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需要實力達到煉虛境,他們從小便可以修煉神魂。
甚至修到極緻,修神者比他們這煉氣者更加的恐怖。
生殺予奪,皆在對方一念之間。
隻是修神者大多數到最後都會瘋。
以至于,如此大的副作用,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沒有人會願意去修神。
時間久了,修神就徹底的被遺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
那丫頭會是世界最後一個修神者嗎?
窮極老子的目光看向被淡淡白霧籠罩的城内。
眼中并沒有擔憂。
因爲他堅信,那丫頭一定不會成爲下一個瘋子。
她是特殊的。
雖然平日不顯,但是其實那丫頭才是最理智。
最理智的人往往最可怕。
斂下眼底的情緒,窮極老祖招呼了一聲,率先擡腳直接踏入塗山城。
映入眼簾的是如同水墨畫一般的場景。
祭祀被破壞,結界被破除。
塗山城内的顔色在逐漸的恢複,首先恢複的便是黑色。
黑色與白色交織,蔓延至整個城中。
房屋是黑色的,而周圍的一切全都是白色的,人也是黑色的。
整個畫面看上去,真的像是一幅靜谧卻又活起來的水墨畫。
莫名有一種怪異的意境。
帶着幾分淺淺,驚悚的唯美感。
空曠的街道顯得寂寥,隻有偶爾快速閃動的一兩個人影,才昭示出這座城,并不是死城。
伴随着仙門子弟的進入,原本看起來還有幾分死氣的城,慢慢的多了生機。
空氣中屬于邪氣的波動還未散。
讓鳳鳴很是厭惡的皺起了眉。
眼神瞥向四周。
無意間有瞅到街道兩旁的緊閉的房門内,有眼睛從門縫内往外面看。
那是之前反應快躲起來的人。
那雙眼睛與鳳鳴對上,眼底閃爍着猶豫,最終他還是沒開門,而是默默的縮回了腦袋,把自己重新縮在了屋子裏面。
鳳鳴也懶得理會。
各人有各的心思,各人有各人的選擇。
他現在隻想直奔城主府。
可他被抓的壯丁。
越山讓他和元天宗的長老帶着一隊弟子趕往鬼市。
剛剛收到消息,鬼市被包圍了,現在情況不明。
越山又連續分出了兩隊弟子,由禦獸宗長老,和佛門長老各帶一隊圍剿整個城内各處的邪族,順帶尋找幸存者。
而其他的人,則由他帶着和三位化神前輩一起直奔城主府。
此時的城主府内
閣樓之上
方正的祭台上白霧滾滾,困在白霧之中的上糸,已經察覺到窮極老祖和丹宗老祖的氣息了,另外還有一道屬于魔尊的氣息,三位化神,他們已經進城了。
眼裏的紅光閃爍不定。
到現在他還是無法理解,這裏不過就是一座小破城而已,就算動靜再大,按道理來說,根本就不可能驚動一個化神。
更别說現在一次性來了三個,他們是閑的沒事幹嗎?
且他自覺自己的身份藏得很嚴實,甚至都換了一副骨架,他們三人根本不可能會發現他在這裏。
還是說這城内有什麽他們感興趣的?
難道是他們的弟子來了城内?
想起弟子,他腦海中靈光一現,難不成是那個會烏鴉嘴的小丫頭?
如果是她來了的話,這三人确實會有極大的可能過來。
那小丫頭可是拯救了他們修仙界的大功臣,來這麽危險的地方肯定擔心。
他在恢複有身形的時候去調查過那個小丫頭,但是他的消息隻留表面上的,多的,就調查不出來了。
他不是沒想過派人去把人給弄死,但沒有機會。
那臭丫頭成天窩在宗門裏面,他根本夠不着。
對那臭丫頭他心裏的恨意隻多不少。
如果不是那臭丫頭,他的計劃就會成功,說不定邪主已經蘇醒降臨在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很有可能已經被他們邪族掌握在手中,而他也不會落得如今這副即将消散的下場。
那死丫頭簡直就像是他們邪族的克星一樣。
還有之前的計劃失敗,之前不覺得,現在細一想,好像裏面都有她的影子。
那他如今的失敗是不是也因爲對方?
腦海中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個想法,這個想法就像是一根線一樣,把所有的一切全部串聯起來。
之前他就想光是劉閻一個人怎麽可能能做成如此大事。
光厭一個的實力,都不是劉閻能夠輕易對付得了的。
偏偏他做這一切都是悄無聲息的。
那隻有一個可能他身邊還有其他的人。
當時他隻是以爲,和他一起的那些同夥,是和他一樣,沒有被邪靈完全控制的那些傀儡。
但現在他意識到不是。
他身邊應當就是另一個自己看不見的人。
就猶如他面前這個,他看不見的人一樣。
而且很有可能,這個人就是他們邪族的克星,那個臭丫頭。
本來就憤怒于那些幼崽被人偷走,讓自己不得不提前且匆忙的開啓祭祀,甚至祭祀儀式還被破,殺害自己的仇敵,再一次又尋上門來。
不禁再得知,做這一切的人就是當初破壞了自己計劃的媌淼的時候,心底的怒火是徹底的爆發。
體内的邪氣猛然擴散而出。
化成一顆顆猙獰的骷髅頭,硬生生的撕開了束縛着他的白霧,帶着無盡的殺意撲向自己感應到的位置,誓要将媌淼撕咬粉碎。
祭祀儀式都被破了,三個化神直奔他而來,他已經瀕臨絕境。
既然自己活不了,那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了自己的人,又怎麽能活?
猩紅的眼睛如同浸了血一般。
籠罩着它的寬大的鬥篷都沒被震碎,露出了他如同麻杆一般的身軀。
渾身上下沒有血肉,就像是一張皮貼在骨頭架上。
那凹陷的雙眼,像極了兩個大大的骷髅深淵。
如同雞爪一樣的手,似乎能夠看到那森白的骨節。
手心攤開,掌心内白色的骨刀出現。
在骨刀的手柄位置,被他輕輕的一拽,拽出一條長長的白色脊椎形長鞭。
長鞭上是密密麻麻的白骨小尖刺,在空氣中散發着寒光。
他如今已經大概猜到媌淼現在的狀态了。
就如同他們邪族的意識離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