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辦公室,鐵路看着面前,集訓隊員被扣分數的情況,對站在窗子邊的袁朗說道:“袁朗,這上面的人,都是我們費盡心思弄來的,除了那兩個頂撞你的家夥,也沒多少人的分數夠扣,你打算留下多少人?”
“考核都還沒結束呢?也許一個都不留。”袁朗沒有猶豫的說道。
“那江北和吳哲這兩個人呢,這可是我們走關系直接調過來的,到時候你真淘汰?吳哲不說,這江北分數就比那個叫成才的低五分,我也聽大家說了,這裏面的人,就他表現最好。”
鐵路深深的看了眼袁朗,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江北和吳哲這兩人可是他挖來建設A大隊的。
“放心吧,大隊長,江北在訓練上,應該沒什麽問題,我隻擔心那家夥,會識破我們最後的演實戰模拟,他如果混着進了A大隊,遇到實戰,我不敢想會發生什麽。”
袁朗看向草坪上,正在踢着足球的江北,擔憂的說道,他總感覺,江北這家夥,似乎是看穿了這些訓練,他的許多辦法,都沒有調動他的情緒。
“那伱打算怎麽辦?”鐵路疑惑的說道,他可從來沒見過袁朗這家夥這個樣子。
“必須給他們兩個,來真正的實戰,不然我放心不下來。”
“實戰,你确定,會出事的,一但出事,你我都會上軍事法庭的。”
鐵路聞言,放下手中的文件,一臉震驚的看着袁朗。
“大隊長,我們之前不是和東南軍區的那隻孤狼突擊隊聯合打擊過跨境毒販嘛,我聽說境外還有一小股殘餘毒販,我們能不能主動引誘他們入境,順便讓孤狼的人幫忙組個局,當一當演員,也正好試一下剛送過來的新東西,這樣可以把風險降到最低。”
袁朗想起了倉庫裏新到的東西,對鐵路說道。
鐵路皺了皺眉:“你确定?”
“确定,我不想那樣的事情,再出現一次。”袁朗摸了摸手臂上的槍口,語氣沉重而堅定的說道。
“好,那我去聯系,你做好準備。”
鐵路沉思片刻,答應了袁朗的要求,他知道那事,給袁朗他們帶來的傷害,有多嚴重,袁朗自己都差一點回不來了。
至于責任,行動他同意了,他作爲大隊長,該擔當的他從來不會躲。
………
從球場踢球回來的江北,沖了一個澡,就來到了圖書閱覽室。
集訓期間的訓練,不止是體能,射擊,還有軍事知識,外語等專業科目,外語他到沒擔心什麽,但軍事知識,說實話,他還是感覺有欠缺的。
特别A大隊有的很多專業書籍,遠比在T師多的多,有些更細,更新穎,江北自己又沒有許三多那過目不忘的本事,他隻能抽着時間來汲取力量。
一直看到晚飯時間,江北從圖書閱覽室回到宿舍,就見趙樂一個人坐在宿舍裏,擦拭着桌子,江北問道:“29,你怎麽不去踢球?”
“我還是在宿舍搞搞衛生吧,我的分數沒多少了,以爲我的狀态,估計下個星期就得走人,真不知道爲什麽,剛來的時候,特别對這裏的花草樹木,所有的東西都爽,但發現自己可能要離開這裏,總感覺心裏要少了什麽。”
趙樂歎了口氣,悲觀的說道。
江北聞言,欲言又止,這話他不好接,趙樂作爲他的室友,他是知道他的分數的,就十多分了。
這段時間,各種訓練撲面而來,很多人都被搞得扣了很多分。
武裝泅渡,不會遊泳的扣分,遊得慢的扣分。
射擊訓練,每次總有達不到要求被扣分的隊員。
軍事文化知識,也是扣分的重大項目,每個星期都會袁朗這個大惡人都會組織考試,學習進度跟不上的,也被扣分。
總之,已經兩個多月了,很多人的一百分早就扣得不成樣子,而趙樂就是其中之一,他是北方内陸地區的人,遊泳是在老部隊學會的,但用老A的訓練強度來說,他是不合格的,一遊泳,他總是被扣分的幾個人之一。
“44,你不用多想,能來這裏碰到你們這群兄弟,我已經很高興了,淘汰也沒什麽,大不了回老部隊罷了。”
趙樂見江北沉默,笑着說道,他知道自己什麽情況,因爲分數太少了,他已經沒信心留下,但他不能讓自己影響其他人。
江北點點頭,不再想這事,想了也沒用,徒增煩惱,便找了個由頭,跟趙樂聊起其他事情來。
休息日一過,又是高強度訓練。
戴防毒面具,鑽地道,攀登岩石,高空索降,跳傘基地跳傘。
泥地裏格鬥,大水漫灌,捕俘訓練。
總之一樣比一樣累,饒是江北的特殊體質,都有點吃不消,其他人自然也累得跟豬狗一樣。
進入食堂,狼吞虎咽;躺在床上,鼾聲震天。
兩個星期後,隊伍裏面隻剩下了十幾個人。
江北宿舍,趙樂走了,他的分數最終還是被扣完了,是齊桓送得他,集訓隊員,隻能站在樓道上,看着他上了吉普車,向基地外駛去。
至于許三多他們宿舍,拓永剛因爲江北的插手,沒有在第一次射擊的第二天走人。
但他因爲頂撞袁朗,被扣了五十分,他本來就沒多少的分數,自然也堅持不了幾天,趙樂走後的第三天,他在捕俘訓練中,分被扣完,也隻能離開了基地。
不過這家夥走之前,還是來跟江北道了個别,送了江北一本傘兵訓練的書。
