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灰塵散開了些,虞姝走過去看,躺在棺材裏的苗曉玲已經被換下了喜服,換了一套新的,顔色鮮麗的衣裙,頭上那些金子做的珠钗也摘了,現在别在發間的是虞姝在新娘閨房裏看到的木簪子。
就連放在苗曉玲身邊,随着她一起下葬的,也是諸如斷了的梳子這樣的東西,稍微值錢點的,竟然就隻有苗曉玲身上穿着的新衣服。
虞姝看得眼神頓住。
即使這個村子有别的喪葬習俗,可這樣,是不是過于簡陋了?苗曉玲的親生母親,就讓這些東西随着女兒下葬?
宋至倒是沒有露出奇怪的神色。
“在苗家,村裏做喪事的師傅說過,苗曉玲是在成親這種大喜的日子被人害死,是有大冤。”
“這種新嫁婦變成的鬼要是穿着喜服下葬,怨氣滔天的重,如果不換下喜服,舉行最簡單的葬禮,苗曉玲之後會變成厲鬼,恐怕會害了村裏所有人,就是連苗母也不會放過。”
秦予聽得咂舌,“所以就因爲外人這樣不知道是不是胡說的話,就隻給女兒換上一套新衣,把她身上值錢的東西都取下來,這麽送女兒簡陋的下葬?苗曉玲還是她親女兒嗎?”
這理由雖然聽起來還算有理,頂多就是苗母是個偏信玄學的,而且在苗曉玲死後,苗母确實哭得很悲戚,還哭暈過去過。
這樣的母親很難有人會去懷疑她對女兒去世的悲傷。
可即使是這樣,不知道爲什麽,虞姝還是有一種奇異的違和感。
她看着靜靜躺在棺材裏,身上沒有一處傷痕,好像隻是單純睡在裏面,體驗葬禮過程的苗曉玲,眼睛動了動,終于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苗曉玲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她的閨房裏也沒有證據表明在她死之前有其他人來過,爲什麽大家都認爲苗曉玲是被别人殺害的?”
宋至聽了,仔細看了下會緻人死亡的幾個地方,發現都沒有任何傷口或者皮膚被嘞過的痕迹後。
從遊戲背包裏拿出一個像是古人類時期溫度計的道具,撐開苗曉玲的嘴,把道具的尖端放在她舌頭上。
那舌頭是自然的顔色,并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可這時偏偏道具發出滴滴的聲音,宋至将道具收回背包裏,站起來對虞姝和秦予說道。
“苗曉玲是種了一種蛇毒死的,而且她牙齒的縫隙裏有肉絲的痕迹,苗曉玲在幾個時辰之前應該是吃了内髒帶有毒性的毒蛇。”
秦予聽得又是懵逼了,“會不會是苗曉玲誤吃了毒蛇,才要了自己的命?”
“不會,苗家的廚房裏有曬幹的菌子,蛇皮蛇膽,還有不少野菜,野雞蛋,證明苗曉玲經常上山,也認識什麽蛇有毒,絕不會明知故犯吃了要人命的毒蛇肉。”宋至面上帶着笃定的說道。
秦予哦了聲,一副受教的模樣。
宋至這時莫名去看了眼虞姝,“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通過虞姝才發現苗曉玲身上異樣的宋至,即使心裏存了要換個男性遊戲搭子的想法,也不得不承認女生的心思細膩不少,能發現一些細微的信息。
如果虞姝沒有總是需要人去照顧的嬌氣,馬虎,會連任務面闆都忘記在進副本後立即查看外,是很适合做隊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