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請立刻應對,即使損我大軍,也必不讓之踏過長城。”
蒙恬臉色大變,立刻向皇帝請示。
如皇帝不在,他可以自行發軍,但皇帝來了,他很識趣地請示。
經過一段時間的角逐,匈奴已經摸清秦軍情況,自然秦軍也對匈奴有所了解,在了解情況下也大舉進軍,證明他們準備發起總攻了。
這是一決生死之戰,慘烈之戰即将到來。
如敗,匈奴将攻陷上郡,直逼北地和河東,對大秦來說是厄難,所以不能讓匈奴突破這道防線。
蒙恬知之,皇帝更知之。
皇帝倒顯得很淡定,揮揮手讓蒙恬鎮定下來,道:“莫急,你隻需派大軍嚴防震懾便可,其他事便交予李肇。”
“可是.”蒙恬望了一眼李肇,眼神中有些猶豫。
長城防線事大,無人比他更熟悉,此刻貿貿然換人,他恐出現意外。
“無須多慮,匈奴罷了,不過土雞瓦狗罷了。”
土雞瓦狗罷了?
蒙恬差點要噴言,可還是忍住了,匈奴的厲害,他太清楚了,正想勸說,卻被皇帝嫌棄了。
皇帝撇下蒙恬,自信表情一點不減,便瞥向李肇,命道:“小子,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切勿讓朕失望。”
李肇還能說什麽,他感覺皇帝這是自信過度了,他真不知皇帝哪來的底氣,不過他并不推卻,皇帝對他盲目相信,他定也不讓皇帝失望。
“也罷,肇便讓匈奴有來無回。”倒也不慌張,“陛下一旁觀看便可。”
“哈哈!不愧爲我大秦關内侯,朕領百官便看之。”
皇帝哈哈大笑了起來。
此情此景,其實也就兩個人是淡定的,其他人卻是揪着心,一副如臨大難之态,特别是百官,表面上極力地維持着平淡表情,但心裏卻哆嗦了起來,有人兩股顫顫,有人背後冷汗涔涔。
才一到上郡,陛下便說要領他們看之,這不是親臨戰場嗎?
匈奴大舉進攻,皇帝卻親臨現場,他們親臨現場,怎麽看都是送死?他們要死了嗎?他們可是朝廷重臣呐!怎能就此死去呢?
有人心裏在哀嚎。
“定不讓陛下失望!肇去也。”李肇倒也不矯情,對皇帝拱手後,便命人将張漢林和蕭何尋來,同時讓人到辎重車中拿來輕型喇叭。
戰前準備時他準備了很多東西,絕對現代化的東西,這些東西絕對令衆人震撼,當然,此刻的他不會說出來。
蕭何來負責布置這些東西。
張漢林本乃駐紮上林苑負責情報之事,這次李肇卻将之領來,便是讓其第一時間禀報敵情,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張漢林到了之後,李肇便吩咐他将附近的基站成員皆分散到關點,留意匈奴的一舉一動,同時讓張漢林通知狙擊隊,讓之做好準備,随時狙擊匈奴頭領。
蕭何要做什麽呢?其實挺多的,可以說最忙的是他,待之到了之後,李肇悄悄地吩咐着,蕭何很快便走了,是領着一百後勤辎重隊走的,方向正是戰地。
對于蕭何的離去,衆人紛紛不解,卻也沒有去問。
反正整一個指揮都交到李肇手中,怎麽折騰便看他的了。
待戰前準備安排妥當,李肇從侍從手中接過小喇叭,便走向迅速集結的八千軍,清了清嗓子,沒有一絲戰前緊張,舉起喇叭開了開關問:“我大秦銳士可有信心?”
人不算多,在喇叭的擴音下,聲音如洪,很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八千軍已經不奇怪如此聲音,因爲他們已經見識過了,但上郡的将士們卻從未聽聞,不由驚了驚,瞪着眼睛看向李肇。
這聲音,未免太大了,特别是扶蘇,扭頭望向皇帝,希望得到皇帝的解說。
皇帝咧嘴一笑,不以爲然道:“此些皆非新奇物,在上林苑早已習以爲常,不足爲奇,這是喇叭,可擴大聲音,當然,也是最低級的,還有更高級的,足可一吼震徹百萬人。”
說話間,嬴政有些自豪,但聽在扶蘇和蒙恬的耳裏,卻是那麽震撼,一吼可震徹百萬人,那得是何等神物呀!
“自然,這些都是尋常東西,待此事了,爾等可回上林苑,定更加震撼。”
嬴政不想解釋太多,寥寥幾句,卻也足夠二人咀嚼了。
再看八千軍這邊,收到的反響并不如意,實在手握戈戟的将士們對擁有着大殺器的匈奴,一點信心都沒有,即使他們知道主将帶來了緻命武器。
“嚯嚯嚯!”
一會兒,八千軍爆發回應聲音,卻無法做到震徹山谷,這是信心不足,李肇不以爲意,更沒有訓斥的意思,他本就不指望這些人能有多大的信心,隻要他們能動手,能搬運便可。
“好了,爾等皆按照作戰安排,奉命行事便可,卻也不必太過緊張。”
他不想将場面弄得太嚴肅,也不想廢話,有些事,隻要做了才會有信心,做之前緊張、信心不足也屬正常。
“還有,步卒在進攻時切勿忘了撿大殺器。”
呃!
聽之,無人不交頭接耳,這話他們有些聽不懂,匈奴拿着大殺器,而他們手中隻有戈戟,如何能撿大殺器?
對,是撿,主将說得很肯定,就是撿,而不是搶。
手執戈戟之人搶手執大殺器之人的武器,他們怎麽聽就怎麽别扭,就好像雞蛋一定能擊碎石頭一般荒謬。
“都随蒙将軍出發吧!”
别的主将在戰前訓話皆是有聲有色,激昂萬分,士氣高漲,但李肇倒好,随意說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便作罷!
如果這幾話能讓兵卒士氣高漲還好,但說之皆是失落一片,完全不似要面臨戰争,倒似稚童般的戲耍。
不遠處的蒙恬等人看之皺起眉頭。
蒙毅領命,也不多言便領軍上了東風車,招呼着後面的巨型武器,開往戰地去了。
在來之時李肇已經和他作了安排,他也吩咐了下去,此刻可直接上戰場了。
衆軍走後,蒙恬也讓副将安排去了,他們要做的隻是震懾防守,倒也不用做什麽,當然,面對匈奴那麽久,能做的已經做了,也不必再大動幹戈。
李肇吩咐完畢,笑嘻嘻地走向皇帝。
扶蘇在上郡幾年,甚是了解作戰之事,見到李肇如此草率地安排大軍,有些不忿問:“李肇,怎可如此兒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