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晚上七點！
湖邊一個小飯館中，董思遠和紀雲達坐在臨窗的位置。
此時正是飯點，飯館中座無虛席，人聲吵嚷，窗外夜色下的城市燈火輝煌。
兩人點了幾個菜，喝着度數不高的酒互相閑聊，拉着家長裏短，談論事業與家庭。
紀雲達道：“我經常聽你說葉非，他現在在做什麽？”
董思遠道：“他上次和我說，他在長安某個研究所做實驗，具體做什麽，我也不知道，我問了，他也沒說，應該是有保密性質的實驗吧！”
“像他這樣的人，做這些實驗很正常，我也不好多問。”
“嗯！”紀雲達點頭，笑道：“他什麽時候回校？”
“怎麽？”董思遠看向他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對他挺好奇的。”紀雲達笑道：“這樣的天才，我很想見一面。”
“而且，我怎麽說也是從中湖大學出來的，母校出了一位數學天才，我興趣就更高了。”
“具體時間我不懂。”董思遠道：“但應該快了吧，他說他半月回校一次，距離上次離開也快有将近半月了，可能近幾天就回來了。”
“那到時候還請你引薦一下。”
董思遠懷疑的看着他，道：“伱不會是想挖葉非吧？”
“嗯？”紀雲達輕笑道：“有這麽明顯嗎？”
“你還真想挖他啊！”董思遠搖頭道：“我告訴你，沒戲。”
“他這人不缺錢，又不想離開體制内，你怎麽挖他？”
“如果是年薪千萬呢？”
“年薪千萬也不行。”董思遠道：“你知道他現在身價多少嗎？”
“多少？”紀雲達好奇的道。
對于這一點他還真不知道，他對葉非的了解也很有限。
隻知道他是數學天才，證明出一些世界數學難題。
和通過董思遠之口，知道葉非很戀舊。
還有葉非曾經幫助兩家醫療器械公司研發出兩款世界最頂尖的醫療器械。
至于他身價多少，他一點都不知道。
他估計應該有兩三千萬吧！
畢竟，有這樣成就的人，身價兩三千萬很正常。
但是，隻有兩三千萬，面對阿裏的千萬年薪，應該是很心動的。
畢竟，兩三千萬，也就相當于去阿裏工作兩三年的收入。
董思遠向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我也是和葉非閑聊的時候，葉非說漏嘴的，他現在光是現金就有九千多萬。”
“這麽多？”紀雲達驚訝的瞪大眼睛：“他怎麽會有這麽多錢？”
這可是九千多萬現金，而不是資産。
就算那些身價幾百億的人，也幾乎沒幾位有九千多萬現金。
其實，這些現金，90%是葉非通過數學算法賺來的。
将算法賣給百度，是1800萬，扣去稅收是一千六百多萬。【數學算法那部分我昨天連夜全部改了，你們不必回頭看。】
和全國八所超算中心合作，又賺來8000萬，扣去稅收是6400萬。
這一共是八千多萬。
再加上和兩家醫療器械公司合作，賺了一千萬左右，扣去稅收是八百萬左右。
他平時的工資，寫論文學校的獎勵和去一些實驗室的幫助，獲得的獎勵。
他自己平時花銷又不大，每年五六萬的花銷。
他現在身上現金有九千多萬。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董思遠搖頭：“葉非也沒說，我也不能細問。”
“所以，你想挖葉非，從經濟層面，很難打破突破口。”
紀雲達心中沉重，看樣子葉非不是比較難挖，是很難挖。
挖人需要給對方最需要的東西。
而金錢對于99.99%的人都是最需要。
可是，在葉非這，金錢無法打動他。
一位有九千多萬現金的人，再加上能力很強，搞錢也很厲害。
這樣的人，對于年薪千萬，應該是不怎麽在乎的。
“他有說過想去到私企工作嗎？”紀雲達問道：“比如市值世界前十的公司呢！”
挖人最重要的要投其所好。
不缺錢，那就談理想。
如果理想和讓他挖人的公司不想合，那麽就創造相合的地方。
如果對方是一條鹹魚，暫時沒理想，那麽就說服對方有理想。
這才是高級獵頭應該有的技巧。
“哪家公司？”
“阿裏！”
“阿裏要挖葉非？”董思遠驚愕道：“開出什麽條件？想讓他去做什麽？”
“年薪三百萬，加上每年七百萬到一千萬的分紅，帶領團隊開發安全系統。”
董思遠聽到這話，心生羨慕。
