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儉反而導緻衰亡,奢侈才能興隆大明?
聽到這樣的觀點,令在場的衆人無不發愣。
節儉是美德,在儒家思想深入骨髓的時代中。
下至萬民,上至天子都提倡勤儉節約。
比如以節儉著稱的漢文帝。
帝在位23年,車騎服禦之物都沒有增添。
屢次下诏禁止郡國貢獻奇珍異寶。平時穿戴都是用粗糙的黑絲綢做的衣服。文帝爲自己預修的陵墓,也要求從簡。
宋高祖趙匡胤在位17年間,創業精勤,崇尚節儉,服用簡樸。女兒魏國公主喜歡打扮,常常穿着貼繡鋪翠的華麗衣服出入宮禁。
趙匡胤訓斥她說:“從今日起趕快把衣服交給我,以後不許再穿這類衣服,因爲它豪華耀眼,會引來很多人仿效!”
乃至當今聖上朱元璋,帶頭節儉,身體力行,教育人們說:
“所謂節約者,非身先之,何以率下?”
他看到某官員衣着華貴,便問花了多少錢。
官員答:“五百貫。”
于是他責備說:五百貫,是農夫數口之家一年的收入啊,隻夠你做件衣服,奢侈到如此地步,簡直是糟蹋百姓财物!
皇帝都崇尚節儉,認爲資源不該浪費,更何況下面的臣子呢?
不過,李逍這樣的觀點,卻是與衆人不同。
王府朱高煦、朱高燧等人雖然做不到和皇祖父一樣節儉。
但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朱高煦好奇問道:“姐夫.你是說,咱們鋪張浪費,奢侈作風,能興隆大明?”
聞言,衆人紛紛看向李逍,看他如何作答。
李逍笑着點頭道:“沒錯,節儉不如消費,隻有消費才能促進經濟發展。”
在李逍的記憶中,明朝窮啊,是真窮!
按理說,明朝還在宋朝之後,經濟應該得到發展。
可貫穿整個明朝,這個王朝都并不富有。
相比而言,别說宋朝,就連唐朝都比不上。
北宋宋真宗時期,朝廷每年的财政收入是1.6億兩白銀。
唐朝李世民時期,朝廷每年的财政收入是3409.75萬兩白銀。
而現在的洪武時期,乃至到後面萬曆時期,财政收入卻隻有2080.2萬兩。
曆史在前進,經濟卻沒有前進,簡直是在開經濟倒車。
李逍還想到了曆史上最節儉的皇帝,清朝的道光皇帝。
這位皇帝一餐隻吃四個菜,衣服還縫縫補補,就連自己和皇後的每年慶生都省了。然而道光年間比洪武時期還窮。
說明什麽?
皇帝節儉,并不能影響經濟。
消費才能促進經濟是未來普通學生都明白的道理。
“經濟發展?”
又是一個新鮮詞彙,朱高燧立馬将這個重點記載心中。
呂震内心不信,不過這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也不屑與之争辯。
倒是一旁的朱高煦來了興趣,問道:“姐夫,爲何說奢侈反而能興隆呢?這其中是個什麽個道理?”
嗯.
李逍想了想,笑道:“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得先問你們一個問題。”
朱高煦道:“什麽問題?”
李逍道:“先要弄懂什麽是貨币,什麽是錢!”
“什麽是錢?”
朱高煦一笑道:“這叫什麽問題,錢不就是銀子麽。”
李逍拿出一錠銀子,擺放在桌上,問道:“那我問伱,這銀子能吃嗎?”
朱高煦搖了搖頭。
李逍又問道:“這銀子除了買東西,還有什麽其他用處麽?”
朱高煦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不能,銀子隻能用來買東西。”
李逍問道:“既然銀子不能用來吃喝,也沒有其他用處,卻可以憑借它來買東西?”
朱高煦理所當然道:“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啊,哪裏這麽多爲什麽?”
