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又過了五日。
安逸的日子即将結束。
李逍的傷勢也恢複的差不多了,總不能一直在這裏曬太陽,北平雖然現在能自行運轉,但也該回去主持大局了。
這兩日,李逍和朱元璋日夜徹夜相談,萬分融洽。
此時,朱元璋在前,李逍在一旁。
兩人在這田陌的小道上走着。
夕陽西下,
餘晖灑在麥田上,讓整個變得溫暖而柔和。
麥田裏的麥穗在金色的陽光下閃閃發光,随着微風輕輕搖曳,仿佛在跳着歡快的舞蹈。
這是大自然的傑作,它讓人們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和甯靜。
“老爺子,你看這成片的麥子,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傑,争來争去,說到底,無非就是這些土地。因爲土地可以種出糧食,人必須依靠土地才能活着。”
看着遠方,農民正在勞作,李逍不由感慨說道。
“是啊,你小子年紀輕輕,看問題看的非常通透,這土地便是天下的根,這忙碌的農人,便是天下的本,若是根爛了,本壞了,這天下又該動蕩咯。”
朱元璋此刻也十分惬意,與李逍随意交談着。
“沒錯,曆史的規律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說到底,就是這些土地的歸屬,不能壞了根本”
李逍不由想起了明末的土地被兼并,百姓活不下去紛紛造反的年代,不由感慨:“哎,隻可惜,歲月無聲,星空無語,鬥轉星移,滄海桑田,日升月落,春去秋來,物是人非,幾百年後又是何光景,又有誰能猜得到呢”
朱元璋微微一愣,看着遠方,眼睛微眯,也不知想些什麽。
良久,他開口道:“你說.你在北平當知縣。”
李逍點頭:“是啊老爺子。”
朱元璋道:“是做好官嗎?”
李逍笑道:“那可不,必須當好官,還是天大的好官。”
此時,李逍還不知道,自己的東安縣已經被封爲特區。
朱元璋道:“你爲何這麽自信?你自己也說過,好官難做。”
李逍道:“生來就是這般自信,改不了。”
朱元璋道:“曆朝曆代,天下分久必合,便是因爲這土地兼并,富人更富,窮者無立椎之地,你能去改變麽?”
李逍道:“老爺子,實不相瞞,我已經正在試圖改變。”
朱元璋:“你何時開始的?”
李逍道:“從當上知縣那一刻起,在其位,謀其政。”
朱元璋:“這并不是你必須要做的,沒有知縣有這麽遠大的理想。”
李逍:“既然我來到這裏,那就要留下些什麽,人生那麽長,總要做出一番事業來,爲媳婦,也爲我自己。”
朱元璋:“所以.你喜歡當青天大老爺?”
李逍道:“喜歡,被人稱呼青天大老爺,使人感到滿足。”
朱元璋道:“咱跟你一樣,做了好事,别人誇咱,咱晚上能高興得睡不着覺。”
李逍道:“這便是一種精神追求,脫離了普通的物質崇高追求,你跟我是一路人,但我跟你不一樣,我還沒有脫離物質享受。我不會跟你一樣,活得那麽累,我會讓自己變得輕松。”
朱元璋道:“你是說,咱們很像?”
李逍道:“不能說像,起碼在一點上,咱們志氣相投。”
朱元璋道:“哪點?”
李逍道:“理想。”
朱元璋道:“什麽理想。”
李逍道:“天下之大,再無餓殍。”
朱元璋看向遠方的天際,道:“是啊.這是個多麽偉大的理想。”
李逍道:“這是一個可以實現的理想。”
朱元璋道:“所以,你将會在你所管轄的地方實施對麽?”
李逍道:“這也是我正在做的事情。”
朱元璋:“暢快,你記住你說的話,不要讓咱失望。”
李逍道:“你覺得,還需要注意點什麽?”
朱元璋:“爲何問我?你不是很自信麽,覺得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你能應對一切。”
李逍道:“聽人勸,吃飽飯,老爺子吃的鹽,比我吃的飯還多,人生經曆豐富,我總能學點什麽。”
朱元璋道:“如果說要注意,确實有一點。你大刀闊斧的做,如果觸碰到某些階層的利益,會十分難辦,他們會合起夥來對付你。”
李逍道:“哦,謝老爺子提點,我會多加小心。”
朱元璋道:“記得要避開。”
李逍笑道:“爲何要避?”
朱元璋道:“爲何不避?”
李逍道:“因爲不怕。”
朱元璋道:“爲何不怕?”
