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念咒根本沒有用。
歡顔不是這方面的專家,甚至不清楚哪些算得上是咒語,她随便念幾句“阿彌陀佛”或者“福生無量天尊”這種不用想也知道沒有用。
隻是抱着一點點可能性,她總要試試,失敗了也不覺得意外。
旗袍女人全程掙紮反抗,卻發現自己的力氣沒有歡顔大,完全掙脫不開束縛。
最後她忍不住咆哮了一句:“你到底爲什麽能夠抓住我?!”
最開始被歡顔抓住的時候,旗袍女人就感覺有些奇怪,但當時她想着就算能夠抓到她,也不可能對她造成多大的威脅,所以她并沒有深想。
可現在,她發現自己不僅被歡顔抓住了,而且還被歡顔的力氣給壓制住,根本沒有辦法逃脫。
這就和她想象中的情況完全不同了。
她才想起來問一句,歡顔是怎麽做到抓住她的。
聽到旗袍女人的質問,歡顔露出意外的神色:“難道設定上,是不能抓住你的嗎?”
她轉頭看向夏拓:“要不你試試?”
夏拓依言伸出拳頭對着旗袍女人的腦袋就是一下,但手臂直接穿透了過去。
“确實碰不到。”夏拓回答,“隻是在交疊的位置能夠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溫度。”
“那還挺有意思的,”歡顔饒有興趣地打量着旗袍女人,“隻有我能碰……看來我是天選之女哈哈哈哈~”
旗袍女人:“……”
這裏是哪裏來的中二少女。
歡顔的笑聲剛停下來,就突然抓住旗袍女人的一條手臂,像是摔打布袋子一樣,左一下右一下地把旗袍女人往地上摔來摔去。
旗袍女人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視線裏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腦子也跟着被攪亂了似的,連思維都停滞了下來。
歡顔摔了好一會兒,又拎着旗袍女人起身,和她面對面。
見旗袍女人一副想要嘔吐的樣子,歡顔露出失望的表情:“果然這種普通的辦法是不能讓你魂飛魄散的。”
跟着她又雙眼明亮的想到了一個新辦法:“那不如把你的每一個肢體都拆解下來,分開裝起來,再埋好,這樣你就算不會魂飛魄散,也不能來煩我了。”
她的臉上帶着盈盈的笑,那語氣和神态,都像是在商量如何打扮好一個漂亮的洋娃娃一樣。
旗袍女人嗡嗡作響的耳朵剛恢複了點聽力,就聽到了這樣晴天霹靂的消息。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夏拓:“她該不會是個變态殺人犯吧?!”
夏拓:“……”
雖然他很早就知道歡顔這個人和她的嬌軟外表完全不同,但今天聽到的這些,還是感覺有點超出了他認爲的“不同”範圍。
但是不得不承認,歡顔現在的想法是變态了點,卻可能是最有效的解決問題的措施。
夏拓沒有回應旗袍女人,而是對歡顔說:“可以試試看。”
隻是遊戲裏的NPC罷了,他還不至于分不清現實和遊戲,更不可能爲了這種事情去批判歡顔的行爲。
得到了夏拓的支持,歡顔頓時積極地開始掰扯旗袍女人的胳膊。
意識到歡顔是準備手撕自己,旗袍女人驚慌地大喊:“别别!我自己走還不行嗎!我保證之後絕對不會再來找你們的麻煩!”
徒手撕啊我去,太可怕了!
她就算是個鬼也承受不了這種折磨啊!!
歡顔停下手裏的動作,她看着旗袍女人:“真的?”
“真的真的!”旗袍女人連忙應聲。
“你這麽輕易地就放棄了找我的麻煩,就不怕被遊戲操控者懲罰?”歡顔問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壓得極低。
旗袍女人愣了愣,随即也用極低的聲音回答:“就算被懲罰,我至少還能好好的存在,被你撕碎,我就要徹底消失了。”
被玩家弄死的NPC是不會複活的,遊戲操控者會重新創造出新的NPC來填補缺失的角色。
哪怕長相和設定都一模一樣,但彼此之間不會有任何的記憶相通,并不是同一個NPC。
“原來是這樣啊。”歡顔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看來撕碎你确實可以讓你魂飛魄散呢。”
旗袍女人:“……”
她說了半天,怎麽這個玩家關心的重點是這個啊喂!
