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李肇出事了,他被賊人擒了。”
奴役打扮,小巧玲珑之人匆匆地走了過來,推門而進,将裏面的柔弱男子從沉靜中驚醒。
柔弱男子聽之,猛然間扭過頭, 清淚之下滿是焦急,身子一度顫了顫,他強穩住身形,腳步前移,迎上了小巧玲珑之人。
“你說什麽,李肇出事了, 他怎會出事呢?可知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
柔弱男子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緊緊地抓住女仆的手,神情愈發緊張。
“絕對不錯,秋香剛剛打聽到了,昨夜他西行,而後被賊人擄走了。”
不錯,此二人正是陽滋公主和秋香,在得知陛下要在上林苑舉辦盛事,并暗中得知會在盛會上宣布一重要之事,而事情之一便有大喜之事。
聽聞大喜之人便是李肇和權貴之女,一時大急,便喬裝打扮來了。
本來,她和李肇的緣分已盡, 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她更知來此地必定會平添自己的傷感, 但她控制不了自己。
她總覺得沒有李肇的呵護,這個世間似乎少了一些什麽, 每當想起和李肇在一起的林林總總,總會清淚滴落,難以自禁。
她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李肇,即使他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兄長。
時常,她極力地克制自己,不讓自己去想那道身影,但她做不到,越是這樣,越感覺自己腦海不聽使喚,背影浮現。
她知道這是一段孽緣,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步伐,她要來上林苑,要看看他,哪怕他可能會在盛會中和令一人喜結連理,還在她的眼皮底下。
“怎會這樣?他不是上林苑的主人嗎?怎麽在自己的地方被擒?那賊人可抓到了?”越是焦急,陰嫚越是無措。
秋香看到公主如此,整個人也焦急了起來。
“那賊人兇悍,暗中偷襲而擒,至今毫無音訊。”
低着頭,将所探聽到的說了出來,卻見公主聽之整個人晃了晃,身形無法平穩, 她連忙走過來攙扶, 滿是憐惜之态。
“公主,你大可不必如此,他隻不過是你兄長罷了。”
秋香安慰着,盡量想讓公主和李肇脫了關系。
“兄長?爲何他會是我兄長,爲何他非李家之子,不行,我要去救他,救他。”
陰嫚已經無法控制自己情緒,清淚一滴接着一滴,灑落地面,淚花四濺。
那是急之淚,更是情之淚。
“哎!”秋香深深歎一口氣,一種失落爬滿心頭,這種痛,她何嘗又沒有過,隻是深埋心中罷了,可公主不像她,更沒有她般忍受。
越是這樣,越感覺公主的可憐,遂摒棄主仆之嫌,拍了拍公主的肩膀,懇切地說:“公主,秋香願陪你尋之。”
有些事,她能忍受着痛,但卻不希望公主去忍受,如果公主見到李肇能化解心中愁緒,她願意陪之一試。
陰嫚回眸,感激地對着秋香點點頭,隻是說了一句話:“難爲你了。”
的确,那一次,也在上林苑,爲了李肇,她曾做過瘋狂行爲,導緻秋香被懲,這一次,秋香也沒有阻攔,即使可能也會被懲,又或許會更嚴重。
“秋香是公主的人,隻要公主過得好,秋香不爲難。”
主仆兩人對視,情誼深重。
不一會兒,兩人收拾一番,便悄悄地走了。
密宮裏,鐵鷹悄悄地出現,嬴政始終高坐,眼睛隻是瞥了那幽暗處一眼,眼神冷得可怕,不用說他已經知道了外界發生了一切。
“陛下,李肇果然不負你所望,成功地解決了黔首暴亂之事,此刻黔首甚是安分。”
嬴政點頭,他是知道此事的,隻是細節就不甚了解罷了。
“他是如何解決的?”
“許以錢财,實行聘用制。”
遂,鐵鷹将此事說了出來,聽得嬴政臉上的笑容大放光彩。
“哈哈!果然是好計算,黔首爲利而來,以利退之,聘用之策可用之,隻是”說着說着,眉頭皺了起來,“短期利可行,長期如何?”
其實這也是項梁問過李肇的問題,嬴政也免不了有同感。
“陛下不必擔憂,李肇既然想出如此之策,必有應對之能。”
“嗯!那朕便拭目以待,看之聘用制如何?如能用之,便可廣而用之。”
現時的大秦雖說已經踏入封建社會,但奴隸制的根深蒂固一時還無法消除,如果此制能行,對大秦來說也并非不是好事。
“可還有其他事?”
“副将叛變,遣退一千精銳,并.李肇命人大開西門,副将八千軍已然抵達西門,正對着密宮虎視眈眈。”
鐵鷹又将副将叛變之事說了出來。
嬴政沒有太大反應,仿似早有預料,但神情卻冷若寒霜,問鐵鷹:“你認爲朕應如何做?”
“讓鐵鷹滅了他們。”
“不!”嬴政否定鐵鷹建議,毫無表情地道,“聽之任之!”
“陛下你”鐵鷹一驚,不可思議地看着皇帝,黑森的眸子裏盡是不解。
“此事無須多問,還是說說鹹陽現狀吧!”
“諾!鹹陽看似風平浪靜,實質暗藏玄機,有人欲靠近公子胡亥,鹹陽獄也有人踏足。”
“哼!賊心不死,狂妄小輩,鐵鷹,悄悄傳出消息,就說朕已被賊人擒下,生死未蔔。”
“這”鐵鷹聽之大驚,他完全不知陛下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了,這完全就是找死。
“那陛下的安危.”他還是有所顧慮的。
“朕自有安排,去吧!”
鐵鷹不再多言,言‘諾’後便消失了。
依舊是來無蹤去無影。
望着空洞的殿堂,嬴政終于站了起來,眉目間卻不改他的自信和信任,呢喃道:“李肇,希望不要令朕失望,朕的性命就交予你了。”
西門,是洞開的,這裏沒有正門般金碧輝煌和豪氣,顯得那麽樸素和安詳,但在這安詳下卻是暗流湧動,處處透着可怖。
隻聽一聲“殺”,頓時安詳的氛圍被打破,密林間湧動了起來,大鳥飛撲高去,發出一陣陣慘叫之音,地下走獸四處奔走,盡是慌亂。
數列鐵甲魚貫而入,沖破西門,直奔密宮而來。
這裏沒有太多掩飾,更無天塹險要之阻,隻有密不透風的殿堂,看之甚是牢固。
“進其中,擒嬴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