李逍道:“不怕就是不怕,因爲不怕,那便無懼。”
朱元璋:“小兄弟,咱跟你一見如故啊,你太對我胃口了,咱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咱有個提議。”
李逍:“什麽提議?”
朱元璋:“咱們拜把子,結拜。”
李逍:“?????”
這就是所謂的忘年交,一見如故,不分年齡。
李逍還是點頭答應了。
二虎隻感覺頭皮發麻,準備了結交用的黃紙和香爐還有香,準備好了小桌子,對準了田野布置。
朱元璋這輩子跟很多人結交過,不過那是在成爲皇帝前。
成爲皇帝後,李逍還是第一人。
兩人站在桌前,點燃了香火。
朱元璋拿着三根香,看向李逍笑道:“咱這個人有些怪,不跪天,不跪地,不跪神,不跪佛,隻跪父母,就站着結交吧。”
李逍倒是沒這麽多毛病,笑道:“我都行。”
朱元璋拿着香,道:“我黃八。”
李逍拿着香,道:“我李逍。”
兩人異口同聲道:“今日結爲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同心協力,不離不棄,皇天後土爲證。”
李逍接着道:“不求同年.”
朱元璋制止道:“後面就别說了,你吃虧。”
說着,就将香插在了香爐裏。
李逍心道,的确有點兒吃虧,我的日子還長着
這般想着,李逍也将香火插在了香爐了。
兩人對着天一躬身,
就此結束。
結拜成功。
李逍哈哈一笑道:“老爺子,從今往後,你是大哥,我是小弟。”
朱元璋道:“隻可惜啊,你明日就要走了,不能多陪陪咱。”
李逍提議道:“那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朱元璋道:“好主意啊,咱去鎮上買些好酒好菜來。”
李逍笑道:“那行,大哥你去,我去廚房親自下廚,給你炒兩個小菜嘗嘗。”
朱元璋暢快一笑:“你還會下廚?”
李逍道:“你就等着瞧吧。”
說着,李逍大笑一聲,進了院子,鑽入了廚房。
待李逍一走,二虎就拱了拱手,道:“陛下.這李逍是您孫女婿,會不會壞了輩分?”
朱元璋笑道:“李逍結拜的是黃八,不是朕。”
二虎拱了拱手,不敢繼續多言。
朱元璋看向二虎,道:“二虎,你是不是覺得朕有些老糊塗了,怎麽會跟一後輩拜把子?”
二虎急忙道,“臣不敢,臣隻是”
朱元璋笑着搖了搖頭,朝着鎮上走去。
“并非咱糊塗啊,咱實在是太喜歡這小子了,跟他一見如故,咱怕他有朝一日,他變法失敗,朕會忍不住殺了他啊,朕又怎麽舍得”
原來,朱元璋在心中,已經不知不覺給了李逍一個退路。
無論是成,或敗,有了這次結拜的情誼在。
李逍都會有一次,免死金牌。
這個免死金牌,是真正的免死金牌!
不多時。
二虎跟着朱元璋,去了鎮上買了幾瓶老酒,和一些鹵菜肉食,回到了院子。
而李逍已經在桌上擺上了自己幾道拿手好菜,也就是普通的家常菜。
“呦,你小子還真會做菜啊。”
朱元璋将買來的好酒好菜擺在桌上,大馬金刀的坐着。
“我以前是個農戶,就我一人,隻能自食其力。”
李逍笑着解釋,随後端起酒壺,給老爺子滿上,又給自己滿上,“大哥,喝酒!”
“喝!”
朱元璋端起瓷碗,與之碰杯,随後一飲而盡。
“痛快!哈哈!”
朱元璋哈哈大笑,用這種身份與志氣相投的人交往,真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這酒可以,大哥,再喝!”
李逍再次滿上。
“喝!”
朱元璋又是一碗酒下肚,爽快無比。
連幹了三碗,朱元璋年紀有些大了,不勝酒力,擺了擺手道:“不行了,緩點,咱吃吃菜,你小子年輕,咱年紀大了,不比當年。”
“那行,大哥吃菜。”
李逍笑着夾菜到朱元璋的碗裏。
“你也吃啊,别愣着。”
朱元璋揮了揮筷子,兩人一邊吃菜,一邊慢慢喝酒。
“你小子這酒量可以啊。”
朱元璋笑道。
“哎,都是練出來的,我嶽父能喝,我經常陪他喝酒,喝得多了,酒量也就上來了。”
李逍抿了一口酒,笑着說道。
“你嶽父是個什麽樣的人?”
