霍聞安嫌棄吵,便決定出院,帶着徐星光回他的住處。
出院前的那個晚上,霍聞安給鄭烈打了個電話,徐星光沒湊進去聽,隻隐約聽到霍聞安那把破嗓子神神秘秘地說:“最高規格,當然都要”
徐星光一邊玩中醫堂的通關小遊戲,一邊分神在心裏琢磨霍聞安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霍聞安既然有意瞞着她,徐星光也就配合的沒有追究他。
第二天一大早,程月就開着私人專機來接霍聞安了。
程月便是當初前往倉山鎮去接霍聞安回神隐島的那名女子。
程月看見徐星光,顯得特别開心,“徐小姐,我們又見面了。”程月比上次見面更加活潑,她已經聽說了徐星光徹底治愈掌舵的事,也知道徐星光是掌舵的未婚妻。
“上次見面比較匆忙,我都忘了向您作自我介紹了。我叫程月,是少掌舵府邸的守衛隊長。”
程月穿得比較随意,白體恤黑長褲,露在短袖外的雙臂呈現出性感健康的小麥色,肌肉并不飽滿,但勻稱且結實。
她的腰間别着配槍與兵器,手腕上戴着釋放着冰寒氣息的鐵圈,裏面應該藏着暗器。
霍聞安的私人專機内部設施豪華,登上飛機,霍聞安便被徐星光扶着去裏面的休息室躺着。她則走到駕駛艙,盯着儀表盤,有些手癢。
程月瞧見徐星光那躍躍欲試的模樣,便問她:“徐小姐會開飛機嗎?”
徐星光說:“私人飛機沒開過,戰鬥機倒是碰過。”她曾開着戰鬥機,跟敵國三架戰機在高空中斡旋,最終以一敵三,将敵軍戰機擊落墜入大海,而她則成功跳傘逃生。
而敵國軍機上,坐的是該國飛行戰鬥部的部長。
那一戰之後,她變成了她們軍團的傳奇人物,被戰友們稱之爲‘空中神鷹’。
不過,那已經是許久之前的事了。
但不管過去多久,她對戰鬥機仍保持着熟悉感,她的手鏈空間中,就藏着一架陪她征戰多年的戰鬥機。
得知徐星光開過戰鬥機,程月朝她豎起大拇指,稱贊道:“牛逼。”
注意到程月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新舊傷疤,徐星光問起她以前的經曆來,程月态度坦然地說:“我以前是A國軍人,是陸戰隊的,因違抗軍令被逐出了軍部。後來,就進了神隐島,成了少掌舵的部下。”
“你看着,不像是會違抗軍令的人。”徐星光曾當過兵,她在程月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很像是某一個輪回世界中的她。
程月自嘲一笑,她說:“八年前,M國鲸落島上發生了病毒氣體洩漏事故,我的上司爲了掩蓋醜聞,嚴禁我們對外透露消息。”
“因爲住在鲸落島上的,是當地的土著居民,我的上司根本就不在乎那一百多名土著的生死。”
徐星光便說:“所以,你将真相告訴了他們?”