“總之,你放了我,我保證不會再找你的麻煩。”生怕歡顔不相信,旗袍女人又補了一句,“你都能夠輕易抓住我,力氣也比我大,我就算再找你的麻煩,也隻能被你壓着打,我不會自讨苦吃的。”
“那你也不許找夏拓的麻煩。”歡顔警告道。
“是是,都聽你的。”旗袍女人趕忙答應下來。
歡顔這才松開了手。
旗袍女人瞬間退出去好遠,她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歡顔和夏拓,跑得飛快,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開玩笑,她雖然是個鬼,卻也比不上實力變态又思想變态的歡顔,她跑都來不及,根本沒有趁機偷襲的想法!
就在旗袍女人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的時候,106室的房門突然打開了。
随着木門打開,屋内的光線也傾瀉了出來,叫人清晰地看到屋内走出來一個理着寸頭的年輕男人。
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随即不太高興地問:“這大晚上的,你們在外面吵吵嚷嚷幹什麽呢?怎麽不回家?”
“哦豁,”歡顔挽住夏拓的胳膊,聲音裏帶着興奮之色,“這是又觸發了什麽新的事件?”
夏拓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103室的窗戶,裏面依舊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出有人的迹象。
其他樓層的情況也是這樣,現在隻有106室的屋子裏有光亮。
隻是不清楚,是旗袍女人的離開才觸發了106室的事件,還是他們夜晚在這裏的時間太長觸發的。
“你們倆在那兒嘀嘀咕咕什麽呢?”見沒有人搭理自己,寸頭男人不太高興地皺起眉頭,“你們看看現在幾點了,你們不要睡覺别人還要睡覺呢,别在我們家門口煩行嗎?”
“抱歉。”夏拓禮貌道歉,帶着歡顔就往樓上走去。
卻沒有想到寸頭男人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你們都把我們吵醒了,現在是一句随意的道歉就能解決問題的嗎?”
随着他的這句話說出口,樓上突然傳來了孩子的啼哭聲,緊跟着是女人的誘哄聲響起。
“你們看看,連小孩子都被你們給吵醒了!”寸頭男人臉上的不滿之色更加明顯。
“你如果沒有失憶的話,應該記得剛剛是你嚷嚷了兩句之後,那小孩子才哭的吧?”歡顔才不受這種閑氣,立刻回怼,“我們在外面的那麽長時間,那小孩子都沒有動靜,偏偏你說了兩句話就哭了,是誰吵還不夠明顯嗎?”
寸頭男人一下子卡了殼。
這時,404室的房門打開了,一個男人站在陽台上,中氣十足地沖着樓下喊道,“别踏馬吵了,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我們小孩子能經得起你們這麽吓嗎?吓壞了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伴随着男人的叫罵聲響起,屋子裏的小孩子的哭聲更大了一些。
與此同時,除了三樓之外,其他每層樓的住戶都紛紛打開燈走了出來。
一時間怨聲載道。
歡顔趁機大聲說道:“就是,106室的住戶真是太沒有素質了,說話聲音那麽大,把小孩子都給吓醒了。”
寸頭男人:“……”
這招先聲奪人他是萬萬沒有想到。
但這還沒完,歡顔瞪了一眼寸頭男人,再次大聲說:“你還不趕緊給人家道歉?吵到别人了還不道歉,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寸頭男人:“……”
這難道不應該是他的台詞嗎?
這玩家怎麽回事,怎麽還能搶NPC的台詞呢?
