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沈暮之間力量又懸殊,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不至于激怒人要掐死她的小把戲了。
虞姝見沈暮沒反應,舉着雞蛋的手又往前送了送,跟個反派一樣威脅人。
“你明天還想要好的農具吧?”
女孩故作得兇,眼中卻是澄澈得沒有一點陰翳,聲音也軟,語氣放慢了還帶了甜。
将煮雞蛋往前送時露出一截白膩的手腕,手心是粉的,連指甲蓋都透着可愛。
想讓人将她抱了放置在高一些的地方,捏住她的手指,低頭一根根含.弄着,把指尖的顔色變得更深。
這樣處處都會引得人産生不合時宜想法的女孩,想要什麽,一句話就能讓無數人争着搶着把所有好東西捧到她面前來,哪用得到威脅人呢。
虞姝這威脅似乎奏效了,沈暮終于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後,目光移到她手上的雞蛋上,沈暮也許沒帶水,聲音有些沙啞的說。
“我的手髒。”
沈暮說完伸出放下鋤頭的手,那雙手骨感漂亮,隻是被鋤頭磨出來的燎泡破壞了美感。
原本該檢查沈暮是不是在說謊的虞姝,眼神止不住落在那四顆燎泡上。
她強迫自己移開眼睛,故意露出一個麻煩的表情,從包裏拿出在縣城百貨大樓買的女士水壺,擰開蓋子讓沈暮伸出手。
“洗幹淨點,要是把雞蛋弄髒了,我要你賠十個。”
沈暮沒有覺得虞姝貪心,反而在想,他那裏的錢能不能供女孩每天吃一個雞蛋。
虞姝節約着水慢慢倒,等确定沈暮把手洗得幹淨了,看着他手上的水漬,還有礙眼的燎泡,虞姝拿了手帕讓他把手擦幹淨,接着将雞蛋放到他手裏。
女孩的指尖溫熱,也比沈暮想象中還要柔軟許多。
他捏着雞蛋,小心的用指腹一點點剝掉蛋殼,剝完了他把雞蛋遞給虞姝。
沈暮剝得很好,蛋白一點都沒有破碎,看着就很幹淨。
失去一個找茬機會的虞姝遺憾的歎口氣,把蛋黃剝出來習慣性的給虞東東時,發現小孩不在,拿回去的話又不衛生,本着不浪費食物的原則,虞姝把蛋黃塞到了男人手裏。
之前猜沈暮沒帶水,家裏養的雞下的蛋黃小,但也有些噎人,虞姝防止人出事要找她算賬,晃了晃水壺裏剩下的水等着人吃完。
沈暮動了動唇,本要讓虞姝自己吃,畢竟現在的雞蛋算得上珍貴。
但看虞姝掃過蛋黃時的不喜歡,沈暮記下女孩這個挑食的小毛病,沉默的把蛋黃吃了。
蛋黃确實是噎人,沈暮吃完正想要去樹下拿水壺喝水,手背便貼上一個微涼的水壺。
“喝啊,裏面還剩點水。”虞姝說。
許是夢裏的兩人除了晚上會發生事故外,其餘時候都很親昵,讓虞姝想排斥人,無形中卻對沈暮也多了分說不出來的親近。
連水壺這種比較私人的東西,遞給沈暮,竟然也沒覺得有哪裏不對。
沈暮拿着比他的水壺小上一号的水壺,受的教育告訴他要和女士避免這種接觸,但卻身不對心的仰頭對着瓶口喝了起來。
在喝水時,還無意識的在那裏舔砥了一下。
這一番動作給沈暮的刺激很大,讓他懷疑起自己交際禮儀來,連虞姝什麽時候走了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