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鄉的仆役們都知道少爺的叔父回來了,自此他們便多了一個老爺。
老爺倒也和善,沒有太大架子,幾天時間,大家就相處得很融洽。
李基農從管家口中得知,侄兒跟随陛下東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所以想叔侄見面,還不知等到什麽時候呀!
當然,能夠跟随東巡那是侄兒的福氣,更是皇對侄兒的信任,他安歎侄兒太有出息了。
李基農來到長安鄉幾天,還真是感覺又回到以前李家鼎盛時,不,勝之鼎盛,首先從從商來看,侄兒有了賺錢的門徑,從仕途上,不但是少内,還是千人将,官職雖說不上很大,卻是實現李家一直以來的夢想,離成爲權貴不再是個夢。
李基農期待,什麽時候能成爲真正的權貴呢?
心裏這麽想着,很快便實現,沒幾天,一道聖旨降臨長安鄉,侄兒在東巡中一舉殲滅萬衆賊寇,護駕有功,封爲主将,并拜爵十五。
李基農徹底瘋狂,長安鄉陷入瘋狂。主将,擁兵十萬,已經是有實權之人,還是大大的權,爵位更不得了,十五呀!僅次于權貴巅峰的那一人,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長安鄉踏入權貴門閥,成爲名副其實的貴族。
這事兒就在長安鄉的興奮中過去,終于,東巡隊伍回來了,李肇也回到了長安鄉,叔侄見面,自是一番感慨和激動。
淚目相聚,憐前人,何等悲切,看如今,卻又是如此欣慰。
長安鄉是歡慶的,但朝廷卻潛藏着風雨,似乎人人在自危。
不爲别的,隻爲皇在東巡途中遇襲,更有權貴妄想造反,這是自大秦一統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幾日後,皇公布天下,趙高在東巡途中造反,判處腰斬,誅滅三代,李斯乃幫兇,免去所有官職,打入大牢,卻沒有誅連三代。
李肇聽到這個消息,也不震撼,反而覺得正符合皇的作風,曆史上評論秦始皇雖暴戾,卻從不殺臣子,這點從這裏得到證實。
當然,趙高乃真真正正造反,還勾結了賊寇,理應如此,但對李斯就仁慈多了。
還有胡亥,雖說并沒有公示天下,但已被皇打入冷宮,永世不得踏入朝政。
李肇終于松了口氣,這個曆史上的秦二世終究沒有繼位,也避免了坑殺兄弟姐妹的惡行。
當然,李肇也不用想着逃離大秦了,胡亥沒有繼位,扶蘇沒有死,那就沒有始皇死天下分之說,大秦也不會陷入内亂,更不會有趙高的指鹿爲馬。
似乎日子就這樣陷入平靜,他可以安心發展自己事業。
到了深秋,稻谷也到了收割的時候,管家說他初步估計了一下,黃花占應該能畝産八石,李肇稍微安心,隻要有八石,就能完成皇給他的任務,他也算是有個交代。
雜交水稻也成熟了,他抽空去看了一下,從稻穗的數量來看,正如他猜想一般,此稻畝産有極大的可能能達到一千公斤,一千公斤幾乎是十六石,這個數目太震撼了,可是對皇承諾的兩倍,要是被人知道,他真不知如何解釋。
畢竟這已經超出了認知的範圍。
不得已,他特意吩咐仆人,必須要封鎖雜交稻的存在,等收成後獨自發大财。
不,不能說是大财,十萬種子聽起來好像很多,實際上卻也就一般罷了,而且雜交稻還有一個弊端,便是隻能一次性種植。
也就是說,雜交稻雖能高産,卻隻是第一批高産,如果想利用這樣的種子種第二批,就有點捉襟見肘,畝産必然會嚴重下降。
這是他前世所了解的東西,當然,前世的雜交稻包裝裏也提示到,此種不可複種。
對于這點李肇有些喪氣,難得得到如此良種卻是如此情況,這和沒得到沒什麽兩樣。
不過李肇也想嘗試一下再種第二批,萬一系統給的東西和後世的雜交稻不同呢?
嘿嘿!
