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沒啥好吃的,就隻剩下幾塊桃酥了,我明天去公社稱些肉回來,讓你媽給做紅燒肉吃。”
虞父的愛是内斂的,他不會說什麽熨帖心窩子的話,隻會默默去做讓人心熱的事。
“謝謝爸,我不餓,我剛才吃飽了。”
虞姝沒去接桃酥,她确實吃飽了,這東西又是她買來給虞父虞母吃的,怎麽能把最後幾塊給吃了。
“就那點貓食就吃飽了?你可别唬你爸,家裏喂的雞吃的都比你多。”
虞父不信的把桃酥放在桌上就出去了,速度還很快,生怕虞姝會把桃酥又塞回來一樣,讓虞姝看得哭笑不得。
現在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下來了,虞姝點了油燈,把桃酥放在以前裝餅幹的鐵皮盒子裏。
之後拿了筆坐在桌前,看着書桌上的稿紙想,要勤快些,至少要讓家裏實現桃酥和肉自由。
虞姝在屋裏乘着夜色寫文章時,知青院的知青沖了涼,躺在床上想到那張放在文工團也不會失了顔色的臉,半點睡意都沒有,反而越想腦子越精神了。
“你們說虞同志那婚事退得退不掉啊?”有人突然問。
這個問題讓大家也不翻身了,仔細想起來。
将心比心,要是換做他們有個漂亮成那樣的未婚妻,是恨不得把錢都掏出來,立馬下禮,把人娶回來才好。
他們就不信那個叫賀擎的,見了虞姝,還能冷心冷肺的回去娶别的女人。
他們現在隻慶幸賀擎連虞姝人都沒有見過,否則見了哪還有他們什麽事啊。
本來也沒有多大可能的幾個知青,暗暗祈禱賀擎最好是在退婚之前别回來了,或者在那邊有了女人。
反正他們會讨好大隊長,頂替他娶虞姝,當大隊長的好女婿,他好好過他的好日子就行。
在數錢票的原盛哼了聲,把錢和票卷起來收好。
“怎麽退不了?用救命恩讓虞同志跟一個沒見過面的男人定親,本來就不對,退婚那是撥亂反正!”
原盛在知青院最有錢,還請過大家吃肉,知青們對他的印象很好,但現在聽着他這話,怎麽就有些不得勁了。
有和原盛同個地方來的知青試探的問。
“原知青,你把錢和票拿出來是?”
“借給大隊長家撥亂反正呗,我最見不得這種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封建糟粕了。況且賀擎救的是大隊長,怎麽說都沒有拿女兒的終生幸福還救命恩的道理。”
賀擎救的是虞父,這是原盛新打探到的信息。
原盛可不是腦子不清楚的人,他是想娶虞姝沒錯,但現在他們還沒什麽關系,他把錢票賠給賀家算怎麽回事,别人又會怎麽說虞姝。
所以還是把錢票以借的名義給虞家最好。
知青們聽着對視一眼,根本不信原盛這冠冕堂皇的話,還見不得封建糟粕,這大隊裏有兩家定娃娃親的,怎麽沒見他說什麽啊。
大家都明白原盛出錢票的源頭是什麽,不過誰也沒說,誰讓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對一屋子的對手袒露心聲,他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在幾個知青陷入安靜的時候,門咯吱響了一下,沈暮頭上帶着水汽進來,顯然是才洗過頭發不久。
還安靜的知青看到他,皺着眉,嫌惡的道。
“沈知青,這宿舍不是你一個人的地方,這麽大的通鋪呢,你頭發那麽濕弄濕了床褥我們還怎麽睡?”
“就是,不愧是大資本的外孫,就是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