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換了身小裙子下樓,隻看到時霁和陸忱在下面,兩人草草吃過早餐,就要提着食盒上樓。
注意到時霁手上明顯是尖銳的指甲抓出的血痕,虞姝大概猜到周向晨幾人沒下樓,是昨晚遇到什麽事了。
她飄在陸忱旁邊,打算跟着兩人上去,陸忱往旁邊挪了些,給她空出位置來,時霁則是滿臉凝重,沒有看到陸忱這動作。
來到五樓,看見周向晨四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尤其是周向晨傷得最厲害,腿上被砍了一刀,包紮好的傷口外面鮮紅的血迹,能想得到那傷口有多猙獰。
對比他,楊康安,文夢和孔文倩受的傷就輕得多,都是受了些皮肉傷,不過他們的面色恍惚,人縮在被子裏,想來精神受到不少摧殘,害怕出房間,這才沒有下樓。
給幾人分早餐時,陸忱留意到幾人躲閃的眼神,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勒出一個淩厲的弧度。
他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坐下,眸光幽幽的看向臉上心虛和愧疚共存的楊康安。
“你們想起三年前那件事了。”陸忱這句話用的是肯定語氣。
他的視線和聲音都極冷,冷得如同冰錐狠狠的,不留餘地的刺向人,讓本來就害怕他的楊康安,人更是抖得拿着喝粥的勺子啪的掉在碗裏,還有一點血色的臉變成徹底的蒼白。
“我,我……陸宴哥不是我害死的,不管我的事!”楊康安隻聲音顫抖的重複着這一句話,其他的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陸忱冷冷的視線落在楊康安身上,楊康安身上的因果線沒有很深,害死陸宴的主因确實不是他,但看楊康安的模樣,跟他也脫不了關系。
“說不清楚,你們就等着被那些鬼物活活吃掉,我不會救你們。”
忐忑的看着陸忱的楊康安,聽到這話,人僵在了那裏,孔文倩害怕的扯了扯文夢的袖子,一臉不知道怎麽辦的樣子。
文夢緊咬着沒有血色的唇,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周向晨,像是逼于無奈的低頭開口小聲說道。
“是周向晨,他把陸宴哥推向惡鬼,趁着惡鬼啃食陸宴哥的時候逃出小鎮。”
她的話将害死陸宴的罪魁禍首全部歸結于周向晨,靠在床上休息的周向晨聽到這話,睜開眼睛,口中溢出一聲冷笑。
“說是我害死了陸宴,怎麽,你們那時候沒有趁機逃跑,回去救陸宴了?”
這個小鎮很詭異,當年能逃出去都算是僥幸,現在小鎮的惡鬼比三年前多了不止三倍,他們能活下去的可能性都寥寥無幾。
想着,周向晨看向面色冷得跟冰塊一樣,好像立馬要殺了他們,爲陸宴報仇的陸忱。
來了小鎮這幾天,也隻有陸忱一點不受那些鬼物的影響,昨晚鬼物發生那麽大的動靜,陸忱也沒有受一丁點傷。
周向晨想得清楚,對方恐怕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得多,而他把他們騙到這裏來,多半是爲了報陸宴的仇。
周向晨往後靠了靠,他恨不得那段記憶沒有想起來,但這旅館的鬼物跟要戲耍他們似的,偏偏就讓他們記起來了。
這樣下來,他們和陸忱之間隔了一條人命,還是血脈相連的親哥的命。
即使陸忱有本事對付那些鬼物,多半也不願意救他們,可能還樂于看到他們死在鬼物手中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