朱元璋好奇起來,明知故問道。
“我嶽父啊,是個有雄才大略的人!”
喝多了酒,李逍也有些口無遮攔。
“哦這麽厲害?”
朱元璋有些醋意,雄才大略應該說當今聖上才對嘛。
李逍打了個嗝,紅着臉道:“可不是嘛,虎父無犬子,因爲我的嶽祖父厲害啊,所以我嶽父也厲害。兩人都是雄才大略之輩。”
這還差不多.這句話倒是讓朱元璋心裏美滋滋的。
酒過三巡,李逍醉意凜然。
朱元璋也與其交談甚歡,突然想到那天沒說完的話題,問道:“對了,上次咱們罵當今聖上,你說聖上毛病不少,第一個毛病是脾氣臭,那第二個毛病是啥?”
李逍醉醺醺道:“這第二個毛病啊,就是剛愎自用,聽不進去他人的意見。”
聞言,朱元璋有些不高興了,怎麽說話着呢?
咱不是聽進去你小子的意見了麽??
不過,朱元璋還是按住性子,道:“你說說看,怎麽個剛愎自用法?咱就想聽這個。”
李逍端起酒杯,笑道:“這聖上啊.太多了,我就說最重要的一個吧。”
“你說,這裏沒外人。”
朱元璋與之碰杯,認真聽着。
李逍緩緩道:“比如.不聽群臣阻攔,給藩王的俸祿太多,這樣會吃垮大明的。”
朱元璋還以爲李逍要說什麽呢,就這.他笑道:“聖上對兒子好,不也是應該的麽,普通老百姓不也爲兒子牟利麽,當今聖上也就二十六個兒子,還能将國家吃垮咯?”
李逍道:“話說的不錯,聖上給兒子牟利我贊成,可是沒有注意到倍數問題。”
朱元璋道:“盡說一些咱聽不懂的話。”
李逍想了想,古人的确不好懂,就打算換一個方式說,問道:“老爺子,你是做什麽買賣的?”
朱元璋道:“咱有些地,也賣糧。”
這是二虎給朱元璋準備的身份。
李逍笑道:“我就猜到了,你就是糧商,這樣,送我一些糧食如何。”
朱元璋道:“這有何難。”
李逍道:“别急着答應,我是有要求的。”
朱元璋笑道:“太多可不行。”
李逍嘿嘿一笑道:“我不貪心,你找個圍棋棋盤,在第一格放一顆麥子,第二格放兩顆麥子,第三格四顆,依此類推,以後每一個格子裏放的麥粒數都是前一個格子裏放的麥粒數的兩番,直到放滿第六十四個格子就行了。”
朱元璋道:“就要這麽點?”
李逍點頭:“别答應的太早,這可不少。”
朱元璋哈哈一笑,不以爲然:“小問題,咱有的是糧,不過,這跟之前你說的剛愎自用,有什麽關聯麽?”
“你試試一切便知.”
說着,李逍終于不勝酒力,啪的一聲倒在了桌子上,呼呼呼的睡着了。
朱元璋用手推了推李逍,發現他是真睡着了。
“你這小子,又是話說一半.”
朱元璋無奈搖了搖頭,起身,“張虎,将這小子搬到床上去。”
就如此。
李逍睡得昏天黑地,被張虎抱了起來,放在床上安頓好。
而朱元璋則是回了皇宮。
第二日。
李逍睜開雙眼,突然發現自己躺着了,再一看,四周一個人都沒有,不由道:“咦,我好大哥呢?”
揉了揉腦袋,才發現自己喝多了。
估計是昨晚直接斷片兒,畢竟昨晚自己比較照顧大哥,敬酒的時候老爺子喝一口,自己喝一碗。
在商場購物了一番後,便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便在院子洗漱了一番。
“李公子。”
二虎站在院子外。
“張虎,早啊。”
李逍笑着打了個招呼。
“李公子,今日家主有事不能來送你,讓我來送送你,這匹馬,你收着,是家主送你的。”
二虎笑着道,朱元璋怕送李逍自己心生不舍,便讓二虎來,并且跳了一匹馬送給了李逍。
“好馬啊!這馬很貴的吧.”
