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的遊戲,從來都隻是上層貴族們的争鬥,而下邊的百姓,根本就沒有可能去反抗,否則縱觀曆史上下五千年,可曾有農民起義成功過的!
“大王有令,命公子前往雍城,準備長公子扶蘇之百日宴!”宦官再次上門,宣讀了王诏。
晉遙自然也是知道要去雍城的,畢竟雍城才是秦國的宗廟所在,而扶蘇的百日宴,自然也是在雍城舉行,同時到了那個時候,也是給扶蘇入太廟拜祭之時。
隻有在太廟上祭祀,才算是真正的入了赢氏族譜的合法的大秦公子。
不過晉遙也确實沒想在鹹陽繼續呆着,免得被禦史言官說他對權利有任何的觊觎,因此,在诏書下達之後,就直接帶着弄玉和扶蘇前往了雍城。
“你就這麽信任我,居然敢把大秦的長公子交給我來看護?”弄玉懷抱着扶蘇,有些不可思議,這可是大秦的長公子啊,未來的秦王,居然就這麽交到自己手上。
“那你會害他嗎?”晉遙笑着反問道。
弄玉看着懷裏還在笑吟吟的扶蘇,母愛心也泛濫了,誰會對這麽可愛的孩子下手呢?
“最關鍵的是,你看我身邊還有其他人嗎?”晉遙笑着說道。
他身邊除了殺才,還是殺才,尤其是回到龍城更加會是這樣,除了一群武夫,也真就沒人能幫他帶扶蘇了。
他甚至覺得嬴政就是故意的,自己不會帶孩子,就把這個難題交給别人。
他本以爲嬴政會在扶蘇至少到了進學的年紀才會交給自己,卻沒想到嬴政是打小就不想将扶蘇帶在身邊。
雍城和鹹陽之間是修有大路的,所以從鹹陽到雍城是很快的,不到一日,就抵達了雍城。
隻是晉遙也沒想到,在太廟令安排他們住下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雍城的各位宗室王叔,居然是趙姬!
“太後何以親自前來!”晉遙是真的有些怕了趙姬。
明明是一手好牌,不知道怎麽玩成了這樣。
一開始說趙姬是爲了削弱呂不韋的勢力而培養的長信侯嫪毐,他是信的,隻是後來的變化卻是有些超出了控制。
長信侯嫪毐集團的權力甚至是壓制了呂不韋。
就拿佐戈衛和衛尉來說,一個是大秦的武庫之所,一個是大秦的宮廷護衛,這兩大權利,從來也都是在王室手中,不可能假手他人。
結果趙姬居然把這兩個權利都讓了出去,導緻了嫪毐集團變得難以掌控,甚至敢殺秦國宗室公子,起兵謀反!
“哀家與你的仇怨,此生是無法消除了,但是,能讓我見見扶蘇嗎?”趙姬近乎哀求地望着晉遙。
嫪毐集團被覆滅之後,她也被嬴政軟禁在了雍城不許任何人探視,整個人也日漸消瘦。
甚至連跟她說話的人都少,所以看起來也再沒曾經的意氣風發和華貴。
“我不敢!”晉遙搖頭,他敢把扶蘇交給弄玉,是知道弄玉的性格,不會害扶蘇。
但是趙姬卻不一定了,畢竟嬴政是殺了她和嫪毐生的的兩個孩子。
而女人的心也是最難懂的,若是趙姬真有怨氣在心,說不好也會拿扶蘇來洩憤,所以,不管趙姬如何哭訴和哀求,晉遙都不可能讓趙姬靠近扶蘇。
趙姬哀怨地望着晉遙,可是哪怕她的神情和表現再哀怨,晉遙都不敢将扶蘇交給她。
“她是個可憐人,爲什麽不讓她見到扶蘇呢,畢竟她也是扶蘇的親祖母啊?”弄玉被趙姬的落寞感染,有些不滿地看着晉遙。
“趙姬是舞姬出身,誰也不敢保證她是親情流露還是故意僞裝的。一個能将鹹陽所有官員玩弄在鼓掌之間的女人,她說的話,一個字我都不敢信!”晉遙看着落寞離去的趙姬,他也分不清趙姬到底是真情流露,真的想見一見自己的孫兒,還是别有目的。
呂不韋、嫪毐都夠聰明吧,秦國朝堂的那些大人物也都夠聰明吧,可是趙姬卻能在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生子,隐瞞,更是能将自己的面首嫪毐培養成了大秦長信侯。
這種能耐,這種演技,誰敢呢?
趙姬走後,太廟令也才現身。
“見過趙太後了?”太廟令看着晉遙意味深長的問道。
晉遙點了點頭。
“據說,在趙太後門下,其實還有一群儒士!”太廟令平靜地說着,仿佛是在拉家常一般。
“儒生?”晉遙目光眯了眯,“他們想做什麽?”
“效仿颍考叔呗!”太廟令似乎是在嘲諷那群儒生一樣,淡淡地說着。
“讓趙太後和王兄重歸于好?”晉遙也樂了,這可能嗎?
難怪始皇帝從來都對儒家沒什麽好感,原來除了儒生在诽謗朝議外,還有這麽一群人在惡心他啊,也難怪嬴政下手那麽狠了。
不過仔細想想,鄭莊公和姜氏,跟嬴政和趙太後的情況貌似是真的差不多,姜氏想讓鄭莊公封賞弟弟叔段,然後把叔段養成了不可一世的存在,最後也是起兵謀反了,同樣是被撲滅了。
可是嬴政這裏卻又有些不一樣啊,叔段和鄭莊公至少是一個父母,姜氏也沒有淫亂宮闱。
趙太後可是淫亂宮闱啊,這種宗室醜聞,沒殺了趙太後也是看在她是自己生母的情分上了,換成其他的太後,鬧出這麽大的事情,死上多少遍都不夠啊!
然而,還沒等太廟令說完,就真的有蒼蠅找上門來了。
“我等儒家士子求見公子成蟜,憑什麽不讓我們進去,我等可是儒家士子!”還沒等晉遙走到門口,就已經聽到一群人在吵吵嚷嚷的,想要闖進太廟之中。
晉遙本來以爲是什麽人求見被拒,亦或是秦國有什麽冤屈,想要找他伸冤,但是卻沒想到會是太廟令說的那群儒生登門。
登門拜訪就算了,一個個的脾氣居然大上了天,伏念、顔路等人見他都還客客氣氣的遞上拜帖,這群人是哪來的,居然如此牛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