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孫女婿李逍.咱就說嘛,朱高煦不可能想到這法子”
朱元璋心中驚訝不已,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紙張。
上面不但寫有水災的解決之法,還有旱災解決之法。
在古代最愁的就是這兩種災禍。
旱三年澇三年,一連六年沒收田。
一旦發生連年災禍情況,朝廷就要四處赈災,否則将民不聊生。
比如去年發生的旱災,才一年半的時間,百姓就頂不住了,成群結隊的逃荒。一旦真的發生幾年的災禍,那便是大規模的逃荒,屍橫遍野,餓殍千裏。
這上面,除了旱災、水災之外,還有蝗災、鼠患、瘟疫.等等問題的解決辦法。
朱元璋大緻掃了一眼,那瘟疫解決方案上面寫的:
空氣中有一種看不見的浮塵,瘟疫的蔓延,就是通過呼吸沾染浮塵傳播。
因此該制作‘嘴罩’用特制的棉布,防止呼吸間将有病害的浮塵吸入體内。
另外立刻分割區域,讓接觸過病人的人關着觀察,防止瘟疫蔓延,小範圍中控制瘟疫。
看到這,朱元璋再次大吃一驚。
又是一種前所未有,從未聽過的方法。
似乎也有幾分道理,因爲不清楚瘟疫是通過何種方式蔓延的,大家都将瘟疫比作天之懲罰。
但朱元璋不信神,這浮塵傳播,倒是有幾分道理。
以往朝廷治理瘟疫,若是無法阻止瘟疫蔓延,那就隻能将所發瘟疫之處方圓十幾裏村子的全部的人畜全部坑殺。
雖然不忍心,太殘酷,但也是無奈之舉。
若是這法子有用,也就不用使用這麽殘酷的法子。
這一張紙張,對大明有大用處啊!
“這個.歸朕了。”
朱元璋将紙張小心折好,随後塞入了胸前。
看着朱高煦一臉不悅的樣子,朱元璋沒好氣道:“怎麽?你好像不太願意?”
朱高煦笑道:“願意,太願意了,其實本來就是打算獻給祖父的,畢竟這些治理災禍之術,隻有皇祖父您才能用得上。”
“你騙朕。”
朱元璋心情突然愉悅了許多,笑道:“你小子,分明就想憑借這些,在大家的面前表現一番。”
朱高煦急忙拱手:“孫兒.”
朱元璋揮手道:“算了,這次算伱有功,功過相抵,就不跟你計較,滾吧。”
朱高煦躬身示意:“皇祖父這裏臭,您先走,孫兒送您。”
朱元璋:“.”
就如此。
講學結束,朱元璋打發皇子皇孫們離開,自己則是拿着李逍記載着問題方案的紙張,一個人去了禦書房研究去了。
朱元璋研究的格外認真,還根據各朝各代發生災禍的記載進行搭配參考。
而朱高煦,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自己該不會又闖禍了吧。
完蛋了,父王出門前還跟自己千叮萬囑的,結果這
“二弟,剛才你去了茅廁,皇祖父不久後離開,是不是找你去了?”
馬車内,朱高熾看向二弟問道。
“我現在的心情很亂,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朱高煦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
估計二弟又闖禍了,哎,都怪我這個當大哥的沒看住他。
朱高熾提醒道:“二弟啊,回去該認錯就認錯,别犟嘴.爹最近心情不太好,我怕他把你打死,那我就沒二弟啦。”
朱高燧:“對啊,二哥,别犟嘴,該認錯就認錯,爹要真把你打死,你放心,我每年都會給你多少點紙錢,讓你做個富鬼。”
朱高熾:“三弟,你不說話,我差點把你給忘了,原來你一直都在啊,我還以爲你逃課了呢。”
朱高煦:“.”
這下,朱高煦更加郁悶了。
回了燕王府邸。
朱棣坐在正廳,等待兒子們回來,彙報情況。
一回到家。
朱高煦直接走到朱棣面前,往地下一跪:“爹,孩兒錯了。”
一聽到這句話,朱棣瞬間炸毛,直接開始抽腰帶,一邊抽一邊罵罵咧咧道:“老子就知道你小子盡惹禍。”
說着,就拿鞭子要抽。
“爹,饒了二弟吧,他這次認錯态度誠懇。”
朱高熾心善,不忍心二弟受罰,立馬就抱着朱棣。
畢竟朱棣那力道,一皮帶抽下去,絕對痛啊。
“别攔着我,我抽死這個臭崽子。”
朱棣原本還是挺喜歡朱高煦的,可這次來京朱高煦處處惹禍,還真如王妃所說,世子髙熾看似懦弱,卻穩重沉着。
“爹,饒了二弟,求您了。”
朱高熾抱着朱棣的大腿。
“哼,饒不了,髙熾你說說看,這小子幹了啥好事。”
朱棣将皮帶啪的拍在桌上,坐了下去。
朱高熾隻能如實道:“二弟.二弟他聽課的時候睡着了.”