李逍走出院子,張虎牽着一匹黃色的馬,皮毛發亮,馬頭上有白毛,形狀圓如滿月,身體健碩,馬蹄子也很寬。
這樣的馬,恐怕要千兩銀子才能買到。
想不到老爺子還挺有錢的。
二虎解釋道:“這是黃骠馬,老爺送你的。”
李逍有些不好意思:“受之有愧啊”
二虎道:“你可不要提給錢,也不要拒絕,你跟我家老爺子結拜,他送你寶馬,是情誼,這是金錢買不到的,老爺子不是個舍不得的人。”
“行,那我就收下了,讓老爺子有機會去北平,我必定好好招待。”
李逍點點頭,接過黃骠馬的缰繩。
“這匹馬你不要送人,也不要掉了。”
二虎提議道。
雖然李逍不知道聖上的身份,但那也是聖上賞賜的。
“這是必然的,大哥送我的禮物,說什麽也不會給其他人啊。”李逍笑了一笑道。
随後從屋内,背上收拾好的包裹,斜背着,一躍上了馬。
李逍朝着二虎拱了拱手:“張虎兄弟,就此别過,這些日子承受照顧,代我向你家家主問好,今日一别,後會有期!”
話畢,李逍一揚缰繩,絕塵而去。
就如此,
李逍與朱元璋一段奇妙的緣分,就此告一段落。
看着遠去的李逍背影,轉眼便消失不見。
二虎也朝着背影招了招手,表示告别。
“後會有期.”
“咦這李逍,騎術厲害啊.”
“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
“騎馬不規範,親人淚兩行。”
路上,李逍再也不敢亂燙電話煲了。
騎着馬,一路朝着北平奔馳。
歸心似箭啊!
李逍感覺北平才是家的感覺,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
因爲這匹黃骠馬馬不能丢,李逍便一路走走停停,在驿館休息好才出發。
至于自己來的時候那匹馬,等回了北平,安排人去取就好。
就這樣,走了十天。
終于到了北平,回到了李府。
朱凝雲早早的就感知到了李逍的位置,在李府門口等待。
待看到李逍的那一刻,桃花眸子中的晶瑩淚珠,忍不住滾落下來。
“逍郎。”
朱凝雲如箭一般的朝着李逍跑去,撲在他的懷裏,兩人緊緊抱着。
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李逍這次去南京,一去就去了大半個月,這大半個月,兩人都是朝思暮想,想着對方的容顔。
“我想你,想死你了.”
朱凝雲緊緊抱着李逍,貼着他的胸口。
“我也想你。”
李逍何嘗不是呢,他也受了相思的苦,都瘦了。
“逍郎,你消瘦了.”
“想你想得瘦了,你也瘦了。”
“原來書上說的都是真的,爲伊消得人憔悴。”
“那我們這段時間,天天在一起,趕緊胖起來。”
“嗯,都聽你的。”
天已黑盡,繁星淡淡。
兩人手挽着手,如同熱戀中的情侶,回了屋子。
府内下人準備好了晚膳。
一番用膳,又喝了點小酒。
随後兩人醉眼朦胧,情意濃濃,相互看着對方的眼睛。
“逍郎。”
“凝雲。”
正所謂,小别勝新婚,離别情更深。
回了房間
懂的都懂,自不必說。
總之,李逍的系統不斷傳來提示聲。
【叮!你與朱凝雲情到深處,愛意濃厚,不羨鴛鴦不羨仙。獲得甜蜜積分:20000分。觸發50倍暴擊,獲得甜蜜積分:1000000分。】
【叮!你與朱凝雲情到深處,愛意濃厚,不羨鴛鴦不羨仙。.】
翌日,日曬三竿。
昨晚凝雲也的确是累着了,睡得很是香甜。
看着她那如羊脂玉般嬌嫩的連帶,帶着梨渦,李逍忍不住給她一個輕輕的吻。
本不想将她喚醒,但凝雲顯然感受到了,睜開滿是幸福眸子,依偎在李逍身邊。
枕着李逍的手臂,如小貓一樣溫柔。
“呀,你壓着我頭發了”
李逍挪了挪手臂,溫柔道:“還是看着你安心。”
朱凝雲嬌羞點頭:“我也是。”
接着,朱凝雲就簡單講了一下最近北平的事情。
也沒什麽大事,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發展,布行生意越來越好,招納的人越來越多,産量也越來越高。
不過現在生意已經微微有些飽和了。
畢竟這段時間賣的布匹太多。
隻不過是一府之地,容納不住太高的産量,有些供大于求,想要繼續擴大生意,那就要想周邊的府邸擴充。
李氏布行的那些加盟商,也變得安分守己,甘願跟着李氏布行後面混。
