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域依舊大開着。
二師兄,那是在狼的眼皮子底下溜進了他的窩裏,一點都沒在乎自身的安全。
媌淼很感動。
可,要是當時城主府沒亂,那這個黑袍邪族怕是第一時間,就要對付偷溜進城的二師兄和師姐了。
到時候恐怕是群起而攻之,哪怕二師兄和師姐手段多,底牌多,可也到底雙拳難敵四手,總有顧慮不到的是地方。
哪怕她相信二師兄和師姐他們,就算打不過也可以全身而退,可是想想那些場景,就是忍不住眼皮子直跳。
媌淼闆起了臉有些兇,想要念叨兩人,但想起兩人現在看不到她,那她兇也隻能給瞎子看,無奈的吐了一口氣,喪喪的聳拉下雙肩。
又是歎了一口氣。
最後沒法,隻得暫時把這些放下,隻能等到回去了以後,在“算賬”了。
莫名松了一口氣的兩人。
剛剛師父那幸災樂禍的眼神,他們兩個可都是看到了。
想起曾經小師妹兇巴巴的,逮着他們念叨的樣,恐怕剛剛某個睡覺了還能搞事的小師妹也是想念叨他們來着。
之後應該是覺得他們看不見她,所以才放棄了。
恐怕等回去以後他們還得受小師妹的念叨。
極有可能他們這次會步上和鳳鳴一樣的後塵,比如說倒黴套餐。
想想頭皮都有些發麻。
對于那些倒黴的小事,有些無傷大雅,可小丫頭壞心思,鳳鳴那會兒,可總是在人多的時候倒黴。
那股尴尬,他們當師兄師姐的都有點替他承受不來。
要是知道他們所想,媌淼會告訴他們一個詞,那是尴尬加社死。
之後也确實如他們所想,他們确實被某個小丫頭兇巴巴的念叨了一通,确實是被下了倒黴套餐。
可某個家夥有些偏心,所以兩人的倒黴套餐最多就是走路的時候腳滑,練劍的時候,劍會時不時的脫手而飛。
而這明明是大型社死事件,可偏偏每一次他們都是隻有在自己在的時候,才會倒黴,不會被外人看到。
甚至還得益于媌淼的這個倒黴套餐,讓兩人在對于自己的靈劍的控制上,又上了一層樓。
唯有鳳鳴差點被自家小師妹的偏心給氣哭了。
讓媌淼動手給他做了好幾頓飯才哄好了。
别看媌淼偏心差距這麽大,實際上對于這幾個師兄和師姐,她是一樣的發自内心的歡喜,對他們都是親近的。
之所以如此折騰鳳鳴,還不是鳳鳴太氣人。
也是因爲鳳鳴本就是一個不着調的性子,他的臉早就在一劍門大部分弟子面前就丢沒了。
隻有一些新進的弟子,才不知道他曾經那些丢臉的黑曆史。
——
最疼的時候過去,疼的時間長了也就麻木了,習慣了。
上糸那還剩下的一些意識有了幾分清明。
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三道強橫的氣息。
那熟悉的氣息讓他瞳孔驟縮。
他們來了。
糟了,他如今如此模樣,根本無反手之力。
若是他們要殺他,那就猶如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可是他不甘心。
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在逐漸的消散,哪怕不需要他們出手,他可能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他恨。
他不願意就這樣死,亦不願意,就這樣放過傷害他的人。
怨毒的視線穿過縫隙,落在他看不見的媌淼身上。
氣息在那裏。
所以哪怕是死,最起碼要帶上,這個害了他的人。
猩紅的眼中閃過一抹瘋狂,在沒有人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将手伸進了祭台圓心的血色之中。
那血色早已停止沸騰,已經有了幾分凝結之态。
可随着他手的陷入,他低低的聲音如同從地獄裏面爬出來的惡鬼,嘶啞晦澀,念着讓人聽不懂的咒語,語速快到極緻,如同争分奪秒。
原本已經靜止的血液又重新開始沸騰。
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血泡炸開,一抹血色落在他的臉上。
順着他那猙獰可怖的臉頰,劃過嘴角落在地面上,發出輕微的啪嗒聲。
嗡
一道血柱沖天而起。
窮極老祖他們,雖然注意力是在媌淼的身上,可是還是有分出了一縷神識,注意着上糸。
剛過來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氣息。
沒想到,他當日竟然沒有将他徹底斬殺。
還讓他有機會跑到這座城裏興風作浪,不過好在沒蹦達多久。
如今,還落在他的徒弟手裏,瞧瞧現在這副模樣,倒是被折磨的不輕,也是他自己活該。
既然活着就應該先找個地方縮起來,反而還如此高調鬧事。
他不入地獄那誰入地獄?
本來瞅着他意識已經模糊,甚至下一刻就要消散了,沒有着急動手,卻沒想到竟然還能作妖。
在注意到他動作的時候,他已經第一時間出手了,一劍直接将他的頭給斬了下來。
可窮極老祖快,上糸也快,因爲他知道自己是在争分奪秒。
況且他使用邪族禁術,隻要念完咒語,就再也無法有人阻止,哪怕他已經死了。
腦袋被砍下來,在地面上滾了一圈,從祭台上滾到了地下,猩紅的雙眼瞪大看着窮極老祖。
而他的半截身體,那手依舊,還伸在那沸騰的鮮血之中。
可不過隻是一眨眼,那半截身體突兀的化成煙,消散在空氣中,就好像是被那血柱給吸收了一樣。
掉在地上的腦袋,裂開了大嘴,露出了詭異的笑。
桀桀的聲音從他的喉嚨裏面擠出來。
驚悚而陰森。
猩紅的雙眼一直直勾勾的瞪着,窮極老祖他們,似乎無聲的在說,“你們得陪我一起死。”
下一瞬,他的腦袋突然爆開,化成氣霧。
一縷黑色的霧氣從爆開的中間,被一股力量牽引着,迅速消失在那血柱裏。
血柱直沖天際,整片天空都被染成了血色。
咔嚓
一道道血雷在天空之中遊移。
密密麻麻如同漁網一般布滿了整個天空。
伴随着一道咔嚓的雷霆閃過,整片天直接被一分爲二。
一條裂縫如同天塹一般,陡然出現。
從一開始隻有小拇指一樣的裂縫,迅速的擴散。
來不及給人阻止的時間,它就已經擴散到,可以容納一個六歲小女孩鑽過去的縫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