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嬴政滿意地笑了笑,下一刻卻臉色突變,顯得異常嚴肅和憤怒,“李肇你可知罪?”
知罪?
李肇一聽吓了一跳,心想:
【何來的罪?對了,一定是之前大逆不道的想法,可是,我并沒有付諸行動呀!當然也不敢,發動起義軍實在是迫不得已罷了。】
什麽?
嬴政怒驚。
有大逆不道的想法?還想付諸行動?此子有二心呐!哼!不敢就好,如敢,你已經不存在了。
不過,他得震懾一下他,讓他永遠不要生出大逆不道之心。
“不知臣何罪之有?”
李肇忐忑地問。
“何罪之有?自然是欺君之罪,你冒認是阿房的兒子之罪,可有?”
嬴政厲起了眼,緊緊地盯着李肇。
李肇惡寒,他那裏冒認是阿房的兒子,他也不知情呀!他冤呀!
“這,這臣知罪,請陛下責罰。”
卻又不得不認罪。
嬴政顯得是很滿意,旋即露出笑容:“可,看你這段時間爲我大秦付出了很多,此罪可抵消,你叔父之罪也可免。”
李肇還真是上一刻處于地獄之中,下一刻就到了天堂,敢情秦始皇這厮在玩他,依此來抵消他這段時間的功勞,還真是算無遺漏之人。
不過免了叔父的罪也值了,叔父在獄中那麽久,苦了他了。
“謝陛下!”李肇連忙謝恩。
“好了。”嬴政肅了肅容,整個人變得威嚴了起來,不經意問,“你可知道朕爲何此刻讓你進來?”
李肇也奇怪,明明說過沒有诏意不可見,但陛下還是見了,這一點很耐人尋味。
沒有等李肇回答,嬴政自個說了:“因爲到了該結束的時刻了。”
“該結束?”
李肇一驚,果然如他猜測般,這就是皇帝布下的一個驚天大局,此刻他要收網了,而自己隻不過是其中一枚棋子罷了。
這厮好可怕。
“正是,該暴露的也暴露了,該死的也應該要死了,這一次才是我大秦完全肅清叛徒的時刻。”
“肅清?”李肇驚了驚,原來秦始皇扮死是爲了肅清大秦的隐患,而爲了肅清,竟敢拿整個大秦來賭,不得不說他的心夠大,心志之堅。
果然是能統一六國的人。
如果不是自己擁有大殺器,如果不是自己知道曆史,這麽一搏,他就不怕會載嗎?不過想想應該也不會,兩地八十萬大軍足以讓他有足夠信心。
可是也不對呀!
光靠八十萬大軍卻沒有熱武器,真被項公掌控了大秦,如果沒有自己,秦始皇很難絆倒胡亥之秦。
此獠算準了自己會毫無私心地出手,又被算計了。
還有那句,該暴露的暴露,該死的也應該要死了,什麽意思,該死的他知道,待鹹陽破,胡亥之類必死無疑,但該暴露的暴露,誰暴露了?
他沒有任何關于這方面的信息,即使擁有着情報處,監控着整個大秦。
秦始皇似乎看出李肇的心思,問:“你是否要問朕是如何肅清的?又何來的膽子敢走這步險棋?”
“嘿嘿!你進來時可留意到那一千精銳?還有另一千精銳可曾有疑?”
一千精銳?還有另一千?
皇帝這話是什麽意思?李肇越來越迷惑了,這老家夥肯定是知道很多事情,恐怕自己在外的布置皆在他的掌握當中,而自己即使擁有情報處也好像沒有他知道的多。
貌似自己進來之時并沒有看到一千精銳,難道被派了出去?
還有在外一千精銳,不是協助劉季拿下武關嗎?怎地有疑了?難道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李肇越想越迷惑,越感到嬴政的可怕。
“臣留意到上林苑内一千精銳好像不在了,至于另一千精銳,臣正召他們回來,似乎并沒有什麽異常?”