因爲他們發現,賺的錢也還可以,有大樹,也好乘涼。
他們當中,有些人想要向周邊的府擴展一下生意。
卻發現阻礙重重,連鋪子都租不到。
因爲别的地方布行已經團結起來,抵制李氏布行的入駐,當地官府也不待見。
畢竟離開了北平,其他地也有藩王,他們并不看好李逍的這種薄利多銷的模式,反而會覺得壞了他們當地的經濟。
“不打緊,我今日去知會一聲,讓他們先不要想着擴大。”
聽完後,李逍笑着道:“步子邁得太大,容易扯着蛋,凡事要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咱才開業多久啊,先把咱這一畝三分地的事情做好,做熟練,遲早會進軍其他地方的市場。”
朱凝雲欣喜點頭:“逍郎,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着,已經跟布行下面的加盟商說過了,讓他們暫時先不要往外面擴展,而是提高檔布的工藝,要全面提升品質,待我們出山之日,便是驚豔之時。”
李逍心中一喜,想不到媳婦兒還挺厲害的,“凝雲,咱兩真是想一塊去了,眼下是修煉内功,打磨成熟産業鏈,隻有實力強了,誰都攔不住我們。”
朱凝雲微微點頭,又道:“再就是造船的事情,馬和已經調入我們李府,與那個田志偉一同造船,逍郎你說主要用來逃命,我便擅作主張,讓他們将造船的地點選在天津港濱海縣,那裏靠海近,造了船便能下海。”
李逍笑着點頭:“夫人定的位置不錯,那位置可以的。”
朱凝雲微微一笑,又道:“現在李府這段時間的支出和入賬,盤點出李府現在所有的産業在一起,有三百三十五萬兩。現有流動現白銀九十二萬兩。不過.馬和彙報的那個制船作坊的費用太高了,加在一起,居然預計要六十萬兩白銀,做什麽船要這麽多錢?我沒答應,暫時隻支了五萬兩白銀。”
李逍解釋道:“的确需要這麽多,那是寶船,大明最大的船,馬和的要求你盡量滿足,咱們從其他地方賺錢補貼這個船,無論逃走用不用得上,未來這艘船都能産生很大的效益。”
李逍清楚,大明禁海是朱元璋的無奈之舉。
因爲倭寇橫行的緣故,即使是朱元璋也沒太大的辦法。
等自己制造了寶船,裝上大炮,去把那些倭寇給收拾了,到時候開通海上絲綢之路,收割全世界,那不都是大把大把的銀子啊!
“原來如此。”
朱凝雲點頭道:“都聽夫君的。”
李逍狠狠的親了她一口,笑道:“家裏有你把持,我可太放心了。”
“讨厭.”
朱凝雲嬌羞一聲,随後道:“對了,還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李逍點頭:“啥事?”
朱凝雲道:“就是翠翠的事情,她使用你的祛疤膏,容貌恢複了許多.她有了心上人。”
李逍笑道:“這是好事兒啊,是不是看上府上的人了?”
朱凝雲點頭道:“就是跟你做事的那個李雄志。”
李逍明白了,道:“李雄志這小子可以啊這事兒就交在我身上,我看翠翠那丫頭也挺不錯的,我就做主,将将翠翠許配個李雄志吧。”
朱凝雲擔憂道:“李雄志會看上翠翠麽?萬一不同意,有些強人所難吧”
李逍哼了一聲:“由不得他!”
起了床,吃了早膳。
李逍坐在大廳,傳召了李雄志,讓他彙報近日的一切情況。
“家主,這段時間報社的經營已經穩定,每日能售出五千份報紙,收支完全平衡,不賺一分,也不虧。”
李雄志先是彙報了一下報社的情況。
李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是他想要看到的狀況,報紙雖然不賺錢,但也不能虧錢。
李雄志接着彙報道:“另外,就是風油精了,李可方表示,風油精已經琢磨出了可以批量生産的法子,隻要家主你一聲令下,就能開始開作坊生産,前期的原材料和作坊在一起,預計需要三千兩白銀。”
李逍颔首,道:“還有兩月就到了夏季,屆時蚊蟲橫飛,就苦了百姓了,八月之前,第一批能産出來嗎?”
李雄志想了想,道:“問題應該不大。”
李逍吩咐道:“那行,報社那邊有劉大凱,你暫時就全力幫李可方作風油精之事,銀子問郡主支錢。”
李雄志拱了拱手:“領命.那我現在先忙去了。”
“等等。”
李逍招了招手。
“家主,還有何事?”李雄志。
李逍笑道:“給你安排一門親事,張翠翠那丫頭,你可願意娶?”