如果真是那樣,那他就大發了。
不過令他氣餒的是,現在大秦還沒有取締抑商,就算系統雜交稻的第二批不似前世的雜交稻一般,也無用,出售稻米便是經商,經商可是不提倡的。
除了賦稅很重之外,如果一個經營不善導緻破産,那是會被流放的。
他家已經經曆過了一次這樣的事情,他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如要經商,還得等取締抑商呐!
肥料也是一樣,在不取締抑商情況下,想大量生産是不可能的,紙當然是個例外,畢竟此乃關系到科舉,就算被劃爲經商,一些人也不敢打主意。
畢竟這是秦始皇親允的。
不過,爲了以後的幸福生活,爲了成爲大秦首富,他怎麽也得盡快勸說秦始皇取締抑商,畢竟他乃主将
等等,主将.
李肇一拍腦袋,要不是現在想起,他都忘記了他乃主将,皇帝親封的,可是很奇怪,他堂堂主将,秦始皇竟然沒有讓他上任,更沒有給他分派兵馬。
仿似形同空設。
“不行,有時間一定要暗示陛下,看他什麽時候讓我轉正。”
正這麽想着,突然尚新尚公公跑來了,一如既往的急促。
這個尚公公運氣也挺好,之前被趙高壓了一頭,此刻趙高沒了,他應該也該轉正了。
還真别說,尚新就是轉正了,他現在成爲了皇最密切接觸人,隻是沒有趙高般的官職而已。
“李少.不,李将軍,陛下有請,快随我入宮。”
李肇也不遲疑,便随着走了。
李基農就在身旁看着,一顆心欣慰不已,他想不到侄兒竟被陛下如此看中,還讓閹人親自來請。
“光宗耀祖呐!”
看到李肇這樣,心裏好受多了,起碼完全了大哥交給他的囑托,雖說這一切都是李肇争取來的,但結果都一樣,不是嗎?
李肇匆匆來到章台宮,皇正在等着他。
一番行禮後,皇開門見山。
“李肇,朕今天叫你來有要事,你可不許推卻,務必要說出你的想法。”嬴政這是打預防針,此事關系到國朝的命運,是重要事,聽心聲隻會影響一些判決。
而且表情變得越來越嚴肅,李肇也感覺到此事的重要,便重重地點頭。
“我問你,你對東巡賊寇之事有什麽看法?”
又是看法,李肇腹诽,每次秦始皇找他說事,皆是‘看法’,不過皇已經和自己聲明過了,怎能再推卻,便說:“臣認爲有能人從中作梗。”
并不是胡亂說,從東巡過程種種來看,每一件事皆有穿越人的影子,如果他不是主導力量,誰都不信。
“哦!”嬴政皺起眉頭,連忙問:“你發現什麽貓膩?”這是明擺的事實,沒有一個能人在從中運籌,是不會有如此多的賊寇造反,更不會有如此精良的神奇武器。
當然,李肇是個例外。
這個問題的确難倒李肇,他不可能說是穿越人在作祟吧!說了秦始皇也聽不懂,更不會相信。
思索一會,便說:“陛下還記得嵯峨山剿匪嗎?當時我曾抓到一匪類,他在驚吓中曾說出一個名字,叫‘項公’。”
嬴政點頭,這個他也從鐵鷹口中聽說。
“你認爲項公是如何人也?”
如果在未發現穿越人蹤迹之時,或許李肇會說是項梁、項羽,但穿越人的出現令他打消這個說法,項羽之流并非穿越人。
可他又不知穿越人的底細,讓他怎麽說呢?
正當他要含糊其辭地應付時,皇急促的聲音又出:“是不是項梁,又或是劉邦?”
哦!
李肇一愣,暗道秦始皇消息不錯呀!竟然知道劉邦,要知道此刻的劉邦還是個亭長,并無太大名氣,皇怎會知道他呢?
一時暗歎,皇也非如看到般孤陋寡聞,當然,作爲皇,又怎會孤陋寡聞?
其實李肇想錯了,他之所以知道劉邦,都是拜他的心聲所賜。
至于項梁,皇能說出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項梁也是個名人。
“臣認爲并非,六國滅,大秦興,在陛下的威壓下,餘孽怎敢行造反之事兒?”
嬴政點點頭。
李肇又說:“當然,如果陛下失天下,便難說了。”
“哦!何爲失天下?你繼續說。”嬴政來了興趣。
“陛下有沒有想過,賊寇集結一萬多人,爲何咱們沒有收到一點風聲?”
