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那宛如一顆雞卵般的大奉世界,已然浮現在面前。
如今的大奉世界在楚臨陽看來是那麽的“弱不禁風”,好似稍稍觸碰就會破裂開來一般。
而事實也确實如此,以他目前的體量大奉世界已經容不下他了,他輕輕的呼一口氣都有可能毀滅大奉王朝。
嘩~
下一刻,霞光停留在了世界之外的無可預知之地。
“看來是時候考慮換個世界了。”
楚臨陽自語一句後,身軀一震,指尖一縷氣血溢出化爲一道身影,劃破虛空,已然進入了大奉世界。
搖搖頭,收回其它的念頭,開始查看此次遮天世界的收獲。
【姓名:楚臨陽,字長留】
【當前主世界:大奉打更人世界-中千世界(已綁定-可解綁)】
【境界:人道領域巅峰(大奉世界天道之上),竅穴一千二百九十六個(小世界)】
【功法:過去彌陀經、現在如來經、未來無生經、太上丹經,】
【僞三千大道(神通):大竅穴術、大挪移術、大世界術、大星辰術、大超度術】
【物品:黃金若幹、白銀若幹、龍牙米、龍魂晶石、太古水精元冰、丹藥若幹、真龍不死藥】
【世界命運扭曲度68.1%(每天新增6810000源點)】
【諸天萬界商城:陽神大世界已接入,永生大世界已接入,其餘搜索中】
【諸天萬界穿梭:已開啓】
【世界一:倩女幽魂世界(收獲源點2557000)】
【世界二:陽神世界(收獲源點14123800)】
【世界三:遮天世界(收獲源點1315680000)】
【源點:1387952300】
“竟然有十三億多,也算是不錯了。”
楚臨陽點點頭,沒有在意源點。
不然他将禁區全部橫推了,再多個幾倍的源點也不在話下。
而之所以不在遮天世界停留,自然是他的修爲在遮天世界已經難以快速進步,除了一些資源,遮天世界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大的作用了。
而他下一步的重點是加快他體内小世界底蘊的積累,以求晉升,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吞噬世界意志,也就是天道。
天道,可不是遮天世界那種剛剛誕生的弱小意志,而是完全掌握世界的最高規則集合體,真正的手握天地權柄的強橫存在。
雖然難到不可想象,但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慢慢來吧。
——
暖陽高照,京城的大街上車如流水馬如龍,兩側商鋪聯綿,牌幡布條随風烈烈飛舞。
大奉,又見面了!
呼呼~~
楚臨陽站立在高空之上,沐浴在熟悉的陽光之下,眺望大奉京城,微微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遮天世界已過數千年,大奉世界才過去了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
源點的作用之大,縱使他是,也爲之震動。
随着他的修爲提升,他對于源點的了解也越來越深,所謂的調節時間流速,實則是源點作用在他的身上,使得時間的流速在他身上變緩,而不是調整兩方世界的時間流速。
但這,也足夠驚人了。
而短短大半年的時間,大奉世界自然不會有什麽大的變化,京城依舊是那個京城。
不過大街上的百姓精神頭看上去倒是更足了一些。
簡單概括就是朝氣蓬勃、慷慨激昂、生龍活虎.
不像某人還是銀鑼,天天吊兒郎當的,不求上進,勾欄聽曲。
也不像某人依舊懶洋洋的半倚在浩氣樓中看書,不過不同的是如今旁邊多了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子,笑靥如花。
楚臨陽微微一笑,一步踏出,遊子歸來當然是先回家——
京城,内城的某個高門大院。
絢麗的花海在微風中搖曳,陣陣花香引來路人駐足。
懶洋洋的暖陽裏,慕南栀穿着荷色長裙,梳着時下婦人最流行的雲鬓,靠窗而坐,懷裏抱着蠢蠢欲動,想出去玩的白姬。
慕南栀的小院頗大,四周牆沿縱橫阻擋了路人的目光,因此她此刻并未佩戴手串,任由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顔沐浴在慵懶的冬日裏。
肌膚如玉,美豔如畫。
小白狐黑色透亮如同黑珍珠般的眼珠骨碌亂轉,想着挑一個合适的機會逃走,與許鈴音還有楚月清一起溜去司天監找褚采薇玩。
這位監正座下的六弟子總能取出各種各樣的美食喂給人類幼崽和狐狸幼崽,實在是天底下最有愛心的人了。
慕南栀輕撫白姬腦瓜上的絨毛,輕輕歎息:
“以前姨一不戴手串,你就高興的舔姨的臉,現在沒以前熱情了。所以說,人心是善變的。”
“就好像那個已經兩百八十六天都不見蹤影的人.”
