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時候請了先生?”
林先生有些意外,之前從未聽說過,也不知請的是哪裏的先生。
“還沒請呢,我準備在來求學的學子裏面請幾個給娃娃們啓蒙,想來也是夠用了。”
“胡鬧。”剛說完林先生的斥責道:“那給娃娃啓蒙是多重要的事,那些學子進了學院要學的東西太多自己都忙不過來哪裏還有功夫去教學。”
啓蒙先生的水平如何直接影響了娃娃們往後的學習成效,哪裏能随意亂來。
見林先生生氣了汪如心忙站了起來恭敬的聆聽教誨。
“你既是有心要給十裏八村的娃娃們一個學習的機會就應當嚴謹行事,如何能随意敷衍。”
“這事就不做,既是做了必當做到最好,也是對那些孩子負責。”
“我已請了先生開春前就能到,罰你将《朝華》抄寫一遍兩日後拿來我看。”
“是,先生。”
汪如心縮了縮脖子複又坐了下來,再不敢随意說話,那《朝華》一書乃是前朝大儒留下的孤品裏面多講爲人處事的原則,加起來超過萬字,她這兩日是别想睡覺了。
吳老先生點頭,“你先生說的對,教學一事最是嚴謹,萬不可有敷衍之心,那學子本就是爲求學而來,自不能花了全部的心思去爲孩子門啓蒙。”
林老先生樂呵呵的站起來,“那便去學院看看?”
幾人這才起身跟着出了門,順着官道往東走就能看到河面上搭起了三座大橋連通兩邊方便往來,學院就建在河的對面。
那裏背靠山面臨水位置還算不錯,過了橋就是青石闆鋪設成的廣場,爲了增加學院的美觀也爲了能爲學子們提供一個優雅一些的環境,楊忠良帶着人将岸片休整了一番還加上了護欄,護欄邊上種滿了野菊和沙棘,沙棘開的花十分的好看果子還能泡水關鍵是渾身是刺,種在這裏學子們就不能輕易的靠近護欄以免落水。
古樸大氣的學院大門大開,不時有人扛着石灰或者木料進去,順着階梯進去是一面居大的影壁,影壁上雕刻着一幅連環的從田間到餐桌的耕種圖,中間雕刻着龍飛鳳舞的‘憫農’二字。
繞過影壁又是一片廣場,然後才是錯落有緻的校舍,“學院面朝正北,北邊是教室,左邊穿過一片竹林就是學子和先生們的宿舍,按照四人一間的标準修建的,往下就是學院的飯堂,東邊是藏書樓,早前有許多人捐助了書本,挑選後會全部存放進去供學子門借閱,學院有一道後門,出了門就是給學院準備的五畝地,具體那地是如何來劃分便要先生們來制定了。”
“這些樹是從山上移栽過來的會結出紅色的小果子,那幾顆是棗樹,李樹梨樹,那一片是桃樹。”
這些樹是從田三管着的果園裏面移栽過來的,學院裏沒有名貴的樹種,這些果子樹也是一種野趣不是。
“等到學院正式完工各種花卉盆景才會搬進來,再好好的做一個園林綠化看起來也是很不錯的。”
随着汪如心的介紹林老先生一行人逐一的看過才滿意的點頭,隻覺得偏僻的地方也有好處,這原本和山清水秀不沾邊的地方在如園的打造下變的秀麗起來不說也比其他的學院寬敞不少,就說那宿舍裏除了擺放四張床和四個櫃子外還在中間擺放了長條桌供學子門挑燈學子。
林先生補充道:“我們準備的書籍都從京都運了過來,教學用的課本前日裏已經找了幾家印刷的作坊開始雕刻模具,等第一版出來沒有問題就可以大量的印制。”
“有幾位先生等不及過年就會過來,大概年底的時候會到,都是拖家帶口的熙你要準備好他們住的地方。”
汪如心點頭,“先生家眷所住的地方已經完工,隻能再晾幹搬了家具進去即可。”
林先生又說了幾件幾人才走到廣場上,汪如心指着一小片竹林道:
“那邊竹林後的房子是我們答應蓋的功德牆,裏面的都是記錄的仙居縣的百姓爲學院捐資的銀錢,已經完工了要不要去看看?”
林老先生幾人面色微沉,點了頭就徑直走了過去。
繞過竹林見了一座拱門,走進去是一連三間的屋子,屋子裏四周立着好些木牆,上面用油漆寫着一串串的名字和後面所捐款的金額,密密麻麻和人名看的幾人心中激蕩。
最多的一千兩,最少的十文,一眼望去大多都是十文二十文幾十文不等不小額捐款,仙居縣的百姓以家爲單位幾乎都捐了錢,汪如心還記得那個時候的仙居縣城賣雞鴨的一時間多出來不少,都是爲了給學院捐錢。
“我曾答應過那些捐款的百姓,等學院建成後允許他們都來參觀,日子就定在年底。”
好一會兒林老先生才吐出一口濁氣,道:“這些銀錢無論多寡都是百姓們對學院的殷殷期望,我等必要擔起造福天下百姓的重責培育出能真正爲百姓做實事的人方能對得起這一份殷殷期待。”
“學子門也都應當時常來看看,知曉物力維艱方不負百姓期望。”
汪如心站在一旁,看着老先生們長籲短歎,當時籌建學院的資金其實通過幾家富有的人家就能完成,之所有讓所有仙居縣的百姓參與其中一時爲了避免往後有人會說她大權在握妄圖掌控天下學子,二是想要爲這學院增加一份底蘊,這份底蘊就是寄托了百姓的期望。
一直到日落,汪如心才陪着幾人出了學院的大門,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起了淡淡的薄霧,沐浴在霧氣裏的小麥青菜和油菜籽貪婪的汲取着一切養分,遠處傳來雞鳴狗吠的聲音又讓這邊甯靜祥和多了生活的氣息。
将三位老先生送回了存菊堂汪如心淡定從容的進了玉蘭院忽然提起裙擺大步流星的進了書房。
“喜鵲,磨墨。”
她可是被罰了抄書的人,明日又要去縣城看鋪子定下校服的制作,還要去看看吳含冬眼下如何,不抓緊時間她什麽時候才抄寫的完。
晚上她飯也沒有出門用,燕兒給她端進來三兩口吃了繼續抄寫。
“你家姑娘在做什麽?”
姜靜然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而後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圓兒,你在寫什麽?”
汪如心頭也沒擡,專心緻志的說道:“表姐,我被先生罰抄書,你找我娘說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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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