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子和樓煩大宗師看到晉遙和那名高手倒下後,也都收回了目光。
“現在沒有别人了,就剩我們了,中原人,說出你的名字!”樓煩大宗師收回了目光,右手錘與左胸行禮,以示尊重。
“貧道,白雲子,閣下身爲大宗師,有資格讓貧道記住你的名字!”白雲子也是抱劍道揖,看向了樓煩大宗師。
修爲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其實都走出了自己的路,外物對他們的影響已經不是很大了。
“那圖魯,樓煩第一高手,第一祭祀!”樓煩大宗師笑着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們草原上,有多少像伱這樣的高手?”白雲子也不急着出手,因爲之前攔下四人,他也消耗很大,借着說話來調整内息,也是在探聽草原的虛實。
“有很多!”那圖魯也不着急,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想找一個對手太難了,因此他也有他的驕傲,靜靜地等着白雲子恢複到巅峰實力。
白雲子見探不到草原的虛實,又見那圖魯并沒有出手的樣子,因此,也就桃木劍斜指,瞬間四周草木飛速生長。
“道家萬物回春!”躺着的晉遙感覺到四周生機不斷的凝聚,也抓緊時間恢複。
“小子,死了沒有?”白雲子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晉遙心底。
“還沒死,但是兩個腰子都沒了,基本是站不起來了,記得帶我回去!”晉遙尴尬地說道。
木偃身是按照人體構造來制作的,因此機能也跟正常人一樣,也是以腰眼發力,現在兩個腰子都被砍了,他也站不起來了。
“早知道就不施展萬物回春了!”白雲子吐槽道,他還以爲晉遙還能再戰,所以才施展萬物回春,就是想着出其不意掩其不備。
畢竟那樣的一刀,換成正常人也必死無疑,因此白雲子是想讓晉遙在場外找到機會施展墨家的十步一殺去偷襲這個宗師級高手,現在看來還是得自己來了。
“好了?”等了一陣,見白雲子收回了萬物回春,全身傷勢也都愈合後,那圖魯才緩緩開口,抽出了一杆長槍,斜斜指向白雲子。
“是他!”晉遙也終于看清了那圖魯的樣子,急忙對白雲子傳音道,“我的回馬槍就是偷學他的,前輩小心!”
白雲子有些詫異,晉遙是怎麽認識那圖魯的,但是現在也來不及多問,但是也知道眼前這人不簡單了。
晉遙也沒想到在這裏會遇到故人,當年他離開臨淄,就被騙到了燕國,然後跟着燕軍北上,正巧遇上東胡祭天。
而祭天時草原各族會确認誰才有資格成爲主祭,因此一衆高手都會出手,晉遙也是那時看到過那圖魯的出手,所以偷學會了那回首一槍。
“接下來就是我們了!”白雲子緩緩将長劍遞出,腳下一個金色的太極輪盤出現。
那圖魯也凝重起來,中原武學他也見過,精妙絕倫,而且對天地的感悟也是他們草原望塵莫及的,眼前這人腳下的輪盤就在不斷的吸收着天地之力注入己身,拖得越久,自己的勝算也就越少。
“唳~”一聲鷹啼,一隻金鷹也出現在了那圖魯身後,然後就看到金鷹與那圖魯融合到了一起,整個人似乎也發生了獸化,鼻子也隐約間變成了金色的鷹喙,在他的背上也出現一對金色的鷹翼,而渾身肌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原本就比中原人要高大不少的身軀再次拔高,直接朝一丈身高竄去。
草原之上,一身白色道衣的白雲子手持暗紅的桃木劍,對着一個身高丈餘,手持長槍,背生雙翼的迦樓羅,四周的空氣在這一瞬間也都凝重起來。
