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詳細說說!”
這一刻,陰嫚的臉紅到了耳根,表現出濃濃興趣,一顆心也微微地跳動着,隻是秋香無法察覺到罷了。
“諾!”秋香故意朝陰嫚行了一禮,心裏卻笑開了,她就喜歡看到公主臉紅紅的樣子,特别是提到李肇之時。
“在東巡隊伍快到博浪沙之時,李肇突然跳出來說前方有危險,讓陛下繞道而行,李相和趙府令倆厮不信,偏說前方沒有危險,還說已經派人去查探了,後來,還是李肇極力反駁,陛下才改變注意,化身士卒藏于隊伍之後,才躲過一劫。”
“你不知道呀!我聽宮裏人說,當時有六大足足有一石大鐵錘從天而降,甚是吓人,幾架車辇被砸個粉碎,李相和趙府令差點死在裏面。”
“好險!”陰嫚深吸口氣,下意識地拍拍胸口,就算不身臨其境,也感心驚肉跳。要不是李肇的料事如神,父皇那不是.想到這,突感渾身冰冷,但心裏是暖暖的。
李肇,救了她父皇一命,就如當初救下她一樣。那個讨厭的家夥,就是那麽令她驚奇。
“原來如此!”陰嫚暗自慶幸,一顆心悸動,“李少内還真是機智呀!還很勇敢。”
頓時,那個身影又浮現腦海,是那麽的俊逸挺拔,令她不自禁捂住了臉。
“勇敢?對對對,他就是勇敢,你怎麽知道的?”秋香瞪大眼睛看着這個羞澀的女孩。
李肇的确是很勇敢,率領百人殲滅賊寇近萬人,何止勇敢,簡直是神勇。
陰嫚依舊捂着臉,“你,你不是說了嗎?他,他極力反駁李相,這就是勇敢。”
秋香恍然,她還真以爲公主知道李肇滅賊近萬之事兒,遂擺擺手,“這還不是他最勇敢的地方。”
“嗯!”陰嫚興趣又來了,連忙問,“此話怎說?難道說他抓住了偷襲者?”
秋香搖頭,“雖說未抓住偷襲者,但比抓住偷襲者勝之萬倍。”說着,她似乎陷入憧憬中,爲那個領一百軍而片滅一萬軍的偉岸男子而憧憬,有那麽一刻,她竟也被那個男子飒爽的英姿所迷住。
“快說快說!”陰嫚再也壓抑不住好奇之心,連忙催促,體态扭捏,差點将雅緻丢到一邊。
秋香清了清嗓子,從旁邊倒了一杯水,滿滿地喝了一口,誇張地坐下,說:“你不知道呀!當時陛下行至會稽山,正拜祭于大禹陵墓,突地被上萬賊人圍剿了”
陰嫚聽到這裏,緊張的心再度跳動,玉手緊緊地握着。
“于是,陛下派出千人将和李相剿賊,足足三千軍呀!卻被賊寇殺得幾乎全軍覆沒,李相還抱頭鼠竄地逃了回來。”
“賊寇這麽厲害嗎?”陰嫚擔憂了起來。
“當然,聽說賊寇持有神奇武器,可殺人于無形,可厲害了。”
陰嫚身體繃緊,“那是不是危險極了?”
“當時情形的确是很危險,不過“秋香故意頓了頓,緩和一下氣氛,“李肇毫不畏懼地自動請纓,還隻是領一百軍便去剿賊。”
“李肇他怎能這麽托大呢?”陰嫚聽到‘李肇’,緊張到嗓子眼裏去,還有些許嗔怪,怪李肇不該如此魯莽。
秋香笑了笑,并不打算調侃公主,解釋說:“他不是托大,而是有這個能耐,你不知道呀!當時他所領的一百軍被數千賊寇正面攻擊,那叫一個驚險.”
“啊!一上來便是數千軍攻擊,是不是很危險?”陰嫚再也不淡定,雙手握拳緊緊放在心間。
“當然危險,可李肇可不得了,一聲令下,就隻聽到爆炸聲音,三五兩下便将賊寇打得落荒而逃。”這個過程說得很輕松,就似乎戰争乃吃飯一般。
其實也不怪她如此說,她就是這樣聽宮裏人說的。
“這麽厲害?”陰嫚瞪大了眼睛。
“對呀!宮裏的人就是這樣說的,至于怎麽打的,他們沒有說。”當然無人能說,因爲李肇都沒有告訴其他人,爆炸隻是斥候所看到。
這一下,陰嫚表情驚異了起來,心中微微有個想法,他是不是用了包裹殺器?肯定是的,聽說此器可滅賊于瞬間,應該就是這樣。
一時,心中那股崇拜油然而生,那個男人的形象又進一步刻進她的心裏去。面對賊寇而不懼,一聲令下便令賊寇落荒而逃,何等威風,何等氣魄。
這就是英雄,在戰争年代裏,無人不崇拜英雄,作爲公主的陰嫚也不落俗。
“呸呸,我在想什麽呢?他就一個種田的,不過就是有些腦子而已,我幹嘛在想他。”陰嫚發現自己失态,連忙調整心神,瞬間抛去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繼續聽秋香說。
“後來賊寇發現了他的厲害,竟有數十倍于他們的人數從四面八方圍剿而來。”
什麽?
