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對你是真的好,留下的後手是真的多!”晉遙突然想到,趙太後這種做法,不會也是子楚留下的後手吧。
仔細想想,也是越想越可能,就是不知道趙太後後來是自己玩脫了還是被裹挾了。
不過這都還未發生,至少現在的趙太後肯定是一心爲嬴政的。
“若是你都不能理解伱的母親,那天下也就沒人能理解她了!”晉遙歎道。
嬴政點了點頭,突然間又想回鹹陽了,自己的離家出走,母親一定知道,恐怕也會很傷心吧!
“來了就好好看看吧,國之大事,唯戎與祀,身爲秦王,也應當知曉戰争的殘酷!”晉遙說道。
“我與先生一道嗎?”嬴政欣喜地看着晉遙。
晉遙卻是搖了搖頭,“觀摩團在後方,而我身爲先鋒将軍,是要沖鋒陷陣的,你們不适合跟在我身邊。”
“好吧!”嬴政有些黯然,但是觀摩團的活動範圍都是内閑置的,他也不能亂來,尤其是讓人知道他的身份,那才是真正危險。
“保護好尚公子,這裏認識他的不多,但是也不會少!”晉遙看向蓋聶說道。
“嗯!”蓋聶點頭。
“走了!”晉遙轉身,策馬朝先鋒大營趕去。
等到晉遙趕到先鋒營後,中軍的軍令就已經傳到,讓他們明日破曉即可進攻被圍困的匈奴殘餘大軍。
“咚咚咚~”急促的戰鼓聲響起,所有将士都熱血沸騰起來,靜靜握着手中的武器,等着他們的将軍下達命令。
先鋒營前,晉遙騎在黢黑的戰馬上,一拉缰繩,胯下的雄壯黑馬發出嘶鳴聲,頭部和馬蹄腕出都包裹着銀白的金屬,載着晉遙如離弦之箭沖出。
身後的先鋒營死士們也緊随其後,鐵蹄聲不絕于耳,所有人血液也都爲之沸騰。
一刻鍾之後,随着他們的沖鋒前行,晉遙就看到了前方遠處匈奴士兵的影子。
這些匈奴士兵身上穿着從死去的袍澤身上拔下的皮襖,手持彎刀,重盾,卻再也沒見到一個騎兵。
晉遙也能理解,被圍困了一個冬季,沒有儲備,沒有物資,他們隻能搶奪身邊的同袍的皮襖,斬殺戰馬來禦寒果腹。
面對沖鋒而來的先鋒營鐵騎,這些活下來的匈奴士兵都舉起了手中的重盾,形成了盾牆,在盾牌之上,還有尖錐狀的長槍長矛,攻守兼備,是專門用來對付騎兵而設計的。
這點晉遙也是早就知曉,蠻族是因爲騎兵而出名,但不代表他們就沒有步卒,同樣的,整個世界,騎兵的數量都不可能超過步卒,哪怕是草原蠻族。
“殺!”
當靠近盾牆數丈距離的時候,晉遙雙腿一夾馬腹,從馬背上一躍而起,手中夾雜着承影的陌刀狠狠的劈向了那厚重的盾牆。
“嘭~”
承影和陌刀帶着無形的劍氣劃過了盾牆,劍氣所過之處,重盾破碎,連帶着躲在大盾後的士兵也被承影無聲無息的劃破了身軀,沒能反應過來就已經身死,死前始終保持着進攻的姿勢。
“都小心點,獨狼比群狼更可怕!”晉遙回到前沖的馬背上,直接從破開的盾牆處沖鋒而過。
身後的騎兵們也都跟着被晉遙撕開的豁口魚貫而入,将豁口撕裂得更大,使得匈奴的第一道防線完全沒能阻止他們的進攻。
“宰了他!”
晉遙剛剛踏過盾牆,四周的立馬傳來一連串的爆喝聲,匈奴的指揮們都清楚,若是攔不下奔騰的騎兵,那等待他們的将是無盡的殺戮。
頓時間,無數箭矢和兵器對着晉遙劈頭蓋臉的斬殺而來。
可是晉遙卻連閃躲都懶得去做,就這麽硬扛着四周士兵的圍殺,一掌打出一道金龍,猛的将前方的士兵給震飛出去,然後一騎絕塵,從中穿插而過。
望着晉遙身上挂滿的箭矢和被他斬斷卻依舊挂在身上的戈戟,匈奴的指揮官們是恐懼的,這是一個殺不死的鬼神。
“殺!”
晉遙卻不管不顧,手中陌刀大開大合,無情的斬落下一顆顆頭顱,仿佛是沐浴着血雨,踏着屍體走來的血修羅一般。
靠近在晉遙身邊三丈距離的匈奴士兵根本來不及抵擋,就看到了天空、白雲和自己的腳與大地。
一時間,晉遙如入無人之地,四周的匈奴士兵竟無一人敢上前阻攔,哪怕身後有着指揮官和監軍的驅趕,也無法讓他們戰勝心中的恐懼上前阻攔。
“一個都别放過!”
晉遙繼續下令着,帶着墨家弟子如同死亡勾魂使一般在匈奴大軍中穿插而過,所到之處腥風血雨,再無活口。
在匈奴後方指揮的匈奴貴族們都望着那一道道黑白之影,他們恐懼了,哪怕是敵人離他們還有數百丈距離,哪怕是他們身前還有着忠誠的士兵,依舊沒能給到他們一絲安全的慰藉。
“退,撤退,趕緊退!”
匈奴前軍徹底恐懼了,一如當初剛剛開戰時被打的措手不及一樣的潰敗。
唯一不一樣的是,這一次他們有了準備,然而結局卻還是一樣,一樣的潰敗。
那些黑白衫就是草原上的惡靈,無情的收割走他們的生命,而他們卻根本殺不死對方。
“殺!”
沒有再下任何命令,所有先鋒士兵全都悍不畏死的沖鋒着,以命相搏,長刀長劍揮舞,砍殺着眼前的一切敵人。
直到,最後天空都被染紅,直到他們眼前隻剩下瀝血的殘陽。
四周是無盡合圍而來的趙國士兵,但是他們同樣膽寒,不敢靠近這群殺紅眼的先鋒士兵。
這就是一場血腥的殺戮,一場先鋒營的慘烈殺戮。
畢竟能活下來的匈奴士兵也都是他們之中最精銳的存在,先鋒營想擊潰他們殺死他們,付出的代價同樣是慘重的。
然而,就算是這樣孤狼一般的匈奴幸存者遇上了這群死亡使者,也依舊産生了恐懼,顫抖的跪在了地上,放下了武器,将塵土蓋在了自己的頭上,選着了塵服。
可惜,中原與蠻族的仇恨不會因爲一方的投降而終止,李牧、晉遙的命令是全殲他們,以蠻族頭顱、白骨築城一道讓蠻族永世恐懼的血色長城。
所以,沒有人會停下腳步,無情的收割着那些已經放下武器的匈奴士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