“嗯。”程月說:“都說士兵服從命令是天職,可我的初心是保護同胞,不是殘害同胞。所以,我違抗了軍令。”
程月聳了聳肩,拉開T恤衣角,露出腰部上猙獰的疤痕,她說:“爲此,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徐星光一看到程月腰間的傷,就知道程月曾受過怎樣殘忍的刑罰。
那是斬腰之刑。
在M國,違抗軍令的士兵,要麽要面臨被終身監禁的下場。要麽,就得熬過斬腰執行,并從M國脫去身份籍,成爲黑戶,被趕出M國領地。
而所謂的斬腰執行,就是用兩根淬毒的鐵鈎,從違法之人的腰部穿過,并高懸于刑架之上。
能熬過一天一夜,就算無罪之身。
徐星光對程月肅然起敬,“你很令人敬佩。”
程月說:“我覺得,我的做法是對的,我從不後悔。”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仍會那樣做。
程月朝身後望去,她盯着休息室被合上的門,感慨道:“我被趕出M國,便無路可去了,全世界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肯收留我。最後,是鄭烈找到了我,将我帶回了神隐島。”
“從那以後,我便舍棄了原本的姓名,從了我夏國母親的姓氏,改名程月。”
程月沖徐星光酷酷地一笑,她說:“徐小姐,掌舵或許不是個好人,但在我心裏,他是神明一樣善良的人。”
徐星光笑着拍了拍程月的肩膀,“啓程吧,我在這裏偷偷師。”
“好嘞。”
私人專機橫穿神隐島上空,朝着北方山脈飛去。二十分鍾,飛機直接降落在霍聞安莊園内的私人停機坪。
霍聞安的莊園占地面積足有八萬多平方米,建築面積九千平方米,房子幾乎都是哥特式建築風格。據悉,這裏曾是曆代掌舵居住的場所,但老掌舵爲了陪他的公主殿下,這才搬出去居住。
徐星光下飛機前,站在機艙門處,眺望着遠處那片充滿了曆史歲月感的神秘莊園,感慨道:“這裏很适合拍鬼片。”
聞言,站在停機坪一字排開,恭候霍聞安回家的那些管家們,都被吓得繃緊了身軀。
他們生怕霍聞安會發怒。
但霍聞安并沒有生氣,他在聽到徐星光的感慨後,還特别認真地思考了會兒,才說:“你說的很對,在這裏拍恐怖片,都不需要給租金。”
想到什麽,霍聞安冰冷一笑,又說:“到了晚上,燈一關,到處都是鬼。”
死在這棟莊園内的霍家人跟家丁,數不勝數,還真不缺那玩意兒。
徐星光笑了笑,警告霍聞安:“你嗓子還沒好,少說話。”她這才攙扶着霍聞安下飛機。
而管家們看到徐星光跟霍聞安談笑風生的模樣,都大感震驚。
看來鄭烈先生說的沒有錯,這個姓徐的小姐,會成爲他們未來的女主人。
掌舵府太大了,掌管莊園事務的管家便有好幾個,他們都是曾經服侍過老掌舵的人。總管家叫神隐夏,據說是神隐島土著居民,受過高等教育。
他的哥哥叫神隐春,便是那位跟在老掌舵身邊的老管家。
莊園裏的人,都管神隐夏喚作‘夏叔’。夏叔今年六十歲,在這片莊園中生活了三十多年,他很熟悉莊園内的一景一物。
鄭烈是個悶葫蘆,霍聞安精神不濟,便由神隐夏帶着徐星光參觀莊園。
知道這位徐小姐是未來的掌舵夫人,夏叔對她的态度更加和藹可親,他告訴徐星光:“今天要出院,掌舵昨晚便打來電話,讓咱們做好迎接徐小姐的準備。”
事實上,霍聞安用的是迎接少夫人的标準規格。
徐星光正想問夏侯,他們做了哪些準備,徐星光便看到前面站着一名端着茶的侍女。
那侍女身穿黑色旗袍長裙,梨花木簪挽着一頭黑色的長發,她雙手端着一個托盤,垂眸順眼地站在城堡大門口的必經之路上。
徐星光一頭霧水,她回頭看了眼霍聞安。
霍聞安淡笑不語。
夏叔告訴徐星光:“徐小姐是咱們府邸的貴客,更是我們掌舵大人的愛人。徐小姐初次登門,咱們必須得按照神隐島最高貴客的待客之道來迎接徐小姐。”
夏叔望着那侍女,笑着解釋:“那托盤上放的是一杯茶,用的茶葉,是神隐島獨有的山茶,隻摘取每年春天最嫩最鮮的頭道嫩芽。煮茶的水,是神隐島島中心那汪罕見的淡水天然井水。”
“喝了這杯神隐茶,徐小姐就是被掌舵府認可接納的夫”夏叔及時打住,改口說:“客人了。”
徐星光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身後的霍聞安。
她相信霍聞安的确吩咐過,要讓掌舵府這些人用最高規格的待客之道迎接她,但不一定是迎接客人的禮節,十有八九啊,是迎接未來女主人的禮節。
他倒是誠意十足。
徐星光配合霍聞安的安排,也不拆穿他。
接過年輕侍女遞過來的神隐茶,徐星光喝了一口。
但見夏叔還眼巴巴地看着,徐星光猶豫了下,這才仰頭一口将杯子裏的茶水全部喝掉。
見狀,夏叔這才露出笑容來。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又來到一片露天噴泉池。
那噴泉池底部有碗口大的洞口,池水都順着那洞口往下流,不知流向了何處。
一名侍女端着一個金盆,站在噴泉池旁,很顯然這裏又有一道儀式。
果然,夏叔又對徐星光說:“這口噴泉池,連接着神隐島海域,徐小姐可以挑選一隻長生龜,在此放生祈福。”
徐星光覺得這些規矩還挺有意思,便從金盆裏面挑了一隻個頭中等的小烏龜,許了個願,将它放進了噴泉池。
那小烏龜慢悠悠地爬向碗口粗的洞口,直接就順着洞口跑了。
見狀,夏叔笑得雙眼彎彎,高聲念道:“長生龜入長生海,平安順遂又多壽!”