白姬眨了眨眼,天真無邪的說:
“姨,我是妖呀。”
“而且那個人你已經重複了八百遍了,是誰啊?”
“領會意思就好,還有就是不要多管閑事。”慕南栀反手給了它一闆栗。
“哦,我不是他,更不是人,所以我會永遠愛姨的。”
白姬連忙表忠心,伸出粉嫩小舌尖,舔舐一下慕南栀的手背。
“那今天就在這裏陪着姨。”慕南栀低下頭,展露出一個完美無瑕的笑顔。
白姬心神搖曳,心裏小鹿亂撞,用力點頭:“嗯嗯!”
它忽然覺得,與其和許鈴音這些愚蠢的人族稚童玩耍,不如留在這裏陪天上地下,美貌無雙的姨,光看着她的臉,就覺得靈魂得到了淨化和升華。
“真美!”
白姬昂起頭看去,窗外站着一個陌生的人,正朝慕姨微笑。
而明明茶飯不思的慕姨,此刻卻表現出一副嫌棄和冷淡的模樣,傲嬌的撇過頭,不去搭理窗外的人,仿佛這個男人一文不值。
這樣的态度轉變是白姬的情商暫時還不能理解的。
慕南栀傲嬌了片刻,見臭男人沒哄自己,就氣呼呼的扭過頭來,沒好氣道:
“你怎麽不死在外面啊。”
楚臨陽笑道:“這不是想你了嘛,心裏有你,我怎麽舍得去死,看到你,更是覺得我做的一切都有意義。”
雖然知道這是花言巧語,糖衣炮彈,但慕南栀還是很受用的,哼了一下,把白姬往地上一丢:
“去玩吧,走遠點,今日就不要回來了。”
白姬在地上打了個滾兒,小腦袋裏充滿問号,姨怎麽突然如此善變呢?
難道剛才對它的甜言蜜語都是騙人的嗎?
白姬氣憤的出去玩了。
楚臨陽一步跨出,來到室内,慕南栀壓抑的情緒得以排解,但心裏的哀怨還有,故意說氣話:“誰讓你進來的。”
楚臨陽充耳不聞,自顧自的走到桌邊,熟練的煮水泡茶,然後變戲法般的将神異不顯的麒麟種子放在了慕南栀的面前,說道:
“出去一趟,給你帶了點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我這裏還有不一樣的,随你挑。”
哄女孩子,甜言蜜語是基礎,禮物最好也不能少。
慕南栀愣了一下,随後驚喜的看着麒麟種子,花神的直覺告訴她這貌似麒麟的種子是有多麽的不凡,而且被心上人牽挂同樣讓她心中甜蜜蜜。
不過她沒有第一時間收起神種,而是走到楚臨陽旁邊,将他還沒喝過的茶一飲而盡,然後随意的問道:
“這樣的寶貝你有很多?洛玉衡那裏送去了多少?”
楚臨陽笑了起來,搖搖頭,将茶杯重新倒滿,揶揄的看着這位美貌絕倫的花神,正色道:“沒有,南栀你才配得上這些寶貝,都是你的。”
楚臨陽說的可是真心話,畢竟洛玉衡可不會培育神藥,也不喜歡這些花花草草,專業的事當然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而且洛玉衡閉關修煉到現在還沒出關,比他還要不見蹤影,他就是想送也沒有這個機會啊。
“算你識相!”