一聽這話,朱棣愣住了,自己的确讓朱高煦别說話,可這小子直接睡着了,真是失算。
朱高燧補充道:“二哥不但睡着了,還打呼噜,還成了朱允炆的墊腳石,讓朱允炆在皇祖父面前表現一番。”
朱高煦看向老三,“三弟,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閉嘴。”
朱棣臉色更加鐵青,看向朱高燧,“老三,你來說還有其他的麽?”
畢竟老大說話有所保留,老三才是自己的情報使。
朱高燧看向朱高煦,嘿嘿一笑道:“二哥,你可别遷怒于我,這些事情大家都看到了,你也瞞不住的。早些将事情坦白,讓爹心裏個清楚,才能提前準備下一步的策略不是?咱可不能壞了咱爹的大事。”
朱高煦一想,是這麽個道理。
不能因爲自己害怕受罰,就誤了爹的大事。
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要想辦法補救。
這是,朱高燧看向朱棣,接着道:“爹,後來就是皇祖父出題,第一題是旱災救治之法,讓大家回答,二哥說要如廁,等他如廁回來,就回了一個漂亮的答案,讓皇祖父都爲之震撼!”
“哦?高煦還有這本事?”
朱棣微微一愣,好奇問道:“老三,将答案說來聽聽。”
“是,爹。”
接下來,朱高燧便将答案一五一十的詳細說來。
不得不說,朱高燧的記憶力是真好,隻聽了一遍,就能一字不落的全部說出。
聽完後。
朱棣震撼到了。
似乎非常有道理。
做法也很簡單,防治爲主,禁止河流兩岸砍伐樹木,要植樹造林,就能減少水災之患。
“高煦,這真是你想出來的法子?”
朱棣眉頭緊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還沒等高煦回答,朱高燧便道:“當然不是二哥想的法子,二哥爲何回答問題之前去如廁?這其中必有緣故,我猜他應該是提前準備了答案,但沒記住,于是去茅坑背書去了。”
朱高煦:“你”
這屎尿遁之法,是朱高燧的專用,他絕對不會相信二哥是真如廁去了。
“别你你你了,本王問你,是不是!”
朱棣冷着臉看向朱高煦。
朱高煦隻好如實點頭。
這時,朱高燧接着道:“要是這樣也就罷了,皇祖父大爲驚訝後,又問了一題,可二哥傻啊,不知道同樣的招式不能連續使用的道理,又借口去如廁。皇祖父心生疑惑,跟了過去,後面的事情,孩兒就不知道了。不過孩兒猜測,應該是被皇祖父抓了個正着,因爲後面的講學直接結束,想必是龍顔大怒。”
聽完。
朱棣看向朱高煦,問道:“是這樣嗎?”
朱高煦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大概是這樣不過,皇祖父沒有龍顔大怒啊”
說完,他趴在地上:“孩兒知錯,孩兒知錯啦,求父王責罰。”
朱棣伸手:“你那記載方法的紙張拿來給本王瞧瞧。”
朱高煦一愣:“那紙張,被皇祖父給收了去。”
朱棣皺眉:“上面除了水災防治之法,還有什麽?”
朱高煦道:“還有旱災、鼠患、蝗災、瘟疫.”
朱棣大驚道:“你哪裏來的?”
“這”
朱高煦又跪趴在地上:“是姐夫給的。上次我寫信問了姐夫許多問題,姐夫回給我的。爹我錯了,這樣會不會給姐夫帶來麻煩啊?孩兒真不是故意的。”
是李逍給的法子.
朱棣心思流轉,很快想清楚區中的利弊之害,旋即大喜。
他哈哈笑道:“高煦,起來吧,别跪着了。”
啊???
不知是朱高煦,連朱高熾和朱高燧兩人也都驚呆了。
朱高煦驚訝道:“爹,我能起來了?”
朱棣笑道:“起來吧,這次你無錯有功,立了大功!”
“立了大功?”
朱高煦撲騰一下就彈了起來,道:“爹,孩兒真的立了大功??”
朱棣點點頭:“沒錯立了大功,你方才說的法子如果是李逍出的,就是立功,你們知道爲何嗎?”
