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寒的額角,又是突突的跳了兩下。
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的闆着一張臉眼裏的那一點心虛,早就已經消散無疑,隻是默默的揚起了拳頭。
“好好說話,在演戲,在嘤一聲,我的拳頭可不長眼。”
本想再說幾句的鳳鳴,看見那舉起來的拳頭立馬老實了,蔫了吧唧的縮着腦袋,臉上的表情也是一瞬間變化,恢複了正經。
捂着心口的手,下意識的垂放在腿兩側,一副乖寶寶的樣子,還露出了讨好的笑。
“說吧,你拉着我到底有什麽事?”
聽師姐這麽一問,鳳鳴之才反應過來。
他猛的一拍腦門。
糟糕,差點忘記正事兒。
鳳鳴下意識的,又撈起了自家師姐的衣袖。
回頭看了看剛才裴葉進的那個房間,見房間的門緊閉着,沒有什麽動靜,他這才暗戳戳的湊進了幾分,聲音壓的極低,悄咪咪的問。
“師姐,你是不是知道一些關于四師弟的事兒啊?”
一聽他這麽問,衾寒了然了。
看樣子是小四過來了,小三應該是發現了小四的不對勁,所以想着應該她知道一些事,才這麽想着來問她的。
但實際上小,她也并不知道什麽。
所以小三這打聽消息,打聽錯了人。
“師姐,你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在唬我?”
鳳鳴并不太相信。
懷疑的小眼神兒,落在自家師姐的身上,他覺得很有可能是,師姐不願意告訴他。
但從師姐的臉上和眼中,并沒有看出什麽不對。
“我不知道,沒必要瞞你,師父隻是讓我給一件東西給小四,另外這幾天看着他,不要讓他出門。”
衾寒也知道小四不對勁,她也想知道情況,可師父不說,小四也不願意說,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去問,隻要人好好的就行。
“行了,問那麽多作甚。”
衾寒伸手拽回了自己的衣袖。
“我這不是擔心嗎?”
鳳鳴小聲的嘀咕了一聲,但看師姐那一副似乎是真的不知道的樣子,他也有些洩氣,想着要不去找師父問問。
他心思,都寫在了臉上,讓衾寒看的一陣的皺眉。
“别去問師父,更别去問小四,小四不願意讓我們知道,那我們就不知道,别非逼着到時候你們之間有了隔閡,你記住,隻要人好好的就行。”
衾寒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很嚴肅。
看得出來她很認真,甚至還帶着一股告誡的語氣。
雖然自己這麽說了,小三定然是會聽的。
但是,她還是會擔心,小三什麽時候突然間好奇心來了,把她的話給忘了就去問,因此她不得不如此嚴厲。
“師姐,我知道了。”
鳳鳴沒有像之前那樣漫不經心的答應,這次他也應得很認真,臉上都沒有了嬉皮笑臉。
“你記着就好,去修煉吧,别整天趴在那裏懶洋洋的無所事事。”
“師姐,我能回宗門嗎?”
他想回去。
他在這裏好無聊的,整日裏也沒有他的事情可做。
之前的他修煉勁頭還挺十足的,可是自從到了這塗山城,整天無所事事的,他連修煉都提不起精神來。
隻想着懶洋洋的趴着。
他覺得吧,自己之所以這麽懶,一定是被小師妹給傳染了。
别說,怪不得小師妹總是喜歡,有事的時候癱着,沒事的時候癱,整天整天除了癱着就是癱着。
除非必要的時候,小師妹這條鹹魚才會翻翻身。
之前他不覺得,甚至還覺得小師妹這樣很無趣,可是直到現在他終于體會到了其中的滋味。
還真是,很舒服,如果可以他也想這麽癱着。
“可以,你要回去的話,順便等明天把小師妹帶過來,把這個交給宗主。”
師父跟她交代過,明天大概小師妹就會從禁地出來。
讓她聯系小二,把人帶過來。
現在小三要回去,正好他回去,等他過來的時候再把人帶過來。
反正他留在這裏也沒事兒,每天他都懶洋洋的。
瞅着他,她總忍不住想出聲壓着他修煉,可每每都修煉個一兩個小時就不動了。
“你要是不想過來,就告訴小二。”
“不不不,這點小事就不用麻煩二師兄了,我可以的,我可想過來了。”
回去就可以見到小師妹,鳳鳴老開心了。
而且他很久都沒有帶着小師妹一起禦劍飛行,兜風了,他可不想把小師妹讓給二師兄,再不能在小師妹面前露露臉,他都感覺自己要被小師妹給忘到腦後了。
衾寒沒有再說話,隻是把一個儲物袋遞給了鳳鳴,裏面放着的,就是要給越山的東西。
……
咚咚——
沉悶的敲擊聲,隔着門闆傳進了屋内。
盤溪在床榻上打坐的裴葉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睜開眼的那一瞬間,瞳孔中閃過一抹猩紅的光,周身缭繞的黑氣盡數被他收進體内。
如今的他換了一件青色的長袍,和以前他的打扮别無二緻。
人是那個人,臉上淡然的假笑面具依舊存在着,隻是眉宇之間的邪氣到底透露了這個人的不一樣。
吱嘎
緊閉的房門被從裏面拉開。
“師姐來了怎麽不直接進來?”
看着眼前帶笑的臉,衾寒也沒有露出任何異樣,如同以往一般。
“會打擾到你。”
“師姐進來坐吧。”
說着話,裴葉微微的側身,讓開了擋着門的身體。
圓木桌旁是裴葉沏好的茶,茶霧袅袅,淡淡的茶香在房間内飄蕩。
裴葉擡手将茶盞往衾寒的面前放了放,“師姐喝茶,這雲霧茶可是從師父那裏得來的,師父可寶貴了,給我的時候一臉的肉痛。”
衾寒沒有推辭,押了一口茶,淡淡的茶香在唇齒間彌留,久久不散。
“今天怎麽這麽客氣?這樣的好茶舍得拿出來?”
意有所指的話,讓裴葉嘴角微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