用他的話說那就是:“他拓永剛對江北是心服口服,也感謝江北在射擊訓練時站出來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以後有機會再聚。”
對伍六一,拓永剛也鄭重其事的給伍六一進了一個軍禮,向伍六一這個老班長道歉。
至于許三多兩人,江北沒去問,閉着眼睛,他都知道會發生什麽。
………
大操場
集訓隊十一名隊員筆直的站在草坪上,看着台階上的齊恒和一個老a隊員滿臉疑惑,深懷不解。
要是放之前,這個時候,正是他們在山路上狂奔的時間,今天突然就把他們帶來操場,就一直站着不動,還有大惡人袁朗,死哪去了。
對這些不解,江北他們沒有一個人偷偷說話,三個月的訓練,已經把他們訓練成了隻帶着眼睛,沒帶嘴巴的老鳥。
沒有了初來乍到時,會趁教官不注意低聲交換意見的菜鳥。
就這樣站了半個小時,袁朗才姗姗來遲。
“稍息”
袁朗走到衆人面前,一臉嚴肅的給隊員們敬了一個禮,開口說道:“三個月的訓練,或者說審核期已經過去了。”
接着他指了指站在他背後的齊桓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和他是一樣的。”
袁朗話音落下,江北幾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他們已經被袁朗弄得有點神經衰弱了,他們怕這又是一個陷阱。
見衆人不爲所動,袁朗笑着說道:“怎麽,還沒反應過來啊。”
“我們是未來戰争中站在最前排的,以寡擊衆,沒有前方,沒有後方,那是逆境中的逆境,可是天下太平給了我們什麽,國家是後盾,人民是源泉。”
說到這,袁朗目光掃向許三多:“班長哄着,連長罩着,物資有人供給,你們有誰經曆過真正的逆境,孤立無援……”
“齊桓。”
早已經等候一旁的齊桓,從那名老a手中,拿過臂章,挨個拍在他們的肩膀上。
“怎麽,你們還不動啊,我的意思是你們正式加入A大隊了,歡迎你們,今晚上給你們準備了會餐,犒勞犒勞你們三個月的辛苦,全體都有,解散。”
袁朗沒好氣道。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一臉不敢相信的掐了掐自己,确認這不是做夢。
特别是成才和伍六一,他們對這一天,期待已久,在袁朗的歡迎聲中,忘記自己還是南瓜的事實。
至于江北,他自己知道這根本就不是真的,所以沒有表現出任何欣喜,反而想得有點多。
他在想,後面的那場模拟實戰的考核,他到底要怎麽過,假裝不知道,像許三多那樣,給老A表演一番?還是像吳哲一樣假裝識破了他們的布置?
想到這,他突然有點恨自己爲什麽要知道劇情,畢竟兩個做法,對他來說,都是作弊。
一是,他如果不知道,他是會像許三多那樣進攻?還是變成成才那種逃兵?畢竟沒有到面臨死亡的那一刻,誰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表現。
二是,他不知道,但是識破了,又會怎麽選擇?
“44,想什麽呢?”
走在路上,袁朗見江北一臉心事,便開口問道。
“報告,我隻是在想,我們什麽時候會有實戰。”
江北撒了個謊。
但他這話卻引起了吳哲等人的好奇,他們也想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實戰。
袁朗深深看了江北一眼,他的直覺告訴他,江北沒說實話,這讓他更加堅定了,要用實戰來考核江北的念頭。
一旁的齊桓笑了笑:“就你們這三瓜五棗,還期待着實戰?先把隊裏的基礎訓練練好吧,你們真以爲集訓完,就可以讓你們參加實戰,還早着呢,還有很多科目等着你們。”
衆人聞言,失望透頂,他們大多數人來,不就是沖着可以實戰來的嘛,結果都訓練三個月了,還不能上戰場。
“放心吧,你們好好訓練,隻要進度跟上,有任務的時候,會考慮你們的。”
堅定想法的袁朗看他們這個樣子,笑罵道。
“嘿,那就好。”
伍六一笑着說道,他是最期待實戰的人之一,這也是他堅持下來的動力源泉。
中午吃完午飯,回到宿舍,在齊桓的指揮下,衆人收拾好行李,搬出了這棟臨時宿舍。
四人間變成雙人間的上床下桌,每個老A帶一名新人。
許三多還是老樣子,被分配給了齊桓。
而江北,被分配去袁朗的宿舍。
分配名單出來後,伍六一幾人擔憂的看着江北,主要是袁朗的兇名在外啊,大家都怕他。
江北面對大家擔憂的目光,搖了搖頭示意大家不用擔心,便提着行李,跟着袁朗去了他的宿舍。
他收拾行李的時候,已經想通了,既然他知道後面的劇情,如果真的還是那場考核,那他就一來就裝做識破布置。
反正怎麽都會作弊,他就選擇影響最小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