三人搖頭,表示不知。
朱棣道:“如今本王和朱允炆的勝算,各自一半,這就是聖上難以抉擇的緣故,許久未下定決心。這塊天平是平的,而李逍的加入,就能讓天平傾斜,往本王這邊傾斜!”
朱高煦不解道:“爲何啊?”
朱棣笑道:“治天下,要的是什麽?”
朱高熾眼睛一亮:“要治世之臣!”
“沒錯!”
朱棣欣喜道:“李逍所寫的法子,便是治世之法,他便是那治世之臣!!現在聖上考慮儲君之位,就要把李逍算在本王這邊了,哈哈哈!”
朱高煦道:“這麽說,我有大功!”
朱棣點頭道:“對,算你大功一件,你如何會給姐夫寫信,提出那些問題?”
朱高煦笑着解釋道:“這段時間和大哥各處結交善緣,讨論的都是家國大事,我想着,若是萬一皇祖父要提問,孩兒便能表現一番,便在旁邊偷偷記下,寫信給姐夫。”
“好,你也算陰差陽錯幫了父王。”
朱棣笑道:“這些問題都恰到好處,算不上政治,隻是務實的問題。最爲關鍵的是,獻給聖上的方式!你這個方式,太好了!”
朱高煦越來越高興,“爹,哪兒好啦?”
朱棣道:“若是你直接呈上,難免讓陛下覺得有好大喜功之嫌,可你是被當場抓獲,用這種意外的方式獻給了聖上,就打消了這方面的疑惑,又讓聖上明白了李逍的本事!!”
說完,衆人都面露喜色。
陰差陽錯之下,還有這番好事!!真是世事難料!
朱棣感慨道:“好了,這段時間大家各司其職,等待勝利的天平,向我們傾斜吧.聖上一定會極爲關注李逍,本王的好女婿,就是讓本王獲得勝利的關鍵!!”
“是!”三人欣喜拱手。
其實。
朱棣還有一句話,憋在心裏沒有說出來。
如果他勝了,李逍那便是治世之能臣。
如果他敗了.
那李逍變成了亂世之枭雄,恐怕會被聖上除掉啊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勝負未定,一切尚未可知!
而且,朱棣感覺。
這次自己勝算已經達到了八成!!
皇宮,禦書房。
這些日子,朱元璋除了處理政務,正常上朝外。
其他時間,都在禦書房之中,研究李逍的各種解決災禍的方案,并且進行再次修改,修改成更适合眼下朝廷能使用的法子。
過段時間,這些法子就可以實施,驗證驗證效果。
這時,有太監來報:“陛下,錦衣衛總指揮使二虎求見。”
朱元璋揮了揮手,“讓他進來。”
二虎從元末的時候就跟着朱元璋,朱元璋還将自己的義妹,許配給了二虎。
二虎的身份,人人聞之喪膽的存在。
但他從來都是安分守己,絕不僭越紅線。
是朱元璋最信任的人,沒有之一。
“參見陛下,聖躬金安。”二虎走進拱手。
“朕安。”
朱元璋招了招手,笑道:“二虎,快說說,朕的孫女婿李逍,現在在北平如何?他那布行的布,當真賣的這般便宜?”
自從上次看到報紙上的宣傳。
朱元璋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惦記在心中。
朱元璋小時候給地主家放牛,一家人都是當佃戶,一年到頭都吃不上飯,這才走上起義的道路。
他最狠的就是兩種人,一種是貪官,一種是奸商。
貪官貪得無厭,不管不顧老百姓死活。
奸商也可惡,商人做生意逐利,将百姓往死裏壓榨。
遇到災荒,他們餓不死人,存的糧食能将糧倉漫灌,而窮人卻隻能逃荒了。
這兩種人,壓榨老百姓最狠了。
導緻百姓吃不上飯的罪魁禍首!!
但沒辦法,這天下必須有官來治理,也必須有商人來調度。
但從報紙上,看到李逍賣三十文一匹的便宜布匹後。
朱元璋頓時就感興趣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便不是奸商,而是良商。
布匹是剛需,百姓買一匹布,能節省下一百多枚銅闆。
他們省出錢來買糧食存下來,或者在菜裏添點葷腥,或者每年多添幾身新衣裳。
二虎拱手道:“陛下,臣已詳細調查,情況屬實。李氏布莊就是李逍開的,他絕對不是做做樣子,布行每天人滿爲患,每天售出去的布匹,怕是有幾千了。無論生意如何火爆,也不漲價,百姓們個個誇贊,說北平出現了一個良商,造福百姓的良商!”
聞言,朱元璋先是一愣,旋即大喜。
“好啊,良商好啊。”
朱元璋臉上的笑容滿溢,“對啊,朕就喜歡這樣的商人,少賺一些嘛,薄利多銷讓利于民,這樣才是好事!”