然後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雙方都快速的朝着對方沖去,兵器交擊,雄鷹撕裂八卦;拳腳相向,輪盤折斷雙翼……
兩個人的交手迅速而淩厲,那圖魯仗着身強力壯,不斷地将白雲子擊飛,而白雲子則是馮虛禦風,身影不斷出現在半空中,功擊着那圖魯的周身各處要害關節穴位。
“百會、神庭、太陽、耳門、晴明、人中、啞門、風池、人迎。”白雲子長劍直接逼向了那圖魯的頭部各處死穴,逼得那圖魯也隻能長槍抵擋,不敢讓白雲子有任何的靠近。
是個人也都知道,一旦頭部受到重創,也就離死不遠了,因此,那圖魯根本不給白雲子任何機會。
“膻中、鸠尾、巨阙、神阙、氣海、關元、中極、曲骨、膺窗、乳中、乳根、期門、章門、商曲。”
白雲子見攻不到那圖魯的頭部要害,轉而攻向了那圖魯的胸膛各處大穴,手中桃木劍仿佛化作萬千銀針灑向了那圖魯,而其中針對胸腹十四處死穴的長劍也更加凝重。
“這是萬劍歸宗啊!”晉遙看到是那叫一個刺激,隻見白雲子飛身半空,長劍向下斜着,一道道金劍就射向了手持長槍的那鷹翼獸人。
那圖魯背後雙翼也直接向前合抱将整個人都守在了鷹翼之中。
“當當當當~”長劍破空擊打在鷹翼上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肺腧、厥陰俞、心俞、腎腧、命門、志室、氣海俞、尾闾”
白雲子則是趁着那圖魯鷹翼合抱,背後大開的時候,閃身來到了他的身後,長劍再次出手,原本甯折不屈的桃木劍居然能夠有韌性一般接連點向那圖魯的背脊周身大穴。
“唳~”那圖魯一聲爆喝,雙翼一展,卷起劇烈的狂風,直接将白雲子掀飛了出去。
“肩井穴、太淵、足三裏、三陰交、湧泉”
然而,讓人想不到的是,白雲子的身影卻突然間化作了三道,朝着那圖魯的四肢攻去。
那圖魯也沒見過這樣的陣仗,長槍舞的密不透風,但是三道人影飛身而過,不斷朝他身體四周攻打而去,甚至敢朝他胯下鑽過。
那圖魯擡腳踩散了一個個虛影,但是也被真正的本體一劍刺破了腳底的湧泉穴。
一套打完,三十六處大穴都被白雲子攻擊了一遍,兩個人也終于是停了下來。
雙方各自退後了數十步,那圖魯渾身上下再無一處完好,遍體鱗傷,仿佛一個血人一般,背後的雙翼也被折斷。
白雲子握劍的手也在顫抖,嘴角、眼角、鼻子、耳根都溢出了鮮血,是被那圖魯的防守反擊給震傷的。
白雲子轉身走向了晉遙的木偃身,然後雙腳一軟,就癱坐在了晉遙身邊。
“前輩!”晉遙慌了,白雲子若是死了,他也隻能消散回到本體身邊了,至于木偃身也就要浪費在這了,至于再啓動青龍,他是不敢了,小黑再死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再堕境還是跟着涼涼了。
“無妨!”白雲子擺了擺手,盤膝地上調理起内息來。
“噗~”遠處那圖魯吐出一口鮮血,周身各處大穴都射出了一道道金光,整個人如同透光的篩子一般,握着長槍跪倒在了大地之上,鮮血如注。
“三十六周天星辰劍!”晉遙終于是認出來了,說是劍法,實際上是劍陣,而白雲子在攻擊那圖魯的同時也是在布下了這樣的大陣。
若是尋常,那圖魯可以憑借強悍的肉身和磅礴的内力強行震散這個劍陣,但是與白雲子的交手讓兩人都力竭了,自然也沒有力氣去抵擋劍陣的爆發。
作爲布陣的白雲子,在對抗那圖魯的同時,還要布下陣眼,因此爲了設下陣眼,很多時候是必須硬接那圖魯的恐怖巨力,所以也被震得七竅流血。
但是終究是白雲子撐到了最後大陣完成,而那圖魯也隕落在了道家劍陣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