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夢正是明白這一點,才想着把鍋徹底甩出去,把自己縮在椅背裏,表現着無辜。
但周向晨的話顯然是讓她的僥幸落空。
親眼看到周向晨推了陸宴,她隻是看了眼,就毫不猶豫的往小鎮外跑,沒有回頭多看陸宴一眼的文夢不敢擡頭,她扣着掌心,喉嚨裏跟堵了什麽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陸忱壓制住讓他們給陸宴賠命的沖動,他擡起眸子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孔文倩。
這個女生在幾個人的小團體中,因爲家境一般,充當的是背景闆,平時也不會主動開口說話。
可就是這樣一個安靜,不起眼的女生,她身上的因果線是除了周向晨外最深的。
能料想得到,孔文倩絕對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沒有任何心機。
似感覺到陸忱的視線,孔文倩肩膀抖了抖,膽怯的擡頭跟陸忱對視一眼,又飛快的垂下頭,手指被捏得發白,是極其害怕他的模樣。
陸忱知道就算問,孔文倩也不會說出真相,畢竟目前來看,文夢和楊康安好像認定了周向晨是害死陸宴的兇手,可從來沒有懷疑過她,孔文倩自然也有借口推脫掉這個罪責。
現在小鎮出不去,陸忱也想弄清楚小鎮的一些内幕,和當年是誰哄騙陸宴來到這裏。
他不急于要今天把事情都弄明白,他有的是時間去揭開這一切,就看周向晨幾人等得等不起了。
“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想清楚,是誰害得陸宴去世,若還是把責任都推在一個人身上,讓我去護着一個殺兄仇人的幫兇,你們可以試試,我會不會叫你們嘗嘗被惡鬼啃食的滋味。”
說罷,陸忱看了眼神色恍惚,臉比受傷的周向晨還要白上幾分的時霁,示意他走了。
時霁攥緊了手指,眼神空洞的,好像隻遵循着本能一樣跟在陸忱身後。
在兩人要走出房間之前,文夢突然站起來說道。
“陸哥,我們沒有防身的東西,你也不想我們還沒有想起來是誰害了陸宴哥,就死在鬼物手上吧。”
這是在跟陸忱要保護他們的東西了,陸忱冷笑了聲,回頭對上文夢飄忽的眼睛,他語氣泛着涼意的道。
“你們一共有四人,死了一兩個也不礙事,更何況這樣還能更觸發你們的記憶,發現有用的線索。”
以爲陸忱至少會因爲想要知道真兇,會想辦法保住他們命的文夢,徹底打消了這個僥幸。
四人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陸忱和時霁走出房間,什麽都不敢說了,隻能在心裏仔細回憶,陸宴的死還和誰有關。
來到四樓,陸忱看時霁神色還是恍惚,像是世界觀受到重擊一樣,臉色愧疚,恨不得要給陸宴賠命似的,看他這樣子,陸忱就知道他沒有記起來那段記憶。
不過陸忱也預想過這個結果,畢竟當年他接回來的時霁,受傷很重,幾乎全身沒有一塊好肉,腦袋也受過重創,險些救不過來。
要不是教他的那位大師指點了一下,将他命跟時霁共享,時霁那時候恐怕兇多吉少了。
“陸宴的死,跟你沒關系。”
陸忱放下這句話,知道時霁要時間消化陸宴的死跟周向晨幾人有關的事,沒打擾他,看了人一眼,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