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瘦狗騎着陽滋車。
自從産出陽滋車後,李肇專門給他配了一輛,讓其能及時彙報一些消息。
此刻,他急匆匆而入,連陽滋車也來不及停放,便丢到一邊,沖入府邸中。
“少爺,少爺,果然如你所料,陛下出宮了,果真踩着那輛跑車,正往大道而去。”
人未至,聲音便傳了進來,李肇正在悠閑地踱着步,突聞,連忙停下,迎接瘦狗的到來。
自從送了皇帝跑車後,他便叫瘦狗留意皇帝的行蹤,果然,如他猜測的般,皇帝出行了,當然,這并非真正出行,乃爲車而迷,肆意而行罷了。
想他前世練習自行車的時候,在剛學會那會兒,最想做的就是疾馳每條道,每個角落,他猜測嬴政應該也是如此。
果然,猜測沒錯。
“少爺,少爺,陛下出行,就一人一車。”瘦狗趕了過來,氣喘籲籲,卻露出邀功般的笑容。
李肇難得露出一絲笑容,突然眼眸中閃過一絲得意,“嗯嗯,是時候了,快快告知叔父,讓其廣告于天下,陽滋車買賣将入股市,自此即可入投火車,也可入投陽滋車,名爲火車實業和陽滋實業。”
瘦狗聽得莫名其妙,但這并非他所能思考的,便立刻飛奔而去。
不出半個時辰,交易所門前多出一個告示,股市納陽滋實業,可入投,同時,商行人員分散而出,到何處宣揚去了。
征服自行車後那種成就感是無法言喻的,嬴政也是如此,踩着那别緻奇特的跑車,全身得到運動,反而加速了身體血液循環,令他無比意氣風發,于是,也不顧身上穿着乃皇帝禦衣,傾力地踩着,穿過城門,直竄鹹陽城而去。
沒有皇辇随駕,沒有侍衛衛護,更沒有官員随同,那一輛醒目的跑車在他的踩動下就如老牛迸發第二春,在飛馳着。
橫過坊市,掠過高大庭路,漫行湖畔,那道身影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跑了半個鹹陽,更不知自己疲倦,隻知連日來的操勞在這一刻得以釋放。
一處茶肆。
自從李肇發現了茶,并被皇帝日常飲用後,茶便成爲一種達官貴人消遣待客之物,人是有樣學樣的,官學帝,民學官,一種流行之物,便如此而來。
這不,最近興起了茶肆,便是民間效仿達官而來,也逐漸地風靡鹹陽。
這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呐!長安鄉也因此多了一門行當,便是種茶,制茶。
此刻,正有三五人圍于一幾,談論着什麽,一綢緞男子闊氣,正細細地聽着一下人言。
“東家,小的打聽到交易所推出了一股,名爲陽滋實業。”
“陽滋實業?這是啥?”男子不解。
旁邊一人驚訝,道:“難道是陽滋公主出手救市了?”
下人搖頭,說:“不是,從交易所得來消息稱,并非陽滋公主出手,乃陽滋車出手了。”
幾人來了興趣,迫切地問:“何解?”
“陽滋便是陽滋車,聽聞已加入股市,獨自成一股售賣。”下人将所了解到的說了出來。
“陽滋車入市,可真是奇聞呐!”綢緞男子捋着長須說,卻不屑一笑,“看來商行真的急了,見股市無法回轉,便想到用如日中天的陽滋車來救市,哎無濟于事呀!股市需要資金來維持,沒有了資金的參與,何等厲害之物入市都是扯淡。”
綢緞男子便是王姓掌櫃,那天拒絕了李基農後,發現商行對他冷淡了很多,連平時的合作都少了一半,但他并不後悔,因爲比起一千金,這點損失算不了什麽,到時股市崩潰,商行還不是屁颠颠地找上他,沒有他們這些富商,商行想壯大是不可能的。
當然,如果李基農能給他陽滋車的供應權,他發動一些富商入投股市也不是不可能,但前提是,不可太多,就當是送給商行的禮物吧!
這禮物自然是有投無報的。
見王掌櫃如此說,旁邊幾人也連連點頭,那拍馬屁的勁頭非常足。
“何況,股市到了如此地步,熱度已達最低,何人還會去送錢,而且陽滋車雖說很不錯,卻又有幾人相信之,那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正說着說着,突然,另一下人急匆匆而來,“老爺,老爺,陽滋實業有人入投了,竟達兩千金。”
“兩千金?何人如此莽撞,怕不是被風吹壞了腦袋?”王掌櫃聽之,不屑之意更濃。
“可還有其他人入投?”
