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和如園那是合作的關系,對那農藥作坊自然是要更加上心才是。”
“你在這裏琢磨,說不定如園那些地裏的白疊子已經開始長蟲了,要是後面嚴重了可不就損失慘重,要不弟弟今日就陪你走一躺?”
周川柏隻扭頭看了一眼,又對着那白疊子的植株看了起來,心中隻覺得好笑
對他來說,周有仁這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兩人打小就不對付,現在跑來擺出一副爲他着想的樣子是爲哪樣?
再說,那汪家丫頭對種地那一套好些老莊稼把式都趕不上,要是真有了蟲子早打發人來找他了,一直沒動和靜隻能說情況尚好。
何況人姑娘及笄在即,這個時候哪裏方便見外男,他就是再不知事也曉得這個時候不方便去如園。
周有仁唱了半晌的獨角戲心裏越發的不痛快,要不是想要搭着這人去一趟如園,他那裏可能對這人說這樣多的話。
這裏周有仁吃了閉門羹,那邊跑去找周老爺子的周二老爺則是被罵的狗血淋頭,此刻周二老爺正一臉不憤憤的說道:
“爹,您偏心也得有個度吧,您不喜歡我就算了,有仁可是您的親孫子。”
“孩子自小就仰慕您,這一輩的孩子都行一個川字,可您連這個字都不讓他用讓他打小就被人奚落嘲笑,現在孩子他想找個好嶽家,您這個也不同意?”
他鼓起勇氣進了門,誰知道剛一開口就被老爺子一頓罵,什麽叫不要去肖想不該想的,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何不可?
要是老大父子兩過來說這事,老爺子還能是這個态度?
周大夫氣的雙手顫抖,好半天才緩過氣來,指着周二老爺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想去攀高枝,你想給自己找個好親家這些我都管不着,但你再幹說讓有仁去入贅你就給我滾出去。”
“你攀誰都行,就是如園不行,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們父子兩人心裏想的什麽,真是蠢貨,道聽途說便信以爲真,你要覺得在這家裏你受了委屈,那就分家,你們出去想怎麽過就怎麽過。”
分家?
繞是已經做好準備要被罵死的周二老爺聽到這兩個字時也呆住了,他不是沒有像過其中的利弊,正是因爲想的清楚才震驚當場。
周二老爺隻覺得渾身冰涼,在這縣城裏的人知道他是周府的二老爺才對他另眼相看幾分,且他還是庶子能分到的家産隻是少數,要是分出去他以後要怎麽過?
‘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對着周大夫滿臉惶恐的哀求道:“爹,兒子錯了,您消消氣。”
“有仁這孩子自小苦讀幾希望能出人頭地,兒子心疼他這才想着給他找一個有助力的嶽家,也讓他以後過的順遂些,兒子不分家。”
周大夫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眼神幽深,滿臉痛心。
他一直都覺得他這個兒子就是嫉妒心重了些,凡是喜歡争強好勝,尤其是在老大父子面前更是如此,要說心眼多壞卻不見得。
直到剛才老二提出要讓他的長子去入贅的時候他才明白過來這父子兩打的是什麽主意,直叫他心驚。
他是一名常年行走于各家後院的大夫,高門大院的陰私他也見過不少,說是去入贅,其目的也不過是想要謀求别人的财産。
他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兒子總歸是自己的錯處,隻卻是不能讓他去犯下大錯。
“汪家那丫頭不會不招婿,你們父子兩趁早死心,有仁念書一向刻苦,你也别總說些有的沒的讓他分心,若有朝一日他金榜題名你這個當父親面上也有光,你們這一房也就算是立起來了。”
“路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需得踏踏實實的走才行。”說着意味深長的看着還跪在地上的周二老爺,“有的路,走上去就回不了頭,通向的可能是萬丈深淵。”
周二老爺心裏一緊,總覺得老爺子是話裏有話,隻事情到這份兒上他也就沒了法子,老爺子從來不說大話,他要是汪家那丫頭不招婿怕是有了确切的消息,要是這樣他豈不是白忙一場?
直到回到自己的院子,父子兩人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失望。
地裏的白疊子追了肥汪如心就時時的關注着,連帶着各農管事都緊張了起來。、
如園的下人一片忙碌,每日裏都在爲汪如心的及笄禮忙碌着,晚上姜氏喜上眉梢的過來,一坐下就對着姜老太太說道:“自打從京都來到這裏,咱們還沒真正的辦過喜事。”
汪如心好奇,放下手裏姜靜然剛給她繡好的荷包,問道:“娘是有什麽喜事?”
姜氏點頭笑道:“你是楊叔一家要有喜事了,劉嬸子給小楊管事尋摸了一門親事,說小楊管事聽樂意的。”
哐當~~
針線盒落到了地裏,裏面的頂針滴溜溜的滾到汪如心的腳邊。
“請姑娘恕罪。”
燕兒連忙蹲下來将散落的針線一樣樣的撿起來,撿着撿着就紅了眼圈兒。
“回禀老太太,夫人,姑娘,燕兒許是剛剛受了熱氣有些不舒坦,這裏就讓喜鵲來伺候吧。”
喜鵲福了一禮,忙接受燕兒手上的針線盒将人扶了出去。
姜老太太看着對姜氏笑道:“那小楊管事生的一表人才,聽說之前說了好些家都不樂意,這次又是哪一家的姑娘怎麽就入了那小楊管事的眼。”
姜氏想着如園往後的喜事怕是要多起來,便說道:“是溪水灘那邊從山上下來的姑娘,當爹的去了邊境,就留下母女三人,說是那姑娘長的十分标志可人。”
汪如心滿臉驚訝覺得很是以爲,擡頭就問道:“娘說的可是春秀?”
“對,就是叫春秀。”
汪如心便低頭不語,春秀那姑娘她看着總覺得那裏沒對,怪怪的。
且她明明記得,第一次在黒蛟寨見到她的時候,她那個時候明明對吳先生有意。
隻是她現在要怎麽說才好?
直接說春秀原來看上了吳先生?這事她也沒證據,事關一個姑娘的名節,搞不好就沒法收場。
可不說她又放心不下,從女人的直覺來講,不弄清楚她心裏不踏實。
今天的第二章也要晚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