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敵我雙方激戰正酣的局面，會因爲重炮營的随後加入，又很快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對防禦陣地上的守軍而言，他們無疑都長松一口氣。
之前日軍那種瘋狂不惜代價的進攻戰術，确實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如果不是應對及時，恐怕一線陣地已然落入日軍之手。由此可見，這些關外日軍真的不簡單。
至少對作戰大隊的老兵們而言，他們覺得這些日軍都是精銳，跟以往對付的小鬼子，多少還是有些不同。好在他們應對得當，終究沒讓小鬼子得逞。
将那些戰死在陣地的小鬼子屍體，全部給扔到陣地外，己方受傷的官兵，也被立刻送往戰地醫院。就在醫院的醫生護士，感覺根本忙不過來時，增援力量終于抵達。
“快！把這些重傷員，立刻擡上車，把他們轉移到後方醫院去，快！”
随着三位大隊長，下令按先重傷員，後輕傷員的序列，把這些受傷的戰士送上後勤大隊開來的汽車時。剩下他們要做的，就是清點先前一戰的傷亡數字。
看到大隊的防空連，基本都打殘跟打光，三位大隊長也都心痛到想落淚。可他們清楚，如果不是之前防空連，拖住小鬼子派來的飛機，這一戰隻怕他們傷亡會更大。
“唉，TM的，這一仗怕是我們大隊組建以來，打的最慘烈的一仗。”
“沒辦法！咱們一個大隊，先前至少承受日軍兩個聯隊的進攻。能守住現在的陣地，已經實屬萬幸。這些關外來的小鬼子，果然不簡單啊！”
“是啊！幸好總隊長及時把重炮營派來增援，要不然我們傷亡會更大。”
“行了！命令部隊，立刻打掃戰場，各營連統計傷亡。那些破損的陣地，立刻派人修複。相信這會，總隊長等着我們的戰情通報。”
“是，大隊長！”
在先遣總隊三個大隊，開始清點傷亡的同時，日軍兩個師團在炮擊結束後，也開始清點損失。對裝甲師團而言，兩次進攻結束，他們稱的上精銳盡損。
來時裝備的坦克跟裝甲車，現在加起來不足十輛。炮兵損失嚴重，之前瘋狂的炮戰下，裝甲師團的山炮跟野炮，同樣損失嚴重，連步兵炮都沒剩幾門。
除了裝備的損失，人員損失同樣接近過半。跟昨天的戰鬥相比，今天裝甲師團損失的兵力更多。這麽大的損失，令裝甲師團長再次感覺到心痛到無法呼吸。
跟其一樣的，還有負責兩翼進攻的步兵師團。如果說昨天，步兵師團的傷亡跟裝甲師團相差無幾。那麽今天步兵師團的傷亡，遠遠超過裝甲師團。
因爲裝甲師團負責正面進攻，而步兵師團負責兩翼。看似是佯攻，其實兩個師團都打出總攻的态度。但誰也沒想到，付出如此慘重代價，依然功虧一篑。
接到步兵師團發來的電報，裝甲師團長略顯好受的同時，卻依然感慨萬千的道：“僅僅半天的進攻，我們兩個師團的傷亡加起來，就接近一個旅團的規模。”
如此慘重的傷亡，無疑也是兩個日軍師團組建以來，從未有過的重創。甚至接連兩次進攻失利，重挫了部隊的軍心士氣。接下來，這仗恐怕就更難打了。
當裝甲師團長詢問，另一個充當增援的步兵師團，究竟何時能抵達戰場時。負責華北陸航空軍的日軍指揮官，看到飛回的剩餘戰機，整個人都徹底傻眼了。
從指揮塔沖到停機坪，看着失魂落魄從戰機上下來的飛行員，這位指揮官面目猙獰的道：“其它的戰機呢？怎麽就這幾架飛機回來？其它的戰機呢？”
“将軍，其它的戰機都玉碎了！八路的防空炮火，實在太兇猛了。”
“八嘎，那你們爲何不撤？幾十架戰機玉碎，我們接下來還如何作戰？”
面對這位少将指揮官的質問，一臉沮喪的飛行員，也不知如何回答。事實上，他隻是一個普通的飛行員，他的中隊長跟大隊長，都在之前的戰鬥中玉碎。
等到日軍司令官，得知派往增援的陸航空軍，損失了幾十架戰機，最後僅剩七架戰機成功返航時，他跟這位少将指揮官一樣，也久久無法接受如此大的損失。
要知道，整個華北方面軍，如今剩下的戰機已然不多。剩下的戰機，即便全部加起來，怕是也隻夠湊齊一個中隊。可若大的戰區，接下來如何實施空中作戰支援呢？
如果說陸航的失利，給了日軍司令官一記重拳，那麽裝甲師團長發來的求援電報，卻讓他直接呆坐在指揮椅上。兩個師團都傷亡近半，意味着一個師團被打光。
而如此大的損失，僅僅隻是兩場戰鬥造成的。對于這樣的慘敗，日軍司令官自然無法接受。别說司令官腦子一片空白，其它将領跟參謀們何嘗不是如此呢？
雖然他們早就知道，先遣總隊非常的不簡單。但他們絕對想不到，戰鬥會打的如此慘烈。畢竟這兩個師團，是他們特意從關外抽調過來的真正精銳師團啊！
在參謀副官的安慰跟勸導下，重新打起精神的日軍司令官，看着作戰地圖也顯得糾結跟猶豫。但他很快道：“我們的僞滿師團，爲何到現在還沒有進攻？”
“他們已經抵達戰區，但八路在那裏，同樣部署了數量不少的部隊。目前我們的僞滿師團，正在跟八路進行試探式進攻，尋找能突進張垣的薄弱位置。”
“八嘎！什麽叫尋找戰機？我看他們就是怕死，給兩個師團下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給我強攻八路的防禦陣地。我倒要看看，八路到底有多少精銳部隊。”
“嗨！”
“命令接應的步兵師團，加快行軍步伐，務必在明天夜裏，趕往前往與裝甲師團彙合。我就不信，這些八路強悍到，能夠獨自對抗我們五個師團的進攻。”
“嗨！”
看着表情略顯瘋狂的司令官，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司令官怕是孤注一擲，決定‘不成功便成仁’了。拿不下張垣，如此大的損失，他連回國問罪的機會都沒有。
同樣清楚這一戰‘隻許勝、不許敗’的其它日軍将領，也清楚這場戰役，已經到了極其危險的地步。如果這樣還擊潰不了八路軍，那麽華北恐怕也将拱手讓人。
一旦失去他們占領數年的華北，那對日軍而言，也将形成堪稱緻命的威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