李雄志眼咕噜一轉,立馬跪謝:“謝家主,求之不得。”
那張翠翠可不是普通人,郡主的貼身丫鬟,若是能娶來,他在李府的地位,就進一步穩固了。
人往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李雄志自然是想往上爬。
而且張翠翠不是郡主,沒規定取了不能納妾啊
李逍豈會不知道李雄志的心思,他現在跟着自己做事,賺了錢,定然會納妾的,就算自己制止,也會金屋藏嬌。
這裏是古代,三妻四妾很正常。
李逍也不可能去抵抗這個風俗。
“李雄志,别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李逍正色道:“不過,既然翠翠喜歡上了你,是你的福分,那丫頭很不錯,你在外面玩可以,但不能辜負了她,知道麽?”
“是。”
李雄志躬身:“家主,你放心吧,一定會對翠翠好的。”
李逍揮了揮手,“去吧。”
李雄志欣喜離開。
一個府邸,裏面人員多,很多事情也需要考量。
李逍也有自己的考量,李雄志忠心不假,給他這一門婚事,也才能更加安心的在府邸做事情了。
回了北平,自然是要去拜見嶽母大人了。
到了中午,李逍便跟凝雲一起去了燕王府。
說巧不巧,緣分就是這麽的奇妙。
李逍來到燕王府大門外。
朱高煦和朱高燧兩人坐的馬車也剛好回來了。
下了馬車,看到李逍和凝雲後,那個激動啊。
幾個人相互寒暄了一下,朱高煦奇怪問道:“什麽,姐夫你才剛到家?你不是早就回去了麽?”
朱凝雲笑着幫忙解釋道:“你姐夫啊熱心快腸.路見不平”
李逍嘴角輕扯,的确是路不平,我掉坑了.
朱高煦打心眼佩服道:“姐夫就是姐夫,俠之小者,爲友爲鄰,俠之大者,爲國爲名,高煦佩服!”
朱凝雲略顯疑惑:“咦高煦,你怎知道這句話報紙還沒刊登神雕俠侶呢.”
朱凝雲從這些話本之中,挑選了神雕俠侶觀看,因此知道這句話是郭靖說的。
“嗯?”
朱高煦奇怪道:“是高燧看完後給我的,高燧說是你給他的。”
朱凝雲疑惑的看向高燧,“我有給過你麽?”
朱高燧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姐,是我有次去找你,見你桌上有本話本,我便借走了。”
朱凝雲無奈搖頭:“難怪怎麽找都找不到了”
不問自取是爲賊啊
衆人:“.”
跳過了這個小插曲,畢竟也不是什麽大事。
誰會怪一個親弟弟,偷看自己的小說呢?
衆人笑笑哈哈的進了燕王府,當徐妙雲見到幾人後,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這麽久,王爺和兒子還有女婿都不在,冷冷清清的。
“快快來坐下,跟母妃說說,你們這些天的事情。”
燕王妃徐妙雲帶着衆人坐在一起喝茶,随後讓下人快去準備宴席。
李逍就簡單說了一下,說自己去了之後,髙熾安陽無恙,回來後路見不平了一下,就回來了晚了一些。
随後朱高煦将朝堂的事情說了出來,大家都吓了一跳。
“什麽,朱允炆和父王互爲監國,每人兩月??”
最爲吃驚的是李逍,這似乎跟曆史上記載的不一樣啊
果然,曆史因爲自己的介入,如同蝴蝶煽動了翅膀,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按照曆史這時候的朱棣是直接敗了,朱允炆立爲皇長孫,朱元璋輔佐且不停的教導他。
也就是說,靖難之役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不會發生了。
李逍跟徐妙雲相視一看,都懂了對方的意思,現在即便李逍是宿慧者,也無濟于事了。
“全因爲李逍,你們父皇才有了這次機會。”
徐妙雲微微一笑,解釋道:“據探子報,這些日子李逍的所作所爲,都被聖上的錦衣衛探了去,想來李逍造福百姓,已得聖意才會如此。”
這話,是說給大家聽得,其實也是徐妙雲單獨跟李逍說的。
同時,徐妙雲也很喜歡這樣的局面,畢竟發生靖難之役,王爺得位不正,被後世人诟病。
“沒錯,聖上的确知曉令人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朱高煦笑了笑,道:“朝堂之中,有人拿此事做文章,說咱姐夫肆意妄爲,目無法紀,不過聖上并未責罰,而是将東安縣設爲大明特區,允許更變!想必聖旨不日便會傳來。”
話音落下,衆人皆是大驚。
包括李逍自己,震撼的頭皮發麻。
自己的東安縣事情暴露了?