說着說着,朱高煦突然反應過來,微微皺眉:“咦不對啊,這銀子似乎真沒這麽多用處,爲什麽能買東西呢”
聽到這,其他人也有些想不通了。
“這便是貨币,銀子是貨币,銅錢也是貨币,他們的功能隻能是衡量物品的價值。”
李逍解釋道:“遠古時期,沒有貨币。有人打獵,有人打魚,獵人隻有肉食,漁民隻有魚肉,如果獵人想要吃魚,漁民想吃肉,該如何做呢?”
“以物換物。”朱高煦道。
“沒錯。”李逍笑道:“可以物換物不夠精準,也不方便,因爲物品價值不等,如何解決?”
這個年代可沒有關于經濟的書籍,朱凝雲卻微微有所涉獵,回道:“商朝的時候,以‘貝’爲錢财,這貝就是貨币吧?”
“沒錯!”
李逍點頭道:“這就是貨币的來源,最早的貨币就是‘貝’,可貝太容易被複制了。”
“于是漸漸發展,人們發現了一種稀少自然資源,因其稀有性,更适合當做貨币,那就是黃金與白銀。”
“這便是貨币了,本什麽沒有價值,而它唯一的價值,就是用來流通,用來衡量商品的價格。”
衆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有什麽玄機。
而李逍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他們開始有些領悟。
“貨币是沒有價值的,它的價值就是用來流通。”
“那我問大家,一旦大量的貨币,财富,聚集在很少人的手中,如果這個人不将銀錢花出去,這些銀錢能産生價值嗎?”
聽到這裏,朱高煦一拍大腿道:
“對啊,咱大明徽商和晉商那幫商人有錢的很,聽聞幾代人累計的财富,高達幾千萬兩白銀,比朝廷國庫還充裕,這幫人這麽多錢,幾生幾世都用不完,這些銀錢全部沒有作用。”
朱凝雲緩緩點頭道:“也就是說,錢如水,流動起來,流入江河,流到下面,才能讓百姓變得富有,也就是你說的奢侈導緻興隆?對吧?”
李逍一拍手,誇贊道:“靈兒妹妹真是冰雪聰明!就是如此。”
這些日子,李逍常常語出驚人,朱高煦和朱凝雲慢慢的都能跟上李逍的節奏了。
一旁的呂震聽得無比震撼,原來還能這樣解釋.似乎有些道理。
李逍接着道:“按照個人利益來說,節儉定然是好事,因爲有錢人也會敗家啊,自然是倡導子女節儉爲好,不要過于鋪張浪費。”
“但是.”
“奢侈這是私人的罪過,公衆的利益!”
“私人将銀子花出去了,肯定會有人賺到了銀子,這是好事啊!”
“如果錢财不流通,有錢人都不花錢,下面的百姓如何能賺到有錢人的銀子呢?”
“打個比方。”
李逍指了指桌上的菜肴,道:“這一桌子菜,花費了二百兩銀子,其中新鮮食材,花費了五十兩銀子。這五十兩銀子,運河的商船賺去了二十兩銀子,提供食材的商販賺去了二十兩銀子,而養殖戶賺去了十兩銀子。”
李逍看向呂震,問道:“我們花了銀子,是不是大家都賺到錢了。”
呂震點頭:“好像的确如此!”
李逍道:“我問你,如果我勤儉節約,白菜就大米飯湊合吃一頓,百姓能賺到這筆銀子嗎?”
呂震嘶的倒吸一口涼氣,搗蒜般點頭道:
“還真是這麽個道理,錢财不流通,如同一潭死水,可普通的流通,花費不了多少銀子。有錢人錢多到用不完,他們奢侈消費,百姓才能賺取更多的銀子!這樣一來.”
呂震和紀綱面面相觑,顯然被這個理由給說通了。
“這樣一來,百姓反而變得富有了!”
紀綱将後面的話給說了出來。
“沒錯!”
李逍一拍手,道:“這道理,不就說得通了麽?”
