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近得能依稀聞到她身上不知道香皂味還是什麽味道的清香,反正就很好聞,讓他們忍不住想要再往前走兩步,離得更近些聞清楚。
原本站在最後面的沈暮看到他們這孟浪的模樣,眼睛一冷,擠着上前,對在登記名字的虞姝道。
“沈暮,一把鋤頭。”
聽到這名字,虞姝擡起眼睛,看到确實是昨天看到那人,也是夢中她跟賀擎退婚後的對象,她看着人纖長的睫毛顫了顫。
想到夢裏的她身上常常帶着細密的印記,昨天離得遠還敢瞪人的虞姝,此時距離對方還不過一手的距離,就慫得垂下頭,什麽小動作也不敢做了。
“自己去拿。”
虞姝越是害怕,聲音就越軟,這會兒說這句話也是軟得含着一顆糖一樣,又像是被欺負了很久,嗓子受了太多累發出的聲音。
沈暮聽着,喉嚨不自覺幹了,看着她的發頂,在知青院裏喝過水出來的沈暮,嗓子跟在沙土裏滾過一樣嗯了聲。
他去倉庫裏随便拿了一把鋤頭出來,看到虞姝在本子上寫了他的名字,規規整整的,很漂亮的字體。
他看到在他過後,明明他還沒有出來,原盛迫不及待的學着他擠上來跟虞姝說話,臉上帶着女孩喜歡的爽朗笑容,沈暮莫名就不想虞姝用剛才的聲音和原盛說話。
好在虞姝像不喜歡這種話多的男人,聲音清越不帶那能軟了骨頭的聲音,問了原盛的名字還有農具就低頭登記了。
沈暮手裏拿着鋤頭,往地裏走,唇角卻是沒意識的上揚了一個弧度。
今天地裏上工的人狀态很奇怪,才剛開始幹活沒多久,脖子和臉都是紅透的,也不跟人侃大山消磨時間,就自己一個人在那裏瞎樂。
周強也是這狀态,看到這蠢兒子挖地東挖一下,西挖一下,不成樣子,胖嬸往他手上掐了把。
“想啥?你看看你這地都挖到哪裏了?”
“我重新挖,我重新挖。”
周強被掐疼了回神,看到自己挖的坑臉更紅了,撓撓頭,連忙把不成排的坑都填回去。
看他這蠢模樣,胖嬸挖着地慢悠悠的道。
“阿姝那丫頭被公社安排做隊裏的記分員了,才給發個農具就暈頭轉向的,等阿姝丫頭來記公分,我看你一個壯勞動力整天就隻幹了幾公分的活,知不知羞。”
現在沒有大學上,讀了高中後,他們這地方公社會給高中學曆的學生安排工作。
虞姝的運氣不錯,他們這大隊就隻有她一個人有高中學曆,隊上又缺個記分員,虞父去公社走走,拿上幾份自家閨女上報紙的文章,這工作就給她分上了。
虞姝以後是大隊裏的記分員了!
這消息飛快的傳遍大隊,那些還沉浸在美人給他們派發農具的快活中,幹活昏昏沉沉的隊員和知青,眼神一變,揮得軟踏踏的鋤頭都變得有力了。
趙秀娟看着原盛這些男知青的前後變化,和另一個女知青桑小珍對視一眼,湊在一起小聲說。
“這幾個男知青都瘋了?不會以爲他們幹活厲害了,人小姑娘就會看上他們了吧?”
桑小珍有不一樣的看法,“虞同志是長得很好看,但在大隊裏頂多就是嫁到公社去,咱們這些知青都是從大城市來的,如果能回去,大隊長找個知青當女婿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