這條件太好了，要是他立馬去。
當然，他不是葉非，沒有葉非的能力。
即使他去阿裏，阿裏也不會給他這條件。
董思遠道：“這我不知道，我可以先幫你問問，如果他有意向，我可以幫你引薦他，如果沒有就算了。”
“沒有也引薦一下吧！”紀雲達道：“我還是想和他談談。”
“行！”
吃完飯後，第二天董思遠打電話給葉非。
“葉非，你什麽時候回校？”
葉非道：“下午回去，董師兄，有事嗎？”
“沒事，這麽久沒見，就是想和你聊聊，既然你下午回來，我們下午聊吧！”
“好！”
長安電子科技大學信息資源研究中心！
剛挂了電話，葉非正要回研究室，這時，南國棟院士叫住他。
“葉非！”
“南院士！”葉非轉身道：“有事嗎？”
“和你說件事。”南國棟走到葉非身邊，道：“你下午是要回中湖大學吧！”
“嗯！”葉非道：“是的。”
南院士道：“你還是待兩天嗎？”
以往，葉非每次回去，都在中湖大學待兩天。
“是的！”葉非道。
他回去待兩天，一天時間看數論小組組員們的研究，一天指導他們接下來的研究。
現在數論小組研究的模形式，已經研究了一半。
以數論小組的研究速度，再有兩個月可完成研究。
“這個月25号，在魔都有全球區塊鏈學術會議，你到時候，還有程繼安和我一起去。”
“你沒問題吧！”
全球區塊鏈學術會議，每年召開一次。
顧名思義，是邀請全球衆多數學家和計算機科學家，探讨區塊鏈的研究。
全球區塊鏈學術會議已經舉辦三屆了。
過去三年，分别在高麗國的首爾、加國多倫多和奧國悉尼舉辦。
今年是在夏國魔都舉辦。
“全球區塊鏈學術會議？”葉非想了一下後，點頭道：“沒問題。”
他們現在的研究也屬于區塊鏈領域。
區塊鏈四大核心技術，分布式賬本、非對稱加密、共識機制和智能合約。
而其中非對稱加密，是屬于密碼學。
所以說，密碼學領域中的非對稱加密和區塊鏈領域中的非對稱加密是同一樣東西。
也就是說，密碼學和區塊鏈，這兩個領域産生交合。
所以，葉非覺得，既然現在研究密碼學，去參加全球區塊鏈學術會議，也挺好，還能認識很多數學家和計算機科學家。
而且，葉非也有很多密碼學和區塊鏈的靈感。
畢竟，他研究密碼學也有很長時間了。
去了後，通過和這些數學家與計算機科學家交流，能獲得更多靈感。
南國棟道：“你有學術報告嗎？有的話要提前三天時間申請。”
“好！”葉非想了一下後道：“距離大會還有一周時間，我要整理一下我對密碼學和區塊鏈的研究，之後回複你。”
“行！”南國棟道：“我馬上把地址發給你，你回到中湖大學後，先别回來，先在中湖大學多待兩天，之後直接去魔都，我們在魔都彙合。”
“可以！”
下午，葉非坐飛機回到中湖大學，回到中湖大學第一時間，他去查看數論小組的研究。
數論小組辦公室！
葉非查看完他們的研究後，滿意的點頭道：“還不錯，已經完成模曲線的研究。”
葉非給他們規劃的模形式研究，分别分爲四個步驟。
技術代數數論、模曲線、模形式和Galois表示、模形式和Galois表示計算的約化重構方法。
現在他們完成一半的研究，也就是剛剛完成模曲線的研究。
現在剩下模形式和Galois表示、模形式和Galois表示計算的約化重構方法。
所有人聽到葉非的誇贊，臉上都露出一絲笑容。
葉非道：“下面我來說一下下面的研究步驟，模形式和Galois表示。”
“這裏面分爲三個步驟，模形式、Galois表示和Serre猜想。”
“是的，你們沒聽錯，這裏面出現一個猜想。”
“也是模形式所有研究中，唯一的猜想。”
數學猜想代表是數學未解難題。
模形式出現很多年，至今還沒證明出來的猜想，說明難度很高。
葉非道：“關于這個猜想，我希望你們能獨自證明出來，這對你們的未來非常有好處。”
“如果研究的好，說不定能拿獎。”
許多人眼前一亮，但接着他們臉上都出現一絲苦澀，你以爲人人都如你一般嗎？
你證明猜想就好似喝水一般簡單。
但我們和你不同，猜想對我們很難。
葉非看到衆人的苦澀，好笑的問道：“怎麽？沒信心？”
阿馬塔道：“有信心，不就是猜想嗎，其實并不難。”
巴拉茨點頭附和道：“就是，猜想有什麽難的，我過去就證明出好幾個。”
衆人看着這三人，三個死變态。
你們是數學天才，我們隻是普通人。