陰嫚驚了驚,下意識地抓緊了秋香的衣角。
秋香拉開她的手,調侃一笑,“緊張了吧!嘿嘿!我家公主爲李肇緊張了。”
陰嫚的臉瞬間通紅。
秋香繼續說:“不必擔心,李肇沒有危險,還英勇得很呢?你不知道呀!他似乎有所料,早已讓人做好準備,當賊寇正準備圍剿過來時,不知那裏傳來一陣陣‘突突突’響,這響特别奇怪,就那麽幾息,很多賊寇就莫名其妙地倒下了,還滿地鮮血,後面的發現不對,瘋了似的立刻拔腿就逃。”
“有那麽誇張嗎?”陰嫚聽之似乎在聽大戲,太誇張了。
“雖說聽起來誇張了一點,但宮裏人就是這麽說的,想必他們不會騙人吧!”是的,此乃差使傳回來的消息,必不會錯。
“聽說這一戰滅了五千餘人,加上第一戰,有六千餘。”
“那麽多?還滅得那麽簡單?”陰嫚完全不敢相信,沒有任何戰鬥的痕迹,就‘突突突’聲,賊寇便死了五千人,她感覺非常誇張。
似乎看出陰嫚内心所想,秋香撇撇嘴說:“你别不信,宮裏人就是這麽說的,而且也得到了證實,這一戰就是滅了那麽多人。”
陰嫚的表情越來越誇張,就‘突突突’便死了五千人,誰人敢信,可秋香的表情又不似作假,突然,她想起了大殺器,如果什麽東西能做到如此,隻有大殺器了,可是,不是說大殺器沒有了嗎?
而且大殺器瞬間滅賊,不會發出‘突突突’的聲響。
“或許他又弄出了更加不得了的武器吧!”陰嫚想着,頓時又對李肇多了一番形象,他好像無所不能。
不,有一方面不行,詩詞不行。
陰嫚輕歎:哎!如果他能如軒墨一般作詩,那該多好呀!
“公主你在想什麽呢?繼續聽我說呀!”秋香看到陰嫚心不在焉,馬上打斷她的思緒,繼續說:“後來呀!大家都認爲李肇取得如此大的戰功,必定會暫時撤退回來領功的,殊不知,消失了。”
“消失了?”秋香說話有一茬沒一茬的,令陰嫚的反應起伏不定,“怎麽回事?他不是滅賊六千嗎?怎會消失?是不是臨陣退縮?”
陰嫚緊張了起來。如果李肇臨陣逃脫,如此偉岸形象必定會在她心目中大損,她不想看到這樣。
秋香不打算賣關子,說:“其實呀!李肇并非消失,也非臨陣退縮,而是埋伏賊寇去了,他做事可真是拼了命了,爲了能一舉殲滅賊寇,竟領着百人躲進深山裏,還脫去了所有衣服,熬着秋寒,潛伏好幾個時辰,趁賊寇攻打東巡隊伍之際,從後面包抄,給賊寇緻命一擊,又滅賊數千。”
“他,可敬也!”
聽着聽着,陰嫚真爲李肇捏一把汗,但内心敬佩起來,爲了一舉殲滅賊寇,竟躲進深山,還光着膀子挨凍,就是爲了滅賊,此等精神,可謂大義凜然,堅韌不拔,不畏死也!
一時,李肇的形象又高大了起來,甚至占據了她一半的心。
“可以這麽說,如果沒有李肇的勇猛和睿智,陛下此行可謂兇險無匹,甚至會有性命之憂,可幸呐!”
“李肇真乃我大秦萬人敵也!”
“現在宮裏都傳遍了,李肇将會是我大秦之白起。”
“而且公主以後也不能稱之爲少内,陛下已封之爲主将,統軍十萬。”
秋香一口氣将想說的話都說出來,還意猶未盡,卻沒有發現陰嫚的表情怪異了起來,似深思,又似崇拜,更多的是一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情愫。
是的,此時此刻,如果有人觀察陰嫚的話,會發現她的反應很耐人尋味,那便是愛慕。
由讨厭而滋生情愫,到與日俱增的愛意。
“都主将了,貌似很厲害的樣子。”陰嫚不經意地咬一咬牙齒,抿嘴一笑。
鹹陽城外,有一中年人背負包袱,穿着不算奢靡,緩緩踏步,還不時地望天,怨怪這世道不好,讓他如今失去往日的榮光。
他姓李,曾經也是鹹陽望門豪族,後來因某些原因落魄了,不得不遠離鹹陽,到其他地方尋求謀生,過得不算很差,卻也不殷實,突然想起在鹹陽還有個侄子,便尋來了。
“李肇那小子,好好的鹹陽城不繁華嗎?偏偏跑到長安鄉做農人,讓我這老骨頭如何能去?待尋到他,我必好好訓斥一番才行。”
“農人?這不是有辱我李家門風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