下人搖頭,“小的觀察了半天,也就一人入投罷了。”
王掌櫃微微一笑,問道:“此人何人,竟如此無腦,如此之人,下次見之必遠離。”
“高府高俅。”
“嘿嘿!是那厮,想必被高富昌唆使了吧!真是不是一家子不進一家門,侄兒無腦,伯父更無腦,一家都無腦。”
“長安鄉的把戲,怎就看不清呢?”
“你們聽好了,如見到高府之人,便遠離,咱可沒那麽多錢借給他們。”
在王掌櫃的眼裏,高俅的入投必是有投無回。
“是,老爺。”下人們齊聲說。
可話未多說,茶肆鬧騰了起來,大家竟竊竊私語,紛紛起身要走。
王掌櫃莫名其妙,便攔住其中一老人問:“老丈,可發生了何事?”
老人認識王掌櫃,便說:“聽說陛下獨自一人出宮,身邊無任何一人跟随。”
王掌櫃雖覺得奇怪,卻也不多問。
皇宮就在鹹陽,皇帝出宮,那是常有的事兒,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怪就怪在隻一人出行,就顯得危險了些。
不過這也不是他能擔憂的。
“聽說陛下是騎着陽滋車出行的。”老人又說了一句。
“陽滋車?”王掌櫃還是沒有想象中驚訝,聽聞李肇乃陛下寵信之人,商行出産陽滋車,作爲皇擁有之非常正常。
“咱快點去看看,聽說陛下獨自一人行遍了半個鹹陽,此刻衆人皆在議論紛紛。”
“還聽聞陛下那車如金龍降世,虎行四野,妖孽退避,更是行走如風,陛下踩之,猶如神靈臨身。”
“真有此事?”
茶肆裏的人議論紛紛,皆匆匆地往外走,他們也要去見識一番,聽說陛下正往這邊而來。
王掌櫃笑了笑,感覺人雲亦雲的可怕,就陽滋車而已,給人帶來的快感的确是不錯,卻也沒有那麽離譜呀!他本身就買了一輛,頂多就暢快而已,沒有神靈臨身之感。
茶肆另一角,也坐着三人,此三人風度翩翩,有些桀骜,可又有些憂郁。
憂郁者乃王家、蒙家公子,他們怪這股市太坑爹,虧了他們大半家财,正生着悶氣。
而旁邊的馮家公子卻氣定神閑,一紙蒲扇搖得生風。
剛才,他們談論到了陽滋實業,此刻聽說陛下踩着陽滋車出行,一時驚訝不已,但下一刻,王家、蒙家公子大驚失色,立刻從案幾旁騰空而起,拔劍而出,急道:“陛下獨自一人出行,快快護駕。”
馮家公子也急跳而去,但行走的方向卻和王家、蒙家公子相反。
蒙家公子見之,有些不解,生氣地問:“馮兄,你是如何意思?陛下安危大于天,爲何置之不顧?”
馮家公子撇撇嘴,露出笑意,道:“陛下何等人也,又何須爾等擔憂。”
兩人點頭,的确,就他們隐約得知,陛下身後有一神秘力量在保護着他,即使單獨一人,也無人能傷得了他。
但,樣子總該要做做吧!
“你,要去往何方?”
“交易所!”馮家公子大聲回答,便尋來陽滋車,匆匆踩去。
自從擁有陽滋車,他的馬車便被丢棄到了一旁。
“你這混球,都什麽時候了,還關心股市,真是一個呆子。”王家公子憤憤然,卻對馮家公子行爲不屑一顧。
想必這厮剛才聽說陽滋實業入市,入投去了吧!那真是一根筋,前兩天才入投,此刻又入投,他這錢怕是虧大了。
就像自己一般虧大,但一想想自己已經及時賣出,對比之下,心中倒有些安慰。
天下,還有一個比他更倒黴的人。
三人的話并沒有隐瞞的意思,很清晰地聽到王掌櫃的耳朵裏,望着馮家公子遠去的身影,他搖頭,低聲自語:“又一個無腦之人。”
他對皇帝出行并沒有多大興趣,不出一刻鍾,又再坐下,悠閑地品着茶,但下人卻被他打發走了,去交易所打探或都皇帝出行的地方湊熱鬧。
有些事,他雖不參與,卻還是想知道的。
半個時辰後,一下人終于出現,顯得很是匆忙。
“如此毛躁,如何幹大事?”
王掌櫃有些不悅,訓斥了一句,接着問:“打探到何事,如何慌張,難道被陛下發現了你在窺探他?”
這是打趣之話。
下人連忙搖頭,卻道出一件奇怪的事兒。
“小的并沒有見到陛下,卻發現一很奇怪的現象。”
“何事?”王掌櫃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茶,餘香伴随着鼻息,多麽惬意,随後自語,“這個姓李的也真有些本事,竟産出如此美妙之物。”
“小的看到很多富商往交易所那邊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