“嘿嘿!”嬴政笑了起來,“是否有異常,立刻便知。”
李肇更疑惑了,這皇帝在賣弄些什麽呢?神秘兮兮的。
“來人,立刻捉拿馮去疾,同時召太尉。”
皇帝威嚴地說,竟握緊了拳頭,眼中怒火中燒。
李肇卻更疑惑了,暗忖爲何要捉拿馮去疾?難道說馮去疾有疑,暴露了?
這一切都令他感覺到很困惑。
馮去疾就在上林苑裏,擒拿之非常容易,很快便有一頭發蓬松的老人被押了過來,正是馮去疾。
此刻的他有些慌亂,卻極力地保持着鎮定,全然沒有了那種逢場作戲的作态。
見到這個可憐老人,李肇有些于心不忍,拱手求情:“陛下,你是否搞錯了,馮相一直在我上林苑,爲何要擒之?”
他對這個老人還是有好感的。
“陛下,臣也不明白,爲何要擒拿臣?”
馮去疾第一眼看到嬴政有些心驚,卻很快被壓了下來,順着李肇的話說。
“爲何要擒拿你?”嬴政冷哼,逐而轉向李肇,“他要殺你,你可知道?他盜走你的冶鐵作坊,可有知道?”
“什麽?”李肇大驚,完全不敢相信地望着馮去疾。這個人要殺他?什麽時候的事情?下一刻,他臉色驚變,想起來了,當時出上林苑時就遭到力士的暗殺,蒙面人隐隐說過要殺他的人乃三公之一,彼時還懷疑是太尉,難道是這個家夥?
但他還不肯相信,他要親耳聽到馮去疾親口說。
“陛下,冤枉呐!臣沒有要殺李将軍,更沒有盜走冶鐵作坊,肯定是有人栽贓于臣,臣若是有此心,爲何還将孫女許配于他?”
李肇暗暗點頭,這在理。
“哼!”嬴政一拍桌幾,冷冷地盯着馮去疾,怒道,“死到臨頭還嘴硬,來人,押他們進來。”
吩咐身旁侍衛。
“諾!”侍衛離開,很快便押了兩個人進來,兩人一到,便立刻跪了下來,哀聲求饒,“陛下,小人招,全都招,隻要放過小人的家眷。”
顯然,他們被嚴刑逼問過。
認真一看,此一人正是當是在盛會時和那被稱爲‘大人’的人密謀之人,另一人卻是當時糾集數百人盜取冶鐵基地的副官。
馮去疾見到兩人臉色很不自然,卻很快被其掩飾過去,但能掩飾住表情,卻掩飾不住他驚顫的内心,他開始慌了,甚至腿腳微微顫抖,以緻年邁的身軀有些站不穩。
“招吧!”嬴政狠狠地盯着兩人,兩人雖硬氣,但内心卻崩潰了,很快便招來。
“招,小人招。”
“誰命你殺李肇。”
“是内史大人,不,内史大人暗中說是一位大人物所托,他爲了自保,也将那大人物告訴了小人,那大人物便是便是”目光稍稍瞄向馮去疾這一邊,“馮相。”
他是認識馮去疾的。
“胡說,我根本沒有見過你,勿要污蔑。”馮去疾壓下心頭驚慌,怒道。
“不,不是小人胡說,小人有證據。”于是,此人伸手入懷拿出一張褶皺的紙條,想必此紙條被此人當做寶貝般保存着。
看到這紙條,馮去疾的臉色再也隐藏不住,人差點摔倒。
嬴政不用看,冷哼一聲,指着副官呵斥:“你說!”
副官吓得一哆嗦,連忙說:“是,是,小人盜取器械乃暗中人所安排,而這人,正是此人。”
他指着馮去疾,“雖然小人并未見過他真面目,但絕對認得這個聲音。”
是的,當時對接暗号時有互聞聲音。
“你”馮去疾一聽,整個人軟了下來,跌倒在地,即使扶也扶不起。
他沒有再反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