“節儉衰敗,奢侈興隆。”
“奢侈是個人的罪過,公衆的利益!”
“妙啊,妙啊!”
呂震直接起身,朝着李逍拱手道:“逍公子的理念,真是令在下大開眼界!難怪公子如此富有,竟然對行商之道如此精通。”
“不敢當,都是自己瞎琢磨的。”李逍笑着擺擺手。
紀綱心中震撼,覺得此事,可以向聖上禀報,于是又問道:“逍公子,你認爲如果讓富商都大肆消費,一定會讓百姓變得有錢嗎?”
“這是一定的。”
李逍笑道:“從微觀角度分析,某人勤儉持家,減少浪費,增加儲蓄,往往可以緻富。這是個人的好處。”
“但從宏觀角度分析,節儉對經濟增長并沒有什麽好處。”
“公衆節儉隻會導緻社會總消費支出下降,社會商品總銷量下降,商人生産規模縮小,失業人口上升,百姓收入下降,社會總消費支出下降.這是個惡性循環!”
“隻有鼓勵消費,才能拉動生産,才能讓整個經濟活動持續和循環起來,大明才會更加興隆!”
經過這麽一解釋,大家也差不多明白其中的道理。
隻不過,這樣的思想太超前。
雖然聽起來有道理,還是有些将信将疑。
“經過逍公子這麽一說,在下感覺這頓飯,吃的值了啊。”
呂震哈哈笑起來,端起酒杯道:“逍公子,敬你一杯。”
李逍端起酒杯回敬,心說這兩個人拉攏一下,未來對自己也有好處。
“我去,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先去茅廁。”
朱高燧打算先溜,将剛才的一番言論給記錄下來,免得忘記了。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各位慢吃,恕在下離開一會。”
紀綱也突然站了起來,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來。
如此,爲了掩飾自己的行動。
兩人就去了茅廁。
忍着臭味在茅廁裏開始抄寫李逍的經濟論。
一個時辰後。
大船乘風破浪,即将到達德州的深水碼頭。
“到了,前方就是德州了。”
“咱們在德州休整一番,明日再出發吧。”
一行人酒飽飯足,李逍就看到不遠處德州的景象。
李逍看向呂震道:“不知二位到哪裏下船?休息一晚,我們明日會繼續南下,需要繼續在下帶一程否?”
呂震受寵若驚,急忙拱手道:“逍公子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豈敢多做要求,我和紀綱二人剛好在德州有公務在身。”
李逍也沒問他們爲什麽會掉在水裏,拱了拱手道:“那今日,我們就在德州就此别過。”
呂震躬身道:“就此别過。”
當船停駐在深水碼頭,一行人下了船。
李逍支付了停船的費用二十兩銀子後,一行人剛準備進入德州地界。
這時,有幾名穿着官府的官吏過來收稅。
“麻煩繳納一下貨運稅,你們這麽大貨船,需要繳納一百兩白銀。”
其中一名胖一些的吏員開口,其他人紛紛攔去了李逍一行人的去路。
李逍皺了皺眉,解釋道:“我們隻是零時停靠,歇息一晚,不作停留,而且這貨船并未運送貨物,不信可以入船檢查。”
胖官吏吆喝道:“檢查就不必了,不管有沒有貨物,進了德州地界,隻要是貨船,都需要繳納貨運稅。”
朱高煦聞言有些不悅,道:“放你娘的屁,老子的船沒裝貨物,憑什麽要繳納運稅,一百兩?你他娘的怎麽不去搶錢!”
“放肆!”
話音落下,這些官吏紛紛拔刀。“你們敢出言頂撞我等,真是不知死活,帶回衙門!”