徐星光:“.”
還挺迷信。
又走了好幾分鍾,他們這才來到霍聞安居住的掌舵府。
灰黑色的哥特式高樓,矗立在海島山脈之上,像是一頭沉睡的惡魔。進入掌舵府之前,必須要先穿過一道巍峨的宮牆大門。
那大門緊閉着,鎖孔中沒有插鑰匙。
徐星光盯着那兩扇厚重漆黑的鐵門,一眼便看出門中藏着無數的機關,若是強行闖入,必然會被門内的暗器射得千瘡百孔。
就在這時,霍聞安突然扶着輪椅,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他在手杖的借助下,慢步來到徐星光的身旁,望着那扇門,說:“掌舵府之所以建在這片靠山的山脈,是因爲府中有一個神秘地道,可通往神隐島海域逃生。”
“當神隐島被圍攻時,掌舵府就是最後的退路。”
霍聞安指着面前那兩扇黑色的門,他說:“這扇門,便是霍家人最後的安全保障。自古以來,掌舵管蟒紋權戒,掌舵夫人管生門鑰匙。”
霍聞安朝管家望去。
夏叔心中一凜,趕緊将一個年歲已久的木盒子遞給霍聞安。
霍聞安接過那盒子,對徐星光說:“這裏面,裝的是生門鑰匙。”霍聞安目光深沉地注視着徐星光,他鄭重地問道:“這是我,送給你的求婚信物。徐星光,你可敢接?”
将這把鑰匙交給徐星光,那麽從徐星光接過生門鑰匙的那一刻,她便成了神隐島真正的掌舵夫人。
霍家發展到今天,早就不懼怕任何一方勢力的威脅,這道生門或許永遠都不會激活它真正的作用。
但,由掌舵者将生門鑰匙交付給掌舵夫人,是神隐島上的傳統。
這是霍家最浪漫的求愛方式。
就連霍滄海在迎娶第一任妻子的時候,也得遵照霍家世世代代的規矩,将生門鑰匙交付給新婚妻子。
後來,霍滄海遇到了真愛的公主殿下,他不能将同一把鑰匙交給兩個女人,但又不想委屈了他的公主殿下,便在攬月山上造了一座宮殿,設置了另一道生門。
他便将攬月宮的生門鑰匙,送給了他的公主殿下。
這把生門鑰匙,原本放在霍滄海那裏。
昨晚霍聞安連夜派鄭烈去霍滄海那邊取這把鑰匙,他以爲會受到霍滄海的刁難,但出乎意料的是,霍滄海竟然痛快地将鑰匙給了鄭烈。
很顯然,霍滄海已經接納了徐星光這個準孫媳婦的身份。
徐星光從霍聞安黑沉沉的眸子裏,看到了她的身影。
原來霍聞安眼裏的自己,那麽明亮。
徐星光突然退後一步,她舉起雙手,掌心向上,勇敢無畏地迎接着霍聞安投來的目光,铿锵有力地回答他:“承蒙霍掌舵信任跟偏愛,徐星光願收下這份重禮!”
“往後,我會與你同進退,共患難!”