原本想要把矛頭指向歡顔的寸頭,一下子成了衆矢之的,住戶們紛紛開始責怪106室的寸頭大晚上不得安甯。
寸頭一張嘴當然是說不過那麽多人的,頓時有種百口莫辯的無力感。
而歡顔趁機拉着夏拓一起,直奔三樓的住處。
在大家鬧起來的時候,整個筒子樓都變得明亮了不少,歡顔一路上樓,聲控的樓梯燈依次亮起,驅散了黑暗,之前那種恐怖的氛圍一掃而淨。
等歡顔和夏拓都洗漱完畢,整棟樓才算是徹底恢複了安靜。
夏拓從洗漱間出來的時候,見歡顔正坐在沙發上擦頭發,他便坐過去,開口道:“現在确定,我們除了每天的任務需要完成之外,還有依據身份和所處環境産生的各種事件需要處理。”
他見歡顔點了點頭,這才繼續說:“遊戲規則需要滿足兩個大條件才能夠通關遊戲,任務的總分數達到八十五分是其中一個大條件,另外一個大條件是要活到遊戲結束的時候,那麽身份和環境産生的事件一定存在危險。”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歡顔放下手裏的毛巾,看着夏拓,“我們盡量不要主動觸發事件,避免危險的産生。”
“沒錯,我是這個意思。”夏拓點頭。
“你放心,我雖然貪玩,但不會拿你的命開玩笑。”歡顔保證道,“你看剛剛突然觸發了106室的事件,但我很快就脫困,帶着你一起走了。”
如果隻有她自己的話,她可能會抱着好奇心,想要知道最壞的情況會不會演變成住戶鬥毆之類的。
不過想到夏拓在身邊,她就收斂了不少,還是以盡快解決問題盡快回家爲主。
聽到這話,夏拓忍不住笑了下:“好,多謝你爲我着想。”
歡顔微微揚起下巴,一副坦然接受謝意的模樣。
兩個人又閑聊了幾句,便抓緊時間休息了。
這次依舊是夏拓先休息,歡顔守前半夜。
等到零點一過,歡顔就立刻打開APP看了一下自己的分數。
第二個任務的分數依舊是18分,總分36分。
歡顔撇了撇嘴巴,倒也沒有像前一晚那麽不滿。
她打開轉盤,開啓了第三天的任務内容。
一分鍾後,她看着自己的第三個任務一臉黑人問号。
[以房東的身份,收取到沈亞龍的房租。]
沈亞龍是誰?
房子在哪裏?
她怎麽就變成房東了?
難道她的這個身份在其他地方還有房子?
想到這裏,歡顔起身翻了翻客廳的各種抽屜和櫃子,試圖找出第二個房産證書來。
任務上隻字未提房子的地址,就說明按照她的角色設定,應該是知道這個房子的存在的。
但是她現在并不知道,那就隻有可能這個線索留在屋子裏,她沒有找到。
否則,她連房子在哪裏都不知道,還怎麽去收租?
總不可能一點線索都不給她,那豈不是直接不讓她得分了嗎?
歡顔的動作已經很輕,但夏拓還是醒了。
他從屋子裏走出來,看着歡顔翻箱倒櫃的,便問:“你在找什麽?”
“找我的第三個任務的線索。”歡顔說着,打開手機APP,把自己的任務遞給夏拓看。
夏拓看完明白了過來,他拿出自己的手機:“等我看一下我的第三個任務,就幫你一起找。”
“你還是先休息吧,”歡顔一邊說一邊拉開餐桌下面的小抽屜,“這屋子就這麽點大,我一個人找完也不費多少時間。”
夏拓沒有說話,看了一眼自己的分數,就點開了轉盤。
“我第二個任務得分是18分。”他主動告訴歡顔。
“你的分數居然比昨天高。”歡顔對夏拓投去一個驚訝的眼神,“我的分數還和第一個任務一樣。”
“最後總分能達标就行。”對于得分比昨天高一分,夏拓并沒有什麽特别高興的心情。
他看着自己轉出來的第三個任務,直接念了出來:“去孤兒院做一天義工。”
歡顔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她看着夏拓:“那我們明天豈不是要分開行動了?”
雖然她還沒有找到那個叫沈亞龍的人居住的地址,但想也知道,不太可能和孤兒院在一起。
即使兩個地址離得不算遠,但她和夏拓還是得分開在兩處行動。
也不知道一天下來,夏拓的身體會變成什麽樣。
“沒事,”知道歡顔在擔心什麽,夏拓安慰道,“隻是一天的時間,不會太糟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