我們能和你們相比嗎？
韓東道：“我們可以的。”
說完，他回頭看向其餘人道：“是的吧！”
衆人心中猶豫，但最後還是點頭道：“是的，我們可以的。”
葉非笑道：“别那麽嚴肅，就一個猜想，就算證明不出來也沒關系，又沒人指責你們。”
“如果你們證明不出來，我會幫你們的。”
衆人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如果有葉非幫忙，那就萬事大吉了。
葉非道：“現在我來詳細說一下研究的方向和方法，特别是Serre猜想，我詳細給你們說說，到底如何證明。”
“模形式和Galois表示，用到模形式空間上的Hecke算子、Petersson内積和模形式空間的分解等基礎知識……”
“首先是模形式……”
“Serre猜想是如何确定k(p)和N(p)，同時，将建立Serre不變量與數域判别式間的一個新聯系……”
兩個小時後，葉非結束講解，之後回答組員們研究時遇到的難題。
四個多小時後，他從辦公室離開，向食堂走去。
此時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在去食堂的路上，葉非打電話給董思遠，約好一起去食堂吃飯。
剛好也能聊聊天。
食堂！
葉非和董思遠相對而坐，兩人面前各放一個餐盤。
董思遠道：“葉非，你有想過去一些前十強的私企工作嗎？”
葉非愣了一下，接着好笑的道：“你這句話要是被肖院長聽到，他會削你的。”
“哈哈……”董思遠笑道：“我是幫别人問的。”
“我有一位師兄是做獵頭的，阿裏想挖你，帶領團隊研發安全系統，報酬豐厚，年薪加分紅，千萬以上。”
“怎麽樣，對研發安全系統有興趣嗎？”
他沒問葉非對錢感不感興趣，他知道，葉非不缺錢，對錢肯定不感興趣。
所以，他就問葉非對研發安全系統是否感興趣。
“興趣有一些。”葉非道：“我現在研發的就是安全系統，但我是幫國家做，私企就算了。”
倒不是葉非不喜歡私企，而是有多方面原因，他不想進私企。
一是私企不穩定，正如南國棟院士說的，穩定才能更好搞科研。
雖然在體制内，收入不高，但穩定。
而且，在體制内工作，社會地位高，說出去也體面。
再說，他不缺錢。
既然如此，就更沒必要去私企了。
二是在體制内，有權利。
他可以将職稱慢慢升上去，說不定未來到某個科研中心，當個主任。
那時候不僅有權，還能接觸到更高層面的人，更好的搞科研。
三是在申請科研基金這一塊，他在體制内有先天優勢。
别忘記，他當年把數學算法給國家，國家在這方面對他有補償的。
隻要他申請科研基金，通過率比一般人都要高一些。
當然，他一直做的都是理論研究，沒有申請科研基金。
再說，國家的科研基金數額龐大，他可以申請到非常多的科研基金。
這方面，私企不可能做到。
最後一點，在夏國，沒見過幾位學術能力強的人，跳槽到私企的。
幾乎全部都在體制内。
所以，綜上所述，搞科研，在體制内比在私企更加的好。
“哎……”董思遠歎息道：“至少一千萬的年收入啊，要是我都不帶猶豫的，早就進去了。”
葉非輕笑搖頭道：“等你走到我這位置，你就不會有這想法了。”
“你這位置可能我一輩子都達不到了。”董思遠搖頭道。
葉非鼓勵道：“努力一下，還是可以達到的。”
“要是努力有用，還要天才做什麽？”董思遠道。
“行了，不說這個了，既然你不同意就算了。”董思遠道：“但我那位學長，還是想和你當面談談，你如果不同意的話，我可以回絕他。”
“你什麽學長？”葉非想了一下後問道：“關系怎麽樣？”
他和董思遠的關系還算什麽，如果這人和董思遠的關系也很不錯。
爲了董思遠的面子，他可以見一面。
要是關系普通，那就沒必要見了。
“關系也就那樣吧，我是前兩年校慶的時候和他認識的，幾個月打一次電話。”
“那就沒必要見了。”葉非道：“你和他說一聲，我最近很忙，沒時間。”
“行！”董思遠道。
論親近關系，他和葉非的關系更近。
畢竟，兩人每個月都在學校裏碰幾次面，每次碰面會聊幾句。
而且，兩人的老師又都是好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