那呂震剛想與衆人告别離開,看到此景停下腳步。
不過也并沒有開口說什麽,而是靜觀其變。
至于朱高煦和朱高燧,還有十名護衛親兵,一見有官吏敢拔刀相向,紛紛拔出手中的刀,怒目相對。
爲首的胖胥吏一看這群人氣勢洶洶,絲毫不懼,顯然也不是好惹的主,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先不要拔刀。
随後,看向李逍道:“這是我們的德州府的規矩,你們若是不想交貨運稅,我們也不勉強,駕船離開便是。”
這運河一路上的确有不少碼頭,不過李逍這樣的大貨船,隻能停靠在深水碼頭上。
這下一站的深水碼頭在臨清,相隔五百裏之遠。
這德州府德州縣下的吏員如此收稅,擺明的就是針對這種大型運貨的商船。
李逍微微皺眉,看向朱高煦道:“我好想記得,這漕運稅也不是各地衙門收啊,應是由戶部下的漕運衙門設立的榷關征收吧?”
此言一出,朱高煦也是恍然大悟,怒目道:“好啊,你們這小小的德州,居然代替戶部收取漕運稅,你們這是盜取朝廷的稅錢,好大的膽子啊!”
胖吏員呵呵一笑,不屑道:“這位爺,你耳朵不好使吧,我們收的是漕運稅嗎?我們剛才說的是貨運稅吧。”
“貨運稅?”朱高煦一愣,橫眉道:“哪門子的貨運稅,有這個稅收?”
胖吏員道:“這是德州的稅收。”
朱高煦大怒道:“你們德州府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敢巧立名目亂收苛稅,來人,給我拿下!”
“呦呵!你以爲你是誰啊?”那吏員絲毫不慌,他們上頭可是有國公罩着的。
眼看就要幹起來,李逍攔住了朱高煦,小聲道:“老二,強龍不壓地頭蛇,算了,出錢消災吧。”
“老子咽不下這口氣,跳梁小醜也敢猖狂!”
朱高煦的脾氣大家都清楚,不惹事就算了,還有人在他面前吆五喝六的,這能忍?
“高煦,不得沖動,聽你姐夫的。”朱凝雲小聲道。
聞言,朱高煦呼了一口氣,忍住了沖動,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我們交稅,交稅。”
李逍呵呵一笑,從身上掏出一百兩銀票遞了過去。
“早這樣不就沒事了麽。”
收了錢,胖官吏立馬露出笑臉,揮了揮手,示意李逍等人可以走了。
“沒有憑據嗎?”李逍問道。
“沒有,快走吧,别耽誤事。”
胖吏員不耐煩道,随後朝着另外一商船走去。
無奈,李逍隻好領着衆人朝着縣城裏走去。
見到今日的場面,李逍心道難怪大明朝的商人難做。
這各種苛捐雜稅不說,還有這種亂收錢的攔路虎,身後沒個背景,生意不可能做大,再有錢也得賠錢。
“晦氣!”
朱高煦滿臉不快,突然想到什麽,看向那邊的呂震,招手道:“那個啥,呂震,你不是山東按察司試佥事麽?糾官邪,戢奸暴,方才怎在旁邊屁都不放一個?”
呂震無奈走了過來,小聲道:“實不相瞞,本官早就察覺這德州有些問題,此行就是來調查一些事情,沒想到.昨夜就遭人暗殺,還幸虧各位恩公出手搭救啊。”
“什麽?”
衆人都是愣住了。
這德州的水真是深不可測,剛有人來查案,就遭到暗殺?
居然這麽狠毒,敢暗殺朝廷命官!
“居然如此猖狂.”
李逍駭然,還好剛才沒跟這幫人發生沖突,選擇出錢免災,否則還不知道惹了多少麻煩。
他們這次出來是出來旅遊的,不是出來掃黑除惡的,也懶得管這些事情。
“那呂大人,萬事小心了,就此别過。”
李逍隻能在心理上支持一下呂震,随後領着衆人和呂震分别,以免惹火上身
“就此别過。”
呂震也是無奈一拱手,帶着紀綱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真是不出來不知道啊,大明還有這麽多貪官污吏的存在。”
朱高燧不由感慨道:“這德州以前是十叔的封地,難怪如此。”
“啥情況?”朱高煦問道。
朱高燧小聲道:“這是秘聞,大家不要外傳,十叔魯王朱檀,以前在封地閹割幼兒煉金丹,皇祖父賜他髡刑.”
