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迎合不代表别人就把她給忘記了,祝甯轉頭便說道:“如心妹妹,你的舞姿是極爲出色的,不如我爲你撫琴你也來上一段活動活動筋骨。”
屋子裏的目光霎時集中到了汪如心的身上,姜氏擡眼看了祝甯一眼剛準備開口又覺得不妥,順手端起手邊的茶盞低頭輕啜了一口。
汪如心一聽那話差點将手旁的茶盞給扔出去,她就說打第一次瞧見祝甯開始她心裏就不太喜歡,這人表面天真熱情但總覺得有些作,不似姜靜然那般自然。
原主确實随着姜氏練過兩年舞,她自己原來常年伏案脊柱有點彎曲,醫生建議她沒事學個舞蹈這才去練習了兩年現代舞,老胳膊老腿的可想而自多遭罪,那時就後悔還不如練個瑜伽。
一日不練十日空,這都多少日了,還舞姿極爲出色,如何出色法?
且她是誰,大地主的獨女、如園的當家人,和安璟禮有婚約在身,她需要跳舞去取悅誰?
别看祝知縣在這仙源縣一畝三分地上是個人物,在鎮國公府面前又是個誰,祝甯有臉在這裏又唱又跳舞的她卻是做不得。
面上不動聲色,笑着說道:“都說一日不練十日空,每日裏都琢磨這那地裏土呀苗的,哪裏還有舞姿可言。”
說着撿起碟子裏的琥珀核桃又說道,“琥珀核桃吃了上火配這菊花茶卻也剛剛好,難得大家有雅興,我便給大家講一個關于琥珀的故事如何?”
安璟禮點頭,其他人也不多言,汪如心便緩緩講了起來:
“很久以前一棵已經有了靈智的樹救了一隻美麗的飛蟲,很久以後經過數次的輪回飛蟲又變成了飛蟲回到了這棵樹的身邊,漫長的歲月大樹一直很孤獨,再次見到飛蟲心中異常的歡喜,飛蟲美麗快樂無憂無慮,她白天會飛出去用心的記下外面美好的景色然後回到大樹的身邊細細的告訴他,圍着他飛舞不離不棄,春去秋來飛蟲的生命再一次走到了盡頭,大樹決定用自身的生機換取飛蟲的壽命。”
“大樹沒有生機生命快速流逝,他再也不能爲飛蟲遮風避雨了,在生命的盡頭他流下了一滴淚,飛蟲不顧一切的撲向那滴眼淚他要爲大樹一舞,那一刻便是永恒。”
“千萬年之後一個小男孩赤腳走在海邊發現了被海水沖刷到沙灘上的飛蟲,那滴晶瑩剔透的眼淚任然包裹着她,那麽鮮活生動。”
這本是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不曉得這些人的接受度在哪裏汪如心隻能點到即止,她說的認真又很動情,屋子裏寂靜無聲,等汪如心擡起頭來才發覺安秋然祝甯還有她娘,眼眶紅紅的,很是悲傷。
祝甯紅着眼圈美目含淚的瞧了一眼安璟禮,不知道想到什麽紅暈爬上了臉頰又蔓延到了耳根。
安璟禮隻看着手邊的琥珀核桃眼神幽深,若有所思。
汪如心默默的歎了口氣,她應該講個笑話的。
門口的簾子又被人打開,一個圓臉的丫頭恭敬的給大家行禮才朝着祝瑜道:“大公子,老爺要回去了。”
祝甯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外面下着雪她原本以爲今日可以留在如園。
此時祝瑜已經站了起來,她也隻能跟着站起來款款的朝着安璟禮走了兩步,眼睛卻朝汪如心看去,隻要汪如心開口留下她那麽她就能順理成章的留下來,畢竟外面雪天路滑不好走。
汪如心仍然維持着臉上的笑意,似看不懂她的眼色一般站起來準備送他們出去。
祝甯輕咬着下唇才不情不願的上前給安璟禮告别。
大門口,祝知縣今日見着了以前想到不敢想的人,臉上還紅暈被雪風吹着都掩不下去,隻覺得渾身上下都熱的很,對着汪寶林又開始稱兄道弟起來,心裏又是一陣後怕,還好之前沒有爲了那種地的發子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
瞧着門口站着的汪如心又是一喜,這姑娘和他家兩個孩子都熟,平日裏走的也近,好,好得很啊。
一臉慈愛和藹,“如心丫頭,得空了來縣裏玩兒,到時候讓你伯母給你做她最拿手的點心。”
“多謝祝伯伯,得空了一定來。”
直到祝知縣的馬車走遠,汪如心臉上僵硬的笑才垮了下來。
汪寶林一轉頭臉上的笑便僵硬在臉上,“圓兒,誰欺負你了?”
姑娘臉上是啥,是哭過了啊,好好的怎麽會哭,定是被欺負了。
“沒事兒。”汪如心低頭将地裏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就是看着那苗被毀成那個樣子心裏難受。”
沒等她爹的怒氣湧上來又連忙說起另外一件事,“我和那個三公子談好了将咱們地裏那些菜都賣給他了,他已經安排人快馬加鞭回去安排,我這邊也要早些準備才是。”
掰着手指一樣樣的數道:“價錢還沒談,裝菜的框子還沒有編,賣多少留多少也還沒個定數,另外總得還給拉到碼頭才行,好在這個時候河面也沒結冰。”
汪寶林隻覺得腦子不好使了,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姑娘竟然和那臭小子做上了生意,剛有些不安想到什麽立刻瞪着虎目壓低聲音問道:“圓兒,那小子怎麽會買咱們家的菜,難不成還可憐咱們不成?”
“還是說你讓他買的?給你說圓兒,我們還沒到那份兒上,就那小子你要不喜歡爹豁出去也能給你退了。”
瞧着她爹那糾結難受的樣子,汪如心覺得心裏一下就不壓抑了不難受了,默默的翻了個白眼耐心的說道:“爹,咱們那地裏的菜長得多好,那京都的人這個大雪天裏能吃上這樣的新鮮菜?我們隻是沒渠道要不是早賣了,那三公子本來就是生意人,會買很正常啊。”
“這麽說來那小子還是占了我們的便宜的,這裏賣不上價錢和菜拉到京都去哪的賣的什麽價錢去,原來你娘在京都時冬日裏想買些新鮮菜那價錢比羊肉還貴,那小子占大便宜了啊。”
汪寶林單手叉腰來回走了兩步,又歎了起,他其實一點都不這麽想做嶽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