聖上知曉還不怪罪,還設爲特區?
我滴個媽耶.我這是好運爆棚了啊!
李逍很快就想通了。
曆史上,朱元璋是有些殘暴不假,可那是對待外人。
對家人還是很護短的.我果然猜對了。
看來,史書上也并非是對的。
朱元璋其實還蠻和藹可親,容易變通的
李逍美滋滋的想着。
這樣一來,自己真的能在東安縣大展拳腳。
之前頂多隻敢偷偷的加些俸祿,調整作息。
現在想幹啥就幹啥!
加商稅、一條鞭法、攤丁入畝、全面建成舍區、國企化
李逍拱手朝天,激動道:“陛下聖明!”
衆人紛紛贊同,“陛下聖明!”
徐妙雲笑着看向李逍道:“李逍,這段時間,你就安心治理你的東安縣,出了成效,也能給王爺加分,王爺勝了,一切安好。”
這話是單獨說給李逍聽得。
上次他們就說過了,如若燕王敗了,那李逍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李逍自然聽得出來其中的意味,點頭道:“李逍明白。”
此時,酒菜上桌,大家圍坐一團,開始吃飯。
而這時候。
一名侍衛匆匆忙忙走了進來,“燕王妃,緊急軍情!”
燕王妃徐妙雲微微皺眉,道:“報。”
侍衛拱手:“大同城外,阿魯台部鬼力赤,協同多部落召集領騎兵十五萬,占據貓兒莊,在城外三十裏處,安營紮寨,且每日派人在城外叫嚣辱罵。”
聞言,衆人皆是一驚。
徐妙雲微微蹙眉,這段時間她就有些擔憂,如今儲君未立,王爺遲遲未歸,就怕鞑子有動作,果不其然。
而李逍更是心中大驚,蝴蝶效應真是一連串,竟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北元政權最後是的年号是天元,在捕魚兒海一戰,被藍玉徹底打散了,後面就沒有國号了。
再往後就是鞑靼時期,也就是多個部落無法成爲元朝廷的散沙,不過鞑靼政權依舊沿用元朝時代的漢制職官。
具體情況,這種偏門的北元曆史,李逍也不是太清楚。
不過他好像記得鬼力赤這個名字,是個人物,是個狠角色,永樂年間讓嶽父朱棣都頭痛,吃了虧的人。
但現在可以知道的是,曆史發生了改變。
因爲朱棣不在燕地,朱元璋避暑,讓一個娃娃監國,這些草原上的鞑子有些想法。
“可惡,前幾年父王還狠狠收拾了他們一番,見父王不在,又前來找死,我必将沖鋒陷陣,斬落鬼力赤于馬下!”
朱高煦猛地就站了起來,一幅氣勢洶洶的樣子。
“高煦不得魯莽,現在是六月二日,按照你的說法,朱允炆已經監國第二天,這等事情你做不了主,你不掌兵權,這等事情,還得讓監國定奪。若是亂來,便能治罪,王爺在京城就難做了。”
徐妙雲分析利弊,開口說道。
若是以往,燕王朱棣在的話,便能直接帶着軍隊殺退,但現在燕王不在,便隻能固守城門,是攻是守,監國說的算。
聞言,朱高煦悶悶不樂的坐了下來,心道,父王你可趕緊當皇上吧,我變能成爲燕王,出去殺個痛快.
徐妙雲又看向李逍,“李逍,這等事跟你沒關系,你安心治理你的東安縣便好,大同城穩固如山,城高牆厚,又有張玉、朱能等武将駐守,還有長城阻擋,鞑靼不善攻城,無大礙的。”
李逍笑着點頭道:“是啊,我一七品知縣,不操這門子心。”
就如此。
接下來的日子,
李逍每日與凝雲談情說愛,其他時間就是在東安縣。
該幹嘛幹嘛。
自己一小小知縣,這些大事情與我無瓜
與此同時。
這樣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朝廷,引起了軒然大波。
奉天殿中,龍椅的左手邊,有一張小凳子。
朱允炆就坐在這小凳子上,他此時已經監國兩日,每日都是他主持早朝。
真是當了監國才知道這皇帝不好做。
事情一來,下面官員你說一句,我說一句。
直接把他吵得頭昏腦漲,一句都聽不進去。
昨夜又批改奏疏到很晚都熬出了熊貓眼。
奏疏改完送去了中書省頒布執行,他可不是朱元璋,很多奏疏都被打了回來,要重新批閱.
