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站在院門口看着被夜色籠罩的楊村,心情頗爲複雜的楊鐵柱,也開始思考如何在這個年代生存下去。如果他孤身一人,那他肯定能活的很潇灑。
就他前世擁有的作戰技能,加上有系統傍身,參加八路軍肯定如魚得水。可現在的問題是,他有五個尚且年幼的弟妹需要照顧,他怎麽能一走了之呢?
“唉,算了!我從來不是主角的命,所以還是老實點待在村裏。真要上了戰場,面對小鬼子的飛機大炮,我也不敢說一定能活下來。
想打小鬼子,在村裏照樣可以打。既然我的系統叫守護系統,那肯定有其用意。前世的我不知爲何而戰,所以活的很迷茫。這一世,也許我能找到答案。”
想明白待村裏,既能守護尚且年幼的弟妹,還能守護對他們一家頗爲照顧的村鄰,楊鐵柱也覺得這或許也是一種守護。做爲昔日守村人,這也是他的責任跟義務。
“雖然不知道山本特工隊何時摸過來,但電視劇中是獨立團剛進駐楊村不久。沒記錯的話,特工隊進村時地上有雪。這麽推測,特工隊偷襲要等到下雪後。”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臉上傳來一陣冰冷感。等再擡頭,就看到天空開始飄起雪花。有點懵的楊鐵柱,很是無語道:“瞎搞,我是烏鴉嘴嗎?剛說就下雪?”
知道一下雪,山本指揮的特工隊随時會摸過來,而楊鐵柱也不好主動示警。一來他不知道,山本特工隊究竟那天會來。二來是,誰會相信一個傻子說的話呢?
“算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我家正好位于村莊後面邊緣位置,地形還是相當不錯。等戰鬥打起來,也能從側面實施支援。就是不知道,山本會不會打這過。
但從白天觀察的情況看,獨立團修築的防禦工事,更多部署在村前位置。而山本指揮的特工隊,本想繞過楊村偷襲位于大夏灣的八路軍總部,所以走這裏很有可能。”
做爲前精英特種兵兼資深雇傭兵,楊鐵柱戰場分析敵情的能力自然不缺。甚至他知道,獨立團在距離自家不遠的土坡上,還安排了一個潛伏哨。
等回到點有油燈的家,看着弟弟妹妹略顯單薄的衣服,楊鐵柱随即道:“大妹,家裏有布嗎?我能搞到棉花,你會縫棉衣嗎?”
面對大哥詢問,楊杏花很快道:“哥,家裏還有幾身爹早年穿的舊衣服,要是有棉花的話,改一下還是能改幾件棉衣。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嗯!那你準備一下,明天我把棉花帶回來。”
“哥,你又要進城還是去幹什麽?不能去,外面太危險了。”
“沒事!明天不去鎮裏,我就在後山轉轉。有些事,現在不能告訴伱。聽哥的,哥能搞到棉花。你就待在家裏,準備給小仙她們縫好棉衣就行。”
“那,那好吧!那你自己小心點,我們會在家裏等你平安歸來的。”
“嗯,等下我睡爹以前睡的那個房間,天色不早,你帶他們去睡覺吧!”
“好!哥,那你也早點睡。”
見大哥說話越來越順暢,楊杏花也知道這是大哥變聰明的征兆。雖然擔心大哥在外面闖下大禍,但楊杏花也清楚,這世道很兇險,不拼命就很可能沒命。
尤其這段時間,村裏大叔大娘們都在傳,占了縣城跟鎮子的小鬼子殺燒搶掠無惡不作。那怕楊村身處大山腹地,卻也難保有天會有小鬼子摸過來。
真要小鬼子進村,就他們幾兄妹手無寸鐵,落小鬼子手裏絕對難逃一死。尤其像她這般大的姑娘,真要被小鬼子抓住,那下場絕對比死還要慘。
有個敢殺小鬼子的大哥,至少讓她覺得更有安全感。真要有天小鬼子闖進村裏來,她相信大哥也會拼命保護她們。這樣的話,說不定她們還能逃過一劫。
并不清楚大妹心裏想什麽的楊鐵柱,看着已經收拾幹淨,卻沒人住進來的養父房間,也沒覺得住這裏有什麽好忌諱。對前世的他而言,躺屍體旁邊吃飯睡覺次數都不少。
“趕緊睡吧!等明天進山裏,想辦法建一個安全庇護所。真碰到小鬼子下鄉清剿,也能有地方躲避一下。小鬼子我不怕,可終究要考慮年齡還小的弟弟妹妹啊!”
想到家裏暫時還離不開自己,另外他一家也住在村裏,楊鐵柱也在思考,是不是在村裏找幾個靠譜的年青人,組建一支村級民兵小隊,負責村子安全防禦。
要知道,如今這年頭像他們這種村子,不但要防範小鬼子跟僞軍,還要防範那些打家劫舍的土匪。想到土匪,楊鐵柱臉上也流露出幾分殺氣。
“等山本特工隊的事解決,再去找那夥土匪開刀。不管怎麽說,養父也是死在那夥土匪追殺之下。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端掉他們老窩,想來也能繳獲不少東西吧!”
對住在太行山裏的百姓而言,日子本就過的艱難,還要承受各方勢力的剝削壓迫。兵荒馬亂的年代,有時想求個溫飽都做不到。這個冬天,怕是又難熬了。
腦中想着這些事,迷迷糊糊終于睡着的楊鐵柱,第二天一大早便醒來。推開窗,看到院子裏已經積了薄薄一層雪,他也知道太行山的冬季正式來臨了。
離開被窩,感受着吹進屋裏的涼風,楊鐵柱也趕忙關緊窗戶,忍不住嘀咕道:“連我這麽壯實都感覺冷,衣服單薄的弟弟妹妹,怕是更覺得冷吧!”
雖然空間有幾身繳獲來的棉衣,但這些衣服都太大,而且不便在村裏穿。之前也有考慮,是不是借助系統的兌換能力,先換幾身棉衣給弟弟妹妹。
可他仔細考慮了一下,總共才攢十個積分,把寶貴的積分用來兌換棉衣,多少有些奢侈。況且能用積分兌換的好東西不少,這積分自然要省着用。
現在還沒到山窮水盡之時,多攢點積分在身上,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能救命呢!
換上養父生前穿的破棉襖,楊鐵柱也沒覺得有什麽好晦氣。跟後世家中老人去世,其生前用過的東西都會通通燒掉不同。如今這個年代,每件衣服都彌足珍貴。
用楊鐵柱後世看過的一句話形容,想必再适合不同,那便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很多他穿過的衣服,現在都改給家裏兩個年幼弟弟穿。
而楊杏花穿不了的衣服,也會縫縫補補留給兩個妹妹穿。這年頭,誰家大人小孩身上穿的衣服沒幾塊補丁?穿新衣過新年這種習俗,眼下農村人還真過不起。
等吃過早飯,楊鐵柱又在弟弟妹妹,還有村前獨立團哨兵的注視下,揣着手弓着腰消失在村前山坳裏。對他出村,無論村民還是哨兵都不會多說什麽。
也正是這種無視跟放縱,讓楊鐵柱覺得很樂意繼續扮演傻子這個角色。這年頭,傻一點愣一點外加拼命一點,在這混亂的年代或許更容易不受欺淩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