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除夕當天。
陸然要是早知道林鸢對換裝的事這麽熱忱，就不會在除夕要穿的衣服這事上讓她看着辦了。
要知道這才傍晚，還沒到和甯渝北他們約定的時間，陸然就被迫換了不下十套衣服。
如果是日常裝就算了，十套也不多。
可林鸢給陸然準備的都是款式繁複的漢服，還好這些衣服不是紅色，不然陸然都能原地結婚了。
而且，她平時沒穿過漢服，還是個妥妥的新手。
好不容易換到第十一套，林鸢總算是滿意了。
給陸然披上繡着金色花紋的白鬥篷，林鸢眉頭就舒展開了，“小姐穿這一套最好看，看上去仙氣飄飄的……”
還沒誇完，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陸然的眼鏡上。
陸然頓時警覺起來，“鸢姐，眼鏡不能摘。”
“可是小姐沒有近視……”林鸢頗爲遺憾地收手，“要是能摘下眼鏡該多好看……”
“這樣就行了。”
陸然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嘴角一抽，“要不鬥篷就不要了，反正我也不怕冷。”
林鸢：“今晚風大。”
最後，陸然被迫披着鬥篷、‘全副武裝’地出門。
因爲她不答應的話，林鸢還想給她配個暖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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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剛鋪開，甯渝北就帶着孟歡到了陸然家門口。
陸然一出來，就被他各種誇好看。
就連孟歡都跟着附和了兩聲。
上車後，陸然才發現裏面就他們三個。
說好三個人一起，甯渝北還真連助理都沒帶上。
“我們約好三個人去玩兒，帶助理做什麽？”甯渝北坐上駕駛座。
“萬一被人認出來了……”
“不會的。”甯渝北洋洋得意道，“我有經驗！”
啊這，爲負責甯渝北的經紀人默哀兩秒。
陸然咋舌。
行吧。
到時候她和孟歡直接跑路就是了。
這麽想着，車子沒多久就停了。
除夕夜不少人都是一家子結伴同遊，平時不算擁擠的地方，今晚都一大堆人。
而且因爲炎城祭太熱鬧，本應休息的路邊攤都還在，到處都是食物氤氲的熱氣。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人們在其中穿梭着，男女老少大都是笑意盈盈的。
陸然不自覺就放松了下來，累積在心底的關于這個世界是否真實這樣趨近于哲學難題的郁氣，也都散了些許。
一旁戴着口罩的甯渝北還真像他之前承諾的那樣，時不時就跟孟歡說上幾句話，還非要拉着她去玩套圈。
甯渝北本就自我，再加上孟歡拒絕别人也支支吾吾的半晌說不出話，兩人看上去還挺和諧。
陸然看到[孟歡好感度+1]的提示出現了好幾次，也就随甯渝北這麽做了。
“陸然要不要一起？”甯渝北手上拿着數十個圈。
“不了，我對這個不太感興趣，看着你們玩挺好的。”
陸然站到一邊，看上去還挺高興，甯渝北兩人也就放心了。
玩套圈的攤子在偏角落的位置，陸然站的地方正是一處巷子口，再往裏走就沒什麽人了。
就在這時，陸然聽到了一陣哭聲。
她神色一凜，側耳仔細聽巷子裏的動靜。
看到甯渝北兩人玩的正開心，陸然決定自己去看看。
穿過光線略暗的巷子，她就看到了坐在台階上捂臉哭的少女。
看着眼前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陸然脫口而出：“你迷路了？”
少女被驚了一下，擡頭看到陸然，又放下心，“不、不是迷路，是我的腳……”
陸然聞言，這才發現少女的腳腫的跟包子一樣。
“我送你去醫院。”
“已經有人去找人來了，我沒事……”
少女的淚痕還在臉上挂着，說自己沒事也太說服不了人了。
陸然頗爲無語，“沒事怎麽會哭……”
而且還哭的那麽大聲。
“我不是疼的，是因爲……我腳受傷了，今晚沒辦法跳祭祀舞，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開始了……嗚嗚嗚……”
少女就跟個哭包一樣，哽咽了下還開始打嗝。
陸然差點就要不厚道地笑出聲。
“原來你就是今年跳祭祀舞的。”
“去年也是我。”少女低下頭，“都沒什麽人學，估計明年還是我……對了我叫董月圓，你呢？”
“陸然。”
“陸然，你會跳舞嗎？”
陸然不明所以。
董月圓一邊擦眼淚，一邊說：“你要是會就好了，不過也來不及了…嗚嗚嗚…”
陸然扶額，聽着對方的哭聲，隻覺得頭都大了，于是下意識說了句：“你可以先給我看看視頻。”
“诶？”董月圓拿出手機，有些激動，“陸然，你會跳嗎？還是說你能過目不忘？”
陸然不答反問：“跳祭祀舞是不是會戴面具？”
“是啊。”
“那我可以試試。”
聽到這話，董月圓更是欣喜若狂，就她現在這樣，哪怕有點希望就挺高興了。
等甯渝北和孟歡找過來的時候，陸然已經看了大半小時的祭祀舞視頻。
“我記住了，應該能跳出來。”
祭祀舞不算難，就是動作有點多。
“什麽記住了？陸然你在這裏做什麽？”甯渝北走過來，“她是……？”
“沒什麽。”
陸然回答完，又悄悄示意董月圓不要說出去，“噓——”
甯渝北二人一頭霧水。
“這是董月圓，我們剛認識。”
董月圓扯了扯陸然的鬥篷，小聲問：“真的沒問題嗎？沒問題我就聯系他們了，到時候你先把面具戴上。”
陸然點點頭，“沒問題的，我不是還給你演示了一次？”
她早就和董月圓商量好了，知道她們兩個互換了的人越少越好。
“剛認識就說悄悄話？還不讓我們聽？”甯渝北一臉狐疑地盯着二人。
“是月圓的腳受傷的原因，不能跟你們說。”陸然回了一句，又小聲跟董月圓嘀咕，“他們應該快到了，我去跟他們解釋，然後我讓我朋友帶你去醫院。”
“麻煩你了。”董月圓也不怕陸然騙她，畢竟炎城祭是大事，要是事情暴露，陸然就成衆矢之的了。
兩人商量好後，陸然又跟甯渝北說明了下情況，表示自己要去找董月圓的家人，麻煩他們倆把董月圓送去醫院。
随後，陸然拿着藏在鬥篷下的面具，去找了負責祭典的人。
除夕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