退朝後,朱允炆還是一臉懵逼,便立刻召集了他的三位愛臣方孝孺、齊泰、黃子澄來商議。
畢竟朝堂上其他官員,都不是心腹,能力也一般。
隻有爺爺推舉的這三個人,一定是有真本事的。
沒錯,經過朱允炆的不懈努力,方孝孺被他的誠心所感動,成爲了朱允炆的智囊。
值得一提的是,這三人的官職,都被朱允炆提拔了起來,現在在朝堂上的發言權很大。
“黃卿、方卿、齊卿,快快請坐。”
此時,三人進入了養心殿,朱允炆立刻熱情的主動迎了上來。
待三人坐定之後,開始商談正事。
朱允炆焦急道:“三位卿,眼下當如何處理啊,怎麽一上任,就遇到這檔子事兒,真是時運不濟。”
黃子澄笑道:“皇孫莫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此乃好事!”
朱允炆疑惑道:“這是好事兒?”
黃子澄摸了摸胡子,高深莫測道:“皇孫,陛下讓你監國,是爲了看你的表現,與燕王作對比。若是平平常常,有何好表現的?此番鞑靼前來騷擾,便是皇孫表現處理政務之能力最好時機!”
聞言,朱允炆先是一怔,旋即狂喜。
對啊,自己監國,也就兩個月時間。
這兩個月不好好表現,後面如何與燕王相争。
機會,果真是機會!!
朱允炆大喜道:“黃卿所言極是啊,那我該如何處理,是攻,還是守?”
黃子澄不假思索的道:“自然是攻!我泱泱大明,被賊子叫嚣,若是固守不出,大明臉面何在?聖上臉面何存?那聖上又該如何看你?”
“有理!有理啊!”
朱允炆哈哈大笑,十分激動的道:“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必須攻,狠狠的殺殺鞑靼的銳氣!讓皇祖父看看我的能耐!”
對于這個意見,黃子澄、齊泰、方孝孺都保持同樣的意見。
朱允炆興奮難當,在殿中踱步,随後問道:“既然是攻,該派誰出戰?各位卿,出出主意。”
說到人選,三人主意都不相同。
方孝孺琢磨道:“大同是燕地,那裏燕王最爲熟悉士兵、将領、軍隊、地形,應該派燕王去攻,燕王現在也是臣,可以指派。”
四叔朱允炆微微皺眉,不知對錯。
黃子澄立刻否決道:“不成!此乃監國之比,派燕王,不是給他立功的好機會??絕對不行。”
“我也如此覺得。”
朱允炆點頭:“四叔絕對不成,此刻他還在黃山跟黃祖父一起避暑,将他喊來,我顔面何存?”
這時,齊泰提議道:“有一人選可行,那便是中山王之後,徐達的長子魏國公徐輝祖,徐祖輝骁勇善戰,深得徐達的本領,又曾經在北平駐紮過,熟悉那邊的軍情、地形。”
黃子澄再次搖頭道:“徐輝祖跟朱棣是親戚關系,讓他獲得軍功,跟燕王獲得軍功有何不同?決不可做不利于皇孫的事情,萬萬不可!”
場面再次陷入沉默,大家都在想人選。
這是,方孝孺想了想,開口道:“征戰北元的有一悍将定然可以,便是正在诏獄的涼國公藍玉,讓他戴罪立功,定能大獲全勝!”
這下,不等其他人開口,朱允炆自己就喊了出聲:“瘋了,讓藍玉出來掌兵,我這個監國都不曉得能當幾日,這個絕對不行!”
藍玉打北元,那肯定是妥妥的,但誰特麽敢放出來啊。
朱允炆心道,這方孝孺怎麽感覺不行啊.不過皇祖父應該沒看錯,隻不過他剛入朝廷,很多朝廷之事不清楚,不知道我和藍玉是對立關系
衆人再次陷入沉默。
這時,黃子澄的眼睛亮了,大喜道:“臣想到一人選,此人功臣之後,文武雙全,喜讀兵書,舉止雍容,深得聖上的看重,曾多次去湖廣、陝西、河南等地練兵!實戰絕不差之!”
朱允炆心中一喜,朝中還有這樣的人麽,急忙問道:“誰?”
黃子澄笑道:“那邊是當今的曹國公李景隆!”
聞言,衆人仔細一想,心中大喜。
跟黃子澄說的毫無出入,便是李文忠之子李景隆!!
“好,這個人選好!此人必定能破敵,還能讓他立軍功,對我感激,爲我所用!”
朱允炆滿臉興奮,喜不勝喜:“就他,就他了,來人,快傳召曹國公李景隆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