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飛奔趕路,颠簸了幾日的汪如心幾乎是剛洗漱好困意就排山倒海而來,上了床拉過被子閉上眼就到了第二日天光大亮。
收拾好下樓用過粗糧粥和汪寶林說了一聲就帶着燕兒和青陽青雨出了門。
西旻城原來是邊境重鎮,這裏一眼望去就比仙居縣大的多,隻低矮的房舍和破敗的街道比起仙居縣日漸的繁華多了幾分蕭瑟之感。
燈籠的雪風中搖晃,街道兩邊的店鋪大多已經開門營業,出來倒水的商戶門看到汪如心一行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不曉得事哪家的姑娘穿的如此富貴。
到了菜市場,稀稀拉拉的人蹲在菜攤子面前張羅着過往的客人,客棧的掌櫃正帶着夥計站在一個菜攤子面前讨價還價。
“掌櫃的這是親自出來買菜?”
掌櫃扭頭一看忙笑了起來,“原來是汪姑娘,汪姑娘也是來買菜的?”
“今日大年十五,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好菜。”
掌櫃的尴尬一笑,道:“汪姑娘有所不知道,這西旻城看着挺大但人口并不多,集市裏也就有些雞鴨,那羊肉也不是經常能碰到的。”
汪如心點頭,說道:“那今日就買一隻**。”
路過的一個婦人原本是好奇停下腳步想仔細的打量一二,聽了汪如心的話忙上前說道:“這位姑娘若是要買雞就往前面再走幾步,前面有個漢子提了兩隻雞擺着賣,說是想換了錢抓藥給他老娘吃。”
“潘大娘這是買好菜了。”掌櫃的出聲招呼,看樣子還挺熟。
那潘大娘笑着回道:“李掌櫃的過年好啊,看樣子這是來了大主顧可得好生伺候好了。”
掌櫃面上帶笑,連連點頭。
潘大娘是個熱心腸,領着幾人往前走,果然看到一個面帶苦色的漢子守着面前的兩隻雞。
燕兒上前問了價錢痛快的付了銀錢,掌櫃的連忙上前接過雞問道:“這兩隻雞姑娘打算如何吃?”
“一隻炖個雞湯,另外一隻你看着辦吧?”
汪如心看到不遠處的鋪子挂着一個大大‘糧’字,帶着人就過了過去。
掌櫃的剛要轉身潘大娘就湊了上去,問道:“哪裏來的姑娘出手如此大方?”
掌櫃的瞪了她一眼,壓低聲音說道:“這是貴人,昨天晚上到的,知縣大人親自來見了他們。”
“行了我回去忙了,你可别亂打聽。”掌櫃的叮囑一句帶着夥計走了。
“姑娘,您是要看點什麽?”
糧食鋪子的夥計看見有客人進門放下手裏的雞毛撣子忙問了起來。
“都有什麽?”
鋪子不大,擺着的糧食也不算多,夥計看了幾人的穿殷實連忙說道:“姑娘是從外地來的吧,可以看看我們這裏的臨渠稻米,我們這裏的臨渠稻米煮飯香還漲飯,一碗米可出三碗飯。”
說着就用舀出一碗米擺在櫃台上。
那米粒圓潤飽滿透着一股子米香,汪如心看了一會兒才問道:“原來從未聽說這臨渠稻米,這産量可還好?”
夥計見這個長得好看的不得了的姑娘給自己說話,心裏美的不行,歡喜的說道:“這臨渠稻米可是咱們西旻城才有,早幾年前有商人從别國一個叫臨渠的地方帶來的,這稻米産量高不高我不知道,但這稻米可是一年種兩回的,不論遇到旱災洪災都有收成。”
說着帶着可惜的搖了搖頭:“可惜現在收成不不如以前了。”
“哦~~如何說?”
夥計歎了口氣,道:“早幾年邊境不太平,一到收糧的時候隔壁的蠻人就過來搶,邊境軍回回都抵擋不住,辛苦一年打了水漂不說那更慘的家中女子也”
“走的走逃的逃,種地的人少了許多,這臨渠稻米也是越來越少。”
汪如心疑惑道:“聽說這兩年邊境有衛将軍駐守很是安全,就沒人回來繼續種?”
夥計苦笑,道:“那也就是這兩年,可惜現在的邊境軍有時候自己都還在餓肚子,去年還找全城百姓接借糧食,這萬一又斷頓了誰知道以後那?”
見汪如心眉頭微蹙,夥計暗叫糟糕,安慰道:“姑娘莫慌,去年有貴人給衛将軍運送來大批的糧食,後來朝廷又送了些,眼下這裏安全的很,再說這個時候那些蠻人也不會來犯的。”
汪如心點了頭,又問了那臨渠稻米的價錢,聽說店鋪就剩下一百斤便全部買了下來,如果這臨渠稻米真有這夥計說的那麽好,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夥計見這姑娘長得好看還出手大方,殷勤的說着可以将稻米直接送上門,燕兒過去留了客棧的地址幾人才出了門。
“去打聽打聽這附近還有沒有其他的糧鋪。”
她心裏忍不住要驗證的下這臨渠稻米是不是真的如夥計說的那樣好。
一連去了兩家裏面的掌櫃和夥計都對着臨渠稻米贊不絕口,汪如心便也就心裏有數了。
回了客棧見客棧門口站着兩個兵士辦猜到定然是衛将軍來了。
青陽上前交涉一番幾人才被放進去,大堂裏傳來中氣十足的笑聲。
“圓兒回來了,快來見過你衛叔。”
汪如心走進一看,門内的一人是嚴知縣,另一位身穿铠甲的将領想來就是那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衛将軍了,忙上前見禮:“衛叔安好。”
“安好,安好。”
衛将軍側首對着汪寶林道:“你這姑娘當真是好的很,很是讓人眼紅。”
汪寶林哈哈大笑得意非常,絲毫不謙虛的說道:“你是隻有羨慕的份兒了。”
幾人落座後,汪如心便問起了嚴知縣:“聽糧鋪的夥計講這裏有一種臨渠稻米,據說一年兩熟産量尚可,不曉得是也不是?”
嚴知縣點頭,感歎道:“本官也算去過一些地方,要說這西旻城的臨渠稻米那是當真不錯,除了一年兩熟還耐幹旱耐洪澇,少受面臨絕收的情形,要是能大規模的種植必定能夠豐産。”
“隻可惜良田無人耕種啊~~~”
汪如心心下一動,問道:“縣衙爲何不組織耕種,或者縣衙自己來耕種?”
嚴知縣有些汗顔,讪讪道:“西旻城地處偏僻,來往的商人極少,縣衙也不寬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