霍聞安發自肺腑地笑了。
他将那個盒子,鄭重地放到了徐星光的掌心上。
“去打開生門。”
“好。”
徐星光從盒子裏取出那把沉甸甸的精密鑰匙,将它插入鎖孔,扭動鑰匙,便聽見了門内響起一陣陣機關啓動的動靜。
片刻後,機關轉動的聲音歸于平靜,鑰匙自動彈出,緊閉的大門則緩緩開啓。
見到這一幕,老管家夏叔帶着其他管家跟家丁以及侍女們,紛紛向徐星光彎腰鞠躬,就差沒有高呼一聲夫人了。
哥特式建築自帶神秘古老跟陰森詭谲的氣場,灰黑色的建築牆體,搭配猩紅色的家具跟窗簾,讓徐星光有種穿越到吸血鬼世界的錯覺。
而她,就是吸血鬼今晚的食物。
“這屋子裏陰森森的,就像”覺得接下來的話不太吉利,徐星光及時止住了。
霍聞安替她說了下去:“就像住在古墓裏,對不對?”
“這可是你說的。”
霍聞安告訴徐星光:“據老頭子說,這裏的建築原本并不是這個風格,但我太爺爺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意孤行要推了原來的建築,重建了這座宮殿。”
霍聞安說:“宮殿建成不久,他就暴斃而亡了,死的那年,才30歲。原本,霍家嫡系都住在這裏,後來嫌棄這裏陰森詭異,大家都搬出去了。”
“到現在,也就隻有掌舵需要住在這裏。”
這也是霍聞安獨自一人居住在這陰森宮殿的原因了。
“你太爺爺若是不死,今年得多大年紀了?”徐星光好奇那位老祖宗到底受了什麽刺激,品味跟審美才變得如此不同尋常。
“約莫.120歲左右,他28歲生下我的爺爺,我爺爺才兩歲他便去世了。我爺爺童年過得比較坎坷,後來爲了奪權,才不得不迎娶我的奶奶。”
霍滄海雖然手段殘酷狠辣,但他并非沒有良知的人,他是靠着妻子家族的支持,才能成功奪得掌舵之位。他雖然不愛霍聞安的奶奶,卻從沒做過對不起霍聞安奶奶的事。
比起那些一朝得勢便踹走發妻的渣男,霍滄海也算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徐星光突然說:“那你太爺爺,也就比我外公大幾歲。”
“你是說,你外公還活着的話,今年也有一百多歲了?”想到莫音書,霍聞安感到有些驚奇,他詫異地分析道:“莫姨如果活着的話,今年應該也才45歲。這麽算的話,你外公七十多歲才生下莫姨?”
這可能嗎?
像話嗎?
霍聞安知道有男人六十多歲還有生育能力,卻是頭一次聽說七八十歲的老人家還有生育能力。
“你搞錯了。”徐星光解釋道:“我母親并非我外公的親女兒。聽我母親那意思,我外公應該是被家族趕出來的,他一輩子都沒結婚,我母親是他的養女。”
“不過,我外公身體素質倒是挺好的,我最後一次見他,是在我13歲那年,那會兒他已經一百歲了,照樣能吃能喝,還滿口硬牙。不過很可惜,他在垂釣的時候出了意外,我們沒找到他的屍體,就在河坡上撿到了他的一隻布鞋。”
霍聞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鄭烈見霍聞安臉色都白了,他提醒霍聞安該去休息了。徐星光也覺得霍聞安應該多休息,便說:“你房間在幾樓,我送你去休息。”
“三樓。”
“那走吧。”
将霍聞安送進房間,徐星光被床上那喜慶紅火的大喜被給刺激到了。
“這”她提醒霍聞安:“今天可不是我們的新婚夜。”
“沒事,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妻子。”霍聞安問徐星光:“要不要陪我先躺一會兒?這麽喜慶的被子,我一個人睡,不好。”
“那行。”
床很寬,兩人并肩躺在一起,還能再睡兩三個孩子。
霍聞安身體實在是虛弱,他也沒精力想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躺下不久,呼吸便變得勻稱綿長。
