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不知過了多久,明台才終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然而還沒等他搞清楚狀況,耳邊便響起了于曼麗的聲音,“謝天謝地,明台,你總算是醒了,吓死我了!”
“這是哪?我大姐……不,櫻花号專列怎麽樣了?”明台便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問道。
“還能在哪?自然是影樓啊!你放心吧!我們已經順利炸毀了櫻花号專列,除了那十幾個命硬的家夥以外,都被我們消滅了!”
聽了于曼麗的話,明台是既欣慰又擔憂,欣慰的是自己不辱使命,成功完成了上級交給自己的第一個任務,而擔憂的則是自己大姐的安危。
想到這,明台不禁摸了一下似乎依舊還在隐隐作痛的下巴,很是奇怪地問道:“我隻記得自己昏倒在了鐵道旁,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
此話一出,于曼麗先是猶豫了一下,但最終卻還選擇了如實相告,“是兩個紅黨把伱送回來的。”
“兩個紅黨?”
“嗯,一男一女,那個男的一身76号特務打扮,爲此差點還鬧出誤會,至于那個女的……我沒留意!”
“那一定是老董和惠子小姐了,原來是他們救了我,有機會還真得謝謝他們!”
正說着,郭騎雲便推門走了進來,見明台醒了,便不自覺地松了口氣,“組長,您可算是醒了,您可不知道這兩天可把我們給吓壞了,尤其是于曼麗,忙前忙後的可緊張你了!”
“是嗎?”明台聽了連忙轉頭對于曼麗說道,“辛苦你了,謝謝。”
于曼麗頓時俏臉微紅,大腦也随之感到一陣陣的暈眩,好半晌才聲若遊蚊地說道:“沒事!應該的。”
明台也似乎感覺到了氣氛有些異樣,于是連忙輕咳了一聲,仿佛沒話找話似的對郭騎雲說道:“哎?郭副官,手上拿的什麽?”
“哦,今天剛剛發行的報紙。”說着郭騎雲便将手上的報紙遞給了明台。
然而明台不看還好,當他看到那個刊登在報紙頭版,赫然醒目的标題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櫻花号專列遭遇襲擊,造成大量與會人員傷亡,亦有政府高官親屬身受重傷,特務會員會主任李士群下令徹查,嚴懲兇手!」
……
特務委員會76号,昏暗的牢房裏。
李牆睡得正香,就聽有人在一旁笑嘻嘻地問道:“我說兄弟,我在這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是頭回碰到像你這樣一進來就呼呼大睡,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的,心也太大了吧?”
然而即便如此,李牆卻依舊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沒好氣地說道:“誰是你兄弟?你小子才多大,就管我叫兄弟?難道你小子蹲牢房把腦子也蹲壞了嗎?”
“瞧你這話說的,那哪能呢?我就是太久沒跟人說話了,心裏憋得慌,好不容易有了個伴,還不好好痛快痛快嘴呀?你要是不喜歡剛剛那個稱呼,那我叫你大哥,這總行了吧?”
“看不出來你小子還真挺能說會道的,聽你的口音是東北人?”李牆哼了一聲,沒好氣地問道。
“嗯呐!我老家是HLJ的,大哥你呢?”
“哦,我家在奉天。”
不想話音未落,那人便立刻激動地說道:“鬧了半天原來是老鄉啊!唉呀媽呀,被關在這裏這麽久,總算是遇到親人了!”
“打住打住!你咋還吝起老鄉來了?我都不知道你是誰!”眼看那人越說越是激動,李牆連忙擡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嗨!瞧我這腦子,大哥,我叫羅厚才,東北軍第五十三軍一三零師的。”
“五十三軍?”李牆聽了便不由得一愣,“周福成的部隊?”
“嗯呐,我們師長姓朱,叫朱鴻勳,大哥你聽說過沒有?”
“略有耳聞,聽說你們師在武漢會戰的時候奉命堅守三溪口,在你們朱師長的帶領下,以一個師的兵力硬生生地将日軍精銳阻擊了七個晝夜,全師一萬多人,最後活下來的不足三分之一。”
“大哥你也太厲害把?連這個你都知道!”羅厚才一臉崇拜地對李牆說道,“我就是一三零師二團的上校團長。”
“扯淡!”李牆一臉不信地說道,“你小子還真是吹牛不打草稿,毛都沒長齊還說自己是上校團長,你咋不說自己是戰區司令啊?”
“我……大哥,我真的是上校團長啊?”
“就你還上校團長,難道你們團裏的人都死光了不成?”李牆沒好氣地說道。
不想那羅厚才竟然點頭說道:“是啊,可不全死光了咋地?剛開打的時候,我還是個負責運送傷員的擔架兵,可到了第二天我就莫名其妙地當上排長了,然後就是連長、營長,最後撤退的時候,整個二團就剩下我和一個比我還小的通訊員了,我這個上校團長可是朱師長親口在電話裏任命的,怎麽就吹牛了呢?”
别看那羅厚才說的跟真的一樣,但李牆卻并不這麽認爲,因爲一個人爲了活命可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
畢竟這裏可是76号的大牢,如果他隻不過是一個毫無價值的大頭兵的話,恐怕早就已經被秘密處決掉了,所以他很有可能是處于自保,才撒下了這樣一個彌天大謊,好讓76号的人投鼠忌器。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這個小子的腦袋裏還真是有點東西的,難不成明樓想方設法地把自己送進來,不僅僅是出于保護的目的,而是另有深意?
想到這,李牆便決定吓唬吓唬他,看看能不能讓他把實話說出來,于是便一臉同情地看了羅厚才一眼,重重地歎了口氣,“唉!”
那羅厚才見狀心裏便有些發毛,“大……大哥,你這好端端地歎什麽氣呀?”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年紀輕輕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怪可惜的。”
此話一出,那羅厚才立刻便有些慌了,“大哥,兄……兄弟我膽小,你可别吓唬我啊!”
“誰吓唬你了?汪主席要召開和平大會,可哪曾想與會代表所乘坐的專列卻被人給炸了,而根據調查,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你們一三零師,你說日本人和汪主席這口氣,要怎麽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