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閣下是四号人宗劍客?”楚臨陽同樣回以微笑和審視,臉紅心不跳,頂着馬甲不就是爲了可以爲所欲爲。
“正是,楚元缜,字子真。”楚元缜颔首,一個拱手。
“魏征,字顯義。”楚臨陽同樣一個抱拳回禮。
初次見面的兩人表現的既不熱情也不冷漠,就像小時候玩的很好的玩伴,長大後兩人再次相見一般,不生疏但也沒有很親近。
“來,魏兄,我來給你介紹,這幾位都是我的同窗好友,俱是元景二十七年出身的進士,也是巧了,知道我今天包場了浮香這位名滿大奉的花魁,一定要跟着我長長見識。”
楚元缜一臉拿他們沒有辦法的樣子,也是間接的告訴楚臨陽,本來今天就他們兩人,現在這些官場厚臉皮知道消息硬是跟了過來,他倆想要内部聚會,隻能另找機會了。
“哦,是我打擾諸位了,諸位大人莫要怪罪。”
楚臨陽露出笑容,作揖道。
“哪裏哪裏,閣下器宇軒昂,英俊不凡,還能讓我們的狀元郎在此苦苦等候,想來絕非常人啊!”一位留着山羊須,臉上法令紋明顯的男人笑道。
“裴大人所言極是,本官陳顯,敢問閣下尊姓大名?”旁邊另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立馬附和。
楚臨陽淡然的道:“在下姓魏,名征,無名小卒一個,這位大人想必一定沒有聽說過。”
“許是本官孤陋寡聞了”幾位大人相互對視一眼,微不可查的搖搖頭,大腹便便的男人随即打了個哈哈。
在場衆人也瞬間沒有什麽興趣理會楚臨陽了,把他趕走不至于,不搭理他還是可以的,你再霸道也不能要求别人圍繞着你轉不是。
原因在于整個京城正四品以上的文官沒有一個姓魏的,範圍擴大到武将那邊也依舊沒有。
其實是有的,打更人統領兼左都禦史魏淵當然姓魏,但世人都知道,魏淵從小家破人亡,一大家子隻剩他一個,而且他很早就入宮做了太監,所以這種攀親戚的事一般是找不到他頭上的。
而且魏征這個名字很是陌生,京城的青年才俊沒有叫這個名字的,所以這些官員已經把他楚臨陽當成了楚元缜遊曆江湖時交的草莽朋友,要不是看在楚元缜的面上,平常這種人他們都不帶搭理的。
楚臨陽淡淡一笑,不以爲意。
“走吧,時候不早了,不能讓浮香姑娘久等了!”楚元缜打斷話題,灑脫的一笑。
在場的官員紛紛起身,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口中喊着:“對對對,莫要唐突了佳人。”,衆人在小厮的帶領下朝着浮香花魁的影梅小閣走去。
從來不去教坊司的楚臨陽跟着隊伍後面走在教坊司四通八達的胡同中,他不像前面這些奮力疾走的老司機們,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差點讓帶路的小厮直接失業。
楚元缜也走在最後,一副潇灑從容的表情,可能在他看來教坊司隻是一個回憶曾經歲月的地方,真正的作用已經不被如今的他放在心上。
二人并未交談,因爲楚臨陽也在開小差。
此刻的他在想的是今天要去的影梅小閣,還有那一位因爲一首“.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而出名的花魁浮香。
那是許七安的第一個女人,其實原身早已經死去,死後身體被萬妖國間諜夜姬附體操縱,是萬妖國主埋在京城的一顆棋子。
讓楚臨陽有些忍俊不禁的是,要是許七安知道他的處男是被一具屍體奪了去,會不會當場眼淚掉下來!
許七安:出賣我的愛,瞞着我耍賴,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走了一會兒,衆人在一座院子外停了下來,院門的匾額寫着:影梅小閣。
院門緊閉着,兩盞紅豔豔的燈籠懸挂。
目的地已到,準備上車。
一位少年門房小厮,正守在院門口,看着一夥人過來,開門問道:“可是楚狀元郎當面?”
自從浮香出名後,那是成了教坊司的香馍馍,每天想找她陪酒的人那是數不勝數。
但相應的她的逼格也因此上來了,每天的茶圍直接取消了,不是預約不見客,人家直接玩成了饑餓消費,名氣那是越發的大了,一般人想見浮香一面那是想都不要想。
所以這幫楚元缜的同窗好友聽到有機會見到浮香,忙不疊的湊了上來,可見之前約上的能是一般人嘛。
“我就是楚元缜!”楚元缜走上前,朝着小厮微微點頭。
小厮看到他氣度不凡的樣子,心中感歎的同時也不敢怠慢,連忙打開院門,說道:“狀元郎,您和朋友快請進,聽聞狀元郎要來,坊内的其她花魁也很是欣喜,好些都已經不請自來了呢!”
随着小厮進入院内,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一株株梅樹,春天三月正是梅花開放的季節,樹上的梅花可謂千姿百态,有的剛盛開,有的半開半合,有的還是花骨朵。
在寒冷的冬天,獨自面對凜冽的北風,忍受刺骨的寒冷,獨自開放的就隻有梅花。
它是最堅強,最堅韌不拔的花。
文人墨客尤其喜愛梅花,經常借梅花那種不畏艱難,不屈不撓的精神來激勵自己。
更有人把它融入繪畫、瓷器、漆器、玉雕之中,得以流傳萬年不衰。
看到滿園賞心悅目的梅花,諸位大人的心情愈發的激昂,紛紛稱贊小院的精巧别緻和浮香的超凡脫俗。
衆人感歎一番後,立馬紛紛來到小閣的一樓,這裏是專門招待客人的地方,面朝院子的障子門敞開,垂下薄薄的絲綢簾子用來遮擋寒風。
雖然已經開春,但夜晚的寒風還是會令人發顫,不由自主的想找個溫暖的去處。
此時,招待客人的大廳裏,衆多花魁已經分列酒案就坐,酒案中間則是她們特意留出的位置,等待着今天的貴客,最最讓她們眼熱的當然是元景二十七年的狀元,如今的京城第一劍客楚元缜。
但楚元缜不知道是不解風情還是有意爲之,找了一個沒有花魁陪伴的位置率先坐下:“諸位同窗,諸位好友,大家請随便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