徐星光幫他蓋好被子,輕聲下了床,打算好好參觀下霍家這老房子。
像這樣的老房子中,肯定藏着許多故事,徐星光對霍家人的曆史挺感興趣。
夏叔得知徐星光要參觀這棟房子,便說:“這屋子太大了,總共有128個房間,徐小姐初來乍到怕是不熟悉,還是我陪着你去吧。”
徐星光也是這樣想的,“那就麻煩了。”
“這是我的分内之事。”
夏叔拿着一盞燈,陪徐星光朝幽長的走廊走去,他告訴徐星光:“這屋子采光性不是很好,就算是白天,拉開了簾子,光線都很暗。我拿着燈,方便徐小姐參觀。”
“好。”
他們先參觀了一樓,參觀結束後,站在一樓通往二樓跟地下室的銜接平台,夏叔告訴徐星光:“地下層是掌舵的活動區域,一般情況下,沒有他的準許,我們是不能進去的。”
但想到徐星光身份特殊,夏叔也不敢攔着徐星光,便說:“如果徐小姐想去參觀的話,那就隻能你一個人去了。”
徐星光也不想強人所難,便善解人意地說:“那就等他身體好了,有機會了再去。”
她會在神隐島久留一段時間,等研究所那邊的排查工作結束,再回内地。
“那好。”夏侯暗自松了口氣。
他帶着徐星光逛了二樓,這才告訴徐星光:“東樓跟後側那棟樓,是老掌舵跟他父親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徐小姐若是想去看,也可以。”
“隻是那邊沒人居住,呆久了可能不太舒服。”
盡管傭人們每天都會去那邊打掃,但沒有人居住的屋子,磁場是有些玄乎的。
就算是夏叔,一般也不會一個人去那邊。
三棟樓之間,用長廊連接。
徐星光盯着長廊那邊陰森恐怖的房子,還真生出幾分興趣來。“夏叔不忙的話,就陪我過去看看吧。”
“我不忙的,那我們現在就過去。”
夏叔帶着徐星光,穿過長廊,邊走邊說:“其實這邊也沒什麽可看的,家具都是老掌舵父親在世時打造的,真要住人的話,還得好好修繕一番。”
“但現在也沒人過來住,就算是家宴,大家也隻在一樓吃了飯,就各自回去了。咱島上每年最熱鬧的時候,就是祭祀節前後那幾天了,不過那些遠道而來的孩子們啊,甯願住在員工宿舍,都不肯來這邊住。”
至于原因麽,夏叔不需要明說,徐星光也知道。
“後面那棟樓裏,倒是挂着許多老照片。”夏叔告訴徐星光:“老掌舵的父親去世前那幾個月,一直把自己關在那棟屋子裏,對着照片發呆。”
“老掌舵覺得那些東西晦氣,一般也不許我們進去。”夏叔說這個,是想要打消徐星光的好奇心。
可徐星光卻偏偏對這個起了強烈的好奇心。
“老照片麽?那我真要去看看。”
夏叔雖然無奈,卻也隻能陪着徐星光去看那些老照片。
後面那棟樓,因光線昏暗,空氣潮濕,更顯得陰森恐怖。徐星光和夏叔的腳步聲在一樓響起,卻能回蕩到三樓去。
夏叔一把年紀了,心裏還是發毛。
但徐星光腳步絲毫不見遲緩,十分膽大。
夏叔有些佩服徐星光。
丫頭年紀雖小,膽子倒是不小。
也對,能跟他們少掌舵談戀愛的姑娘,能是什麽小白兔嗎?
“到了。”徐星光看到了夏叔所說的那些照片。
那些照片,從一樓餐廳開始,沿着走廊,一直貼到走廊盡頭的荒廢的花園。照片并不多,每隔一米貼一張,照片上人物跟風景,因爲年代已久,早已斑駁失真。
好些照片都糊了,徐星光将那些老照片挨個挨個看了一遍,最後,她停在了一張植物的照片前。
見許星光停了下來,夏叔好奇地朝那張照片看了一眼,他沒認出來那照片上的東西是什麽。“徐小姐,這照片有什麽問題嗎?”
徐星光說:“是星蘊蟲。”
“那是什麽東西?”夏叔滿頭霧水,他聽都沒聽說過。
徐星光搖搖頭,解釋道:“星蘊蟲是一種外形酷似草生植物的生物,這種生物,具有可變異性。”但徐星光沒告訴夏叔的是,屍蜈蚣的衆多兇性基因裏,就有着星蘊蟲的基因。
嚴格來說,星蘊蟲是培養屍蜈蚣必不可少的東西,因爲隻有它具有可變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