“咦”
朱元璋突然覺得不對勁,問道:“這三十文一匹的布,真的能賺錢嗎?”
“臣這點也打聽過了。”
二虎接着道:“臣暗中差人走訪十幾家布行,每一家布行都說按照李氏布行那品質織布,成本至少需要三十五文一匹。是賺不到錢的。”
朱元璋疑惑道:“這就奇怪了,難道李逍賠本賺吆喝?”
“并非如此。這就是最爲關鍵的一處。”
二虎道:“别的布行需要成本三十五蚊,而李逍的成本卻隻需要十五文,也就是說,李逍每賣出一匹布,還能賺十五文。”
什麽!
朱元璋驚訝的站起身來。
驚訝道:“李逍是怎麽做到的?将成本壓得這麽低??”
二虎道:“臣打聽到了,李逍研發了一種新型紡織機,這種紡織機的效率,是市面上普通紡織機效率的七八番!”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朱元璋恍然大悟并非賠錢賺吆喝,而是将成本壓低了。
“這李逍先是有制鹽之法,現在又有新型紡織機問世,還有多番治理災禍的法子治世之能臣現我大明!!”
朱元璋眼睛精光綻放,雖未見過面,但對李逍的好感提升了數倍。同時,勝利的天平已經開始往朱棣這邊傾斜。
現在考慮儲君之位,李逍也成了一道籌碼,放在了朱棣的那邊。
“最爲關鍵的是,此子并非奸商!”
朱元璋最爲欣喜的就是這個,笑道:“若是普通的商人,研制出這種織布機,将成本壓到十五文,一定不會降價這麽多,隻需要稍微降一點價格,就能大爲暢銷,賺的銀兩也更多!!他走的是薄利多銷的法子,讓利于民,讓百姓獲得實惠!!!”
朱元璋那個激動啊!
起身負手踱步,嘴角上揚,在這禦書房走來走去。
“對了。”
朱元璋突然想到一點,問道:“他這麽賣,其他商人的生意沒法做,什麽反應?”
二虎道:“李逍極其有格局,以他的身份,其他商人本不敢反抗。但李逍親口說,他不會動用權勢對付他們,讓他們盡管跟他公平競争。随後,全北平的布行商人聯合在一起,開始想辦法,他們想了許多法子,李逍都能輕易破解。特别是最後一招,直接讓那些布行全體破産。”
朱元璋問道:“什麽招數?”
二虎道:“李逍推出了一款新布匹,售價五十文的布,這種布質地好上五成,十分暢銷。随後這新布匹,限時優惠賣四十文,隻限三天。這些商人研究過,這布匹的質量,成本起碼需要四十文,等于成本價。于是乎,全北平的商人聯合起來,将資金壓在上面,偷偷派人全部收購。”
朱元璋點頭道:“這些商人是想着,四十文買的布匹,優惠到成本價的時候買下來,然後自己售賣,擠壓李逍對吧。”
“陛下猜的沒錯。”
二虎道:“可這些商人沒想到,這優質的布,其實成本也是十五文,是李逍改進了技術,再次提升了織布機的效率。
待這些商人購買回來之後,李氏布行直接宣布,原本三十文一匹的老商品,退市。
這款新布匹,代替老産品,永久售賣,價格三十文一匹,永不漲價!
另外在報紙上刊登,說最近有部分假冒僞劣李氏布莊的貨物流在市面上,讓大家放亮眼睛,認準李氏布莊購買。”
朱元璋哈哈一笑:“那這些商人的貨,全砸手裏了吧。”
二虎道:“沒錯,全砸在手裏了,降價都賣不出去。”
朱元璋誇贊道:“好一招釜底抽薪,一城的商人都鬥不過李逍,關鍵這李逍還是個良商,好!大好!”
二虎道:“李逍并沒有趕盡殺絕,那些布行手下也是有不少百姓讨生計,于是形成了合作加盟的形勢,具體的合作方式,臣沒有細查,不過現在整個北平的布行價格全部降下來了,那些布行原本的主要産業,變成了高端布匹,也就是賺富人的錢,不賺窮人的錢。”
“好一個劫富濟貧,這種劫富濟貧的方式,朕還是第一次見,真是令人大快人心!”朱元璋心情極好。
“對了二虎。”朱元璋接着問道:“李逍成立的那舍區成立的如何?”