洪武二十二年,朱檀就吃金丹将自己給毒死了。
朱高煦一驚:“真的假的?”
朱高燧道:“絕對保真。”
朱高煦驚了一聲:“老三,你小子可以啊,總能打探到這麽多秘聞。”
朱高燧:“不要亂說。”
一旁耳朵尖的李逍點頭:“嗯絕不亂說”
朱高燧、朱高煦:“.”
“好了好了,今日咱們就找間客棧歇息,然後去集市采購一些物品食物,明日早些出發離開這德州吧。”
李逍如此提議道,随後一行人朝着一家客棧走去。
狗腿子李雄志立馬進入客棧,上下打點,定好客房,随後帶着五名親衛去集市上采購物資去了。
李逍等人則在客棧大廳剛歇腳,喝些茶水打算歇息。
這時,一名穿着布衣的人走過過來,直接坐了下去。
李逍有些懵逼,這人誰啊?
隻見那布衣男子,在胸前微微一比劃,朱高煦就知道來者是誰。
小聲在李逍耳邊道:“姐夫,這是父王的密探,夜不歸,自己人,估計是父王給咱送信來了。”
果然,那人不動聲色的遞給朱高煦一封信件,随後轉身就走了,全程無語言交流。
原來是朱棣的信件,朱棣知道李逍一行人走的是水路,經過德州,特意寄信件給朱凝雲,在德州拜訪一位名叫顧成的前輩。
朱棣自朱元璋起事的時候,就喜歡往軍營裏鑽。
可以說,朱棣的一身打仗的本領,除了主要跟徐達身上學習,幾乎所有的開國名将都是他的前輩,師傅。
而老将顧成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這段時間,姚廣孝測算天際,感覺有大事發生。
特意讓朱棣,拉攏一下朝廷上下的關系。
于是乎,朱棣就寫信讓朱凝雲,讓其順路去拜訪一下顧成老将軍,籠絡感情。
“姐,是父王給你的信件。”
朱高煦展開信封一看,便遞給了朱凝雲。
“哦原來顧老将軍的母親是德州人,近來母親身體不适,來德州探親,讓我和李逍一同去拜訪一番。”
朱凝雲看完信件後,看向李逍說道。
李逍點頭道:“那好,等下我們就略備薄禮,去探望一番。”
這個顧成李逍可是記得很清楚。
靖難之役,顧成戰敗,投降朱棣。
後來朱棣去甯王那裏借兵,留下朱高熾和顧成守護北平。
面對李景隆五十萬大軍的圍攻,北平居然奇迹般的守了下來。
世人都說是世子朱高熾的功勞,其實李逍清楚,這顧成功不可沒。
顧成是長興侯耿炳文十幾年的副将。
耿炳文是誰?
是朱元璋給朱允炆唯一留下來的老将。
在大明,論攻,徐達、常遇春、藍玉.等武将各有千秋。
可論守,耿炳文獨樹一幟,無人可敵!
朱元璋就是留這麽一個老将,給朱允炆守江山的。
而顧成跟了耿炳文幾十年,絕對是被疏忽的存在,因爲他将耿炳文守城的戰術全部學去了。
北平城能守下來,定然是有一半以上的功勞是顧成。
北平城若是失守,這朱棣必敗無疑的。
這樣的大功臣李逍必然會好好對待。
“走吧,我們去挑選禮物去拜訪。”
與此同時。
顧成老母的府邸,顧成正跪在老母的床榻前大哭。
床榻上的老婦人,如風前殘燭,随時都會死去。
“母親啊,孩兒不孝,征戰多年沒有好好孝敬您。”
“您老人家.一定要撐住啊。”
“來人,來人,快去請醫師,請最好的醫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