慕南栀哼道,收好了神種,低頭拿起了自己的茶,掩飾悄悄翹起的嘴角。
——
京城教坊司。
此時已是酉時,日落西山,也是教坊司内真正開始營業的時辰。
一輛輛豪華馬車駛入胡同,豪紳巨賈,文人俊傑,朝堂大員,陸續結伴而來。
有的是來宴請賓客的,有的是來談私事的,更多的是來找女人的。
能來教坊司消費的,都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
不說睡姑娘的銀子,單是最普通的入場費,那也得五兩銀子。
這已經是一般殷實人家,小半年的收入了。
雖然西域、南疆以及東北的大片土地,都正式的納入大奉版圖,但封建社會,這些東西和鬥升小民是沒有太大關系的,所以教坊司還是高端場所,閑人免進。
翠竹小苑。
這裏是教坊司内的花魁,月詩姑娘的居所。
月詩姑娘不僅長的美,舞也跳的極好,吹箫和撫琴更是絕頂。
在教坊司品,韻,才,色四等花魁中,算是第一等的。
更因是一位剛剛才出道的清倌人,每日裏那是人山人海,鑼鼓喧天.不,走劈叉了,應該是人山人海,紅旗招展,是個男人都想拔得頭籌。
所以入場費誇張到了二十兩銀子一位,别嫌貴,還不打折,排隊已經排到了正月之後。
在這娛樂匮乏的古代世界,兩位現代男性好友見面除了這裏,沒有其它更好的地方了,便是隻是來這裏聽聽箫,看看舞,也是一種勞逸結合的生活方式不是。
院門敞開,院内懸挂着一盞盞紅豔豔的燈籠,青翠欲滴的鳳尾竹長勢喜人。
這鳳尾竹寓意着節節高升,歲歲平安,所以這翠竹小院,也是那些渴望更進一步的官員學子最喜歡來的地方。
守在院門口一位十多歲的門房小夥,眼神伶俐,見到遠處踏步而來的勾欄名人許七安後,連忙上前行禮,邊引路,邊恭敬的說道:
“許大人,您來了,快請進。楚侯爺已經到了,在二樓暖閣呢。”
許七安微微颔首,雖然翠竹小苑他沒有來過,但每一個小苑都差不多,号稱許白嫖的他這地方熟的很,背着手哼着小曲兒走進了翠竹小苑。
繞過一叢竹林,婉約的絲樂聲,帶着一股細膩的情感,傳入許七安耳中。
看樣子,花魁小娘子應該正在屋内獻舞。
許七安掀開垂下的抵擋寒風的絲綢簾子,走進屋内。
屋内暖氣融融,燃燒的炭盆,驅散了冬日的嚴寒。
屋内除了歌女,花魁,就隻有一個穿着青色錦衣的青年坐在上首,正是他的老鄉,剛從異界歸來的楚臨陽。
“幾個月不見,見面就包場請我大寶劍,夠意思。”
一屁股坐下,有婢女端來酒杯,許七安接過酒杯,朝楚臨陽遙遙舉杯,随後一飲而盡。
楚臨陽哈哈笑道:“包場是包場了,等下有沒有大寶劍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歌舞仍在繼續。
酒屋中央,一名穿着翠綠薄紗的絕色美人,正搖曳着如拂柳般的腰肢,美目含情的輕步曼舞。
她面目含春,一雙大長腿修長圓潤,臀兒又圓又滾,扭動的水蛇腰弧線優美,挂着好幾分風情的胸懷更是随着舞姿,頻頻引人側目。
不愧是教坊司内的一等花魁。
無論是從容貌,身材,還是氣質上,都足以讓男人爲之驚豔稱贊。
一曲作罷。
花魁月詩朝着楚臨陽二人微微福了福身子,引來許七安一陣贊賞。
第二天卯時,許七安在略顯憔悴的美人服侍下穿戴好衣冠,用了早膳,告别含情脈脈的月詩。
出了教坊司的大門,許七安精神抖擻的走向許府的方向,本來想直接回家,忽的,他眯了眯眼,然後半路拐彎買了一袋青橘。
寒冬臘月,許府的花園裏,許鈴音坐在内院的石桌邊,兩隻小腳懸空,一邊面色猙獰,一邊把酸澀的橘子塞進嘴裏,時不時打個哆嗦,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被酸的。
粗短的小手指沾滿黃色的皮汁。
“大鍋.”
看見許七安回來,小豆丁先是瞅一眼他的手,見兩手空空,這才松了口氣,豎起淺淺的眉毛,向大哥告狀:
“爹今早又買青橘回來給我吃了。”
許七安溫和的問道:
“那你感不感動?”
許鈴音頓時悲從中來,酸的擠出兩行淚。
乖孩子,都感動的哭出來了許七安摸摸她的頭,道:
“下次你爹再給你買青橘,你就把洗澡水偷偷灌進他的茶壺裏,你二哥也一樣。”
許鈴音一聽,眼睛亮了,大聲試探道:“那我用洗腳水可不可以?”
以後家裏的水不能喝了許七安鼓勵的說: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但記得下次說這些事的時候,小聲點。”
許七安手一翻,變戲法似的手中出現一袋青橘,一臉正色的說道:
“來,這一袋青橘是你二哥托我帶給你的,你可不要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以後長大了要好好報答他。”
他叮囑臉色愈發猙獰的小豆丁不要浪費食物後,便轉身回了自己的小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