嬴政聽之身體定格那麽一刻,示意李肇繼續說。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哪怕是賊寇有一絲風吹草動,必會被發覺,但實際上沒有,這意味着什麽呢?想必不用臣說陛下也猜得到。”
是的,賊寇從收攬到集合都是大動作,在朝廷眼目下竟發生這樣的事兒,要說沒有官員參與或隐瞞,那是不可能的。
要說全都是趙高所爲也不現實,趙高被派出去聯絡徐福,又怎會有時間去理會這些,就算有,也瞞不過泱泱朝廷。
可以說,這裏面關系網很廣呀!牽涉肯定更多。
嬴政來回踱步,下一刻暴怒了起來,道:“有人竟敢,反了”怒隻是一會兒,很快便平靜下來。
畢竟,此時此刻發怒也沒什麽用,目前要做的是查出究竟是誰所爲。
“如果是你,你如何去查?”
皇目光落在李肇身上,死死地盯着。
李肇被這麽一看,真有些受不了,連忙說:“臣沒有這個能耐,就算有,以臣的身份,就算查到什麽,也辦不了他們。”
其實要徹查此事也不是不可能。
穿越人搞出那麽大的動靜,必然有所圖,圖什麽呢?無非是勢力或江山,無論是哪種,需要的是能人。
既然是穿越人,必定熟悉一些曆史名人,比如項羽、劉邦、韓信之類,順藤摸瓜接觸這些人,想發現穿越人的蹤迹并不難,至于朝中黨羽,其實也并不難,讓黑冰台監察百官就可。
别人不知道黑冰台,他作爲重生過來的人,可是清楚地很,他們可是類似于東廠西廠之類的人,勢力範圍廣得很。
是監察百官的最好組織。
可是,要做到這些,沒有大權力是辦不到的。
“你?”聽到李肇如此之話,嬴政氣得胡子發抖。
這小子這是暗示他再給他升官嗎?真是貪得無厭,都已經主将了,擁兵十萬,還是鹹陽駐紮軍,有什麽人他不敢動?
要知道,回朝後他第一時間便命太尉讓李肇繼任主将之事,想必他已經接任了吧!
“李肇聽旨,朕命你爲禦史,徹查權貴勾結賊寇之事,不得有誤。”嬴政不想和李肇廢話太多,直接下旨。
李肇一聽,苦笑連連,皇這是爲難他呀!連忙跪下,腹幾乎貼到地,可憐地說:“陛下,你放了臣吧!臣隻是個小小的千人将而已,何以能擔當如此大任?”
“你?”嬴政長袖一甩,怒道:“胡說八道,你乃主将,統領十萬大軍,何以是個小小千人将?”
李肇懵了,他知道他是主将呀!但隻是個虛位,哪有什麽十萬大軍,可皇都如此說了,他能怎麽反駁,難道說他并未爲其撥軍十萬?
不可能,此話絕不能說,如果說了,皇必定會認爲他貪得無厭,又或許這隻是皇當時一時沖動罷了,根本就不想給他擁兵。
畢竟他乃有大殺器的人,再擁有十萬軍,造反怎麽辦?這是每一位上位者都要思慮的問題,想必秦始皇也不例外。
李肇不敢再提此事,卻也不能接受調查權貴勾結之事,那就是找死,何況以他的兩千兵,也絕難做到。
他必須要讓皇收回成命。
“陛下,”李肇擡起頭,表情變得甚爲嚴肅,“臣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嬴政收起怒容,揮揮手淡道:“無礙,說吧!”
“陛下可知會稽山賊寇爲何人?他們爲何要爲難于你?”
在沙丘滅賊時,雖說殲滅了絕大部分賊寇,卻抓不到頭目,李肇并不知道頭目是誰,不過,他并不執著于此,他要說的就是讓秦始皇知道,賊寇皆是農人。
但秦始皇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圍剿會稽山賊人頭目乃子房,還有一個叫陳勝。”
“陳勝?”李肇意外了。
張良參與會稽山圍剿他知道,卻不知陳勝,但‘陳勝’兩字令他陷入沉思。
陳勝,曆史上記載乃大澤山起義的頭目,但好像還未到起義的時間呀!而且秦二世也未繼位,他怎麽就成了賊寇的頭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