“舍區已經成立了十處。”
二虎解釋道:“不過現在應該還是衙門貼銀兩,李逍已經開始讓舍區的人員接受管理下面的村莊的村民,效果還挺不錯,不過就是不知道,龐大的支出從何而來。”
“想必李逍應該有辦法。”
朱元璋也想不通,可見識到李逍這些手段後,覺得李逍不是一個魯莽的人,應該有自己的解決方法。
這下,朱元璋變得十分期待了起來。
他想看看,這個孫女婿,如何解決最深處的治理問題。
如果這的能解決,朝廷就能繞過地主、鄉紳這一弊病,直接從上至下,一令通行!!
“好啊,這女婿,既是良商不說,在東安縣還被稱爲青天大老爺!明明有權勢,卻不動用,而是用商人的方式與商人競争。”
朱元璋對這個孫女婿越發的滿意,甚至想要見一面。
“二虎,繼續關注李逍,一舉一動,都向朕禀報!”
“臣遵旨!”
二虎退了下去。
朱元璋激動的齊聲,坐在了桌前。
攤開了一紙張,一左一右,上面寫了朱允炆和朱棣兩個名字,下面寫着各種利弊,如同天平。
朱元璋拿起毛筆,沾墨,書寫。
在朱棣名字下面,添了一筆:燕王女婿李逍,治世之能臣。
看着上面的字迹,朱元璋沉默許久,楠楠自語道:
“老四啊老四,咱本來真是猶豫不決啊,可現在你多了一個這樣的女婿,咱不得不多考慮你一些了。”
京城,燕王府邸。
這段時間,燕王幾人都是心情大好。
能很明顯的看出來,聖上這幾日不但心情好,對他們的态度也比之前更好了一些。
聖上隻需要透露一點點喜怒哀樂,下面的臣子都會磋磨很久,猜測聖意。
很快,他們就發現,燕王朱棣似乎最近被聖上青睐。
于是乎,像朱棣靠攏的人,也越來越多。
燕王家的三個兒子也高興啊。
可人一高興,就容易出事情。
這不,世子朱高熾就是有些樂極生悲。
這些日子,朱高熾心情極好。
于是有些放縱了自己,便胡吃海喝,把身子吃出了毛病。
“哎呦,爹,疼死我了生不如死啊.”
此時,朱高熾躺在床上,疼的嗷嗷亂叫,也吃不下飯了,肚子硬的跟石頭一樣。
前來看病的郎中,開了多種藥方,喝下去也無濟于事。
朱棣也是急的團團轉,爲朱高熾捉急,喊來宮中禦醫也看不好。
“大哥,我就說你平日裏不要吃那麽多,現在好了,遭罪了吧。”朱高煦幫朱高熾揉着肚子,一邊說道。
“哎呦,二弟,你就别說風涼話了,現在說遲了,我吃的時候你咋不攔着我。”朱高熾龇牙咧嘴的道。
“你吃的時候我也攔不住啊。”朱高煦雙手一攤。
朱棣眉頭緊鎖,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十二,道:“現在隻能讓李逍來給你看看了,他是神醫。”
“爹,這怎麽使得,李逍還要在北平做事情給聖上瞧。”
朱高熾咬着牙道:“我忍忍就好了,不用。”
“不行,難道父王要看你病死在床上嗎?”
朱棣想到大哥朱标的事情,真是說走就走啊。
“高煦,你立刻寫信,八百裏加急送到北平。”朱棣吩咐道。
“是,爹我這就去。”
朱高煦急忙退出房間寫信去了。
而此時,朱高熾疼的縮成了一團,跟個肉球一樣。
朱棣正色道:“老大,這次治好後,以後少吃些,你爹我不想黑發人送白發人。”
“哦,好。”
朱高熾表面上答應,心裏卻在想,怕啥,李逍說我還有三十五年好活呢,絕不會是,哎呦就是有點疼.
所謂八百裏加急,那就是每個驿站都用快馬,換馬換人,死命跑,可以一日千裏。
幾日後。
信件就到了李府。
朱凝雲和李逍二人,正在吃飯。
她本以爲是家書,誰知道展開信件後,竟然是大哥病危的消息,凝雲當場眼眶就紅了。
“逍郎,你一定救髙熾啊.”
李逍立馬看了看信件,安慰了一下凝雲,道:“事不宜遲,我這就京城一趟。”
“路上小心,我爲你準備衣物.”
“不用了,人命關天,等不了了!”
說話間,李逍已經直接出了府邸,騎上了照夜玉獅子,一夾馬腹,快速駛去。
李逍的馬術高超,加上體力強悍。
路上不歇息,幾日應該就能趕到京城。
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
朱高熾就是得了急性闌尾炎,扛過去,也就好了。
抗不過去,那就嘎了。
很顯然,朱高熾命大扛過去了.
不過此時的李逍,已經在半路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