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住呼吸,悄悄的靠近門,透過門縫能看到院子裏面有一道身影在接近。
來人身穿黑色錦衣,方正的臉有些發冷生硬,眉頭死死的擰着,眼眸神色帶着幾分不愉。
媌淼的身子穿過門飄了出來,看到這人的那張臉,摸了摸下巴,臉陌生不認識,就是這氣息,怎麽感覺有點熟悉?
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這個人,撓撓腦殼,算了,還是不想了。
這人身上的邪氣程度也很濃郁,幾乎堪比剛才的那個上使了,等把這個人的邪族能量全部吸收了,已經差不多能夠足夠撐起随身空間的穩定了。
塗擲,塗山城原本的城主,幾十年前他就已經投靠了邪族。
如今的他,其實已經不是原本的他了,他早就已經被邪族改造成邪族的人,就像是當初的合歡宗宗主焉含一樣。
這些年來,他可以說是邪族的血食供應商。
而這血食指的是活生生的人。
曾經,他總是收養義女,衆人都以爲他是太想念女兒,想念妻子,所以才會不間斷的收義女,也有人說城主是想要培養他們,讓其當下一任的城主。
但是他的每一個義女最終都會出事。
那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是他的這些義女們沒有福氣。
可實際上,他養的這些義女,都被提供給的邪族的大護法。
也有一些能力比較特殊的,會被制造成邪族。
在城主府暴露之前,沒有人會想到那些近接二連三死去的人,還有那些失蹤的幼童和城主府,和這個城主有關。
塗擲,在塗山城所有的人眼中那就是一個好好城主的代名詞,他慈祥善良,他任人善用。
将塗山城,打理的井井有條,讓塗山城從開始的破落小城到如今的繁華城市,所有人對他都是一緻的好評。
而在這好評之中,大家對于城主都很心疼。
因爲城主他妻子女兒都死了。
還是爲了塗山城而死的。
據說在幾十年前,塗山城來了一個邪修,這邪修就無惡不作,最擅長采陰補陽。
每到夜晚就會偷偷的擄走少女,惹的塗山城人心惶惶。
爲了解決這些邪修,塗山城城主狠心,讓自己的不過才滿十三歲的女兒,在街上溜達當做誘餌。
而他則跟在暗中跟随,擔心在城内動手會傷到他人,所以他決定等人出了城之後就動手。
可最後回來的卻隻有他一個。
他悲痛欲絕回到城主府之後,宣布邪修已死,就閉了死關。
之後才有消息陸陸續續的傳出來。
據說是當日在打鬥的時候,那邪修上當受騙,氣急之下,殺了城主的女兒。
他的妻子爲了救他,也被邪修殺死。
塗山城的人知道,城主的妻子和女兒都是爲了他們所以才死的,所以對于城主他們一個個滿心愧疚自責,還有感激。
聽到城主閉死關,他們擔心城主出事,一個個每天都去城主府看望。
就算進不去城主府的大門,他們也在外面眼巴巴的,盼望着城主從悲痛之中走出來。
他們的執着感動了城主。
塗擲意識到自己還有這些子民需要自己的庇護,他不能一蹶不振,所以他結束了閉死關。
隻是結束閉死關之後的他,無法接受自己女兒的死亡,就開始滿大街的找義女。
有些人想起來城主的女兒和妻子都是因爲他們而死,還自顧的将自己的女兒送進城主府去當義女。
當然這其中也不排除他們想讓自己的女兒,成爲下任城主。
多年來城主不娶妻,執着于他的女兒,此事還被所有人津津樂道,被成爲佳話。
但當城主府暴露出來,他們才認識到自己有多麽的離譜,才知道是城主有多麽的惡心,才知道他們這麽多年來感激的城主,是個什麽玩意兒!
城主府全都是吃人的怪物,那城主又能是什麽好東西?
更甚至不知道從哪裏流傳出一則傳聞。
當年的邪修和城主也脫不了關系。
都說那邪修其實就是城主自己。
還說城主的妻子就是被他自己殺死的,他的女兒也是被他殺死的。
至于原因,她們都是因爲發現了他的秘密,發現了他吃人,所以才會被殺死。
這些年來他收養的那些孩子,之所以會總是死亡,就是因爲是他把她們給吃了。
這傳聞有鼻子有眼的,就好像是親眼見過一樣。
當年那些主動把孩子送給他去,導緻孩子死亡的人家更是痛恨不已,也後悔自己不應該如此信任這麽一個人。
重新飄回房間的媌淼,聽着劉閻跟自己說這些,面上有些無語。
她實在是想不到,爲啥感激一個人要把自己的孩子送過去呢?
孩子他做錯了什麽,要被送給别人?
咋不把自己送過去?
要她說,那些送孩子的,不過隻是貪心作祟。
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這城主這場戲還真是挺大的。
不過能隐藏這麽多年,心機城府可見一般。
聽完八卦,兩人盯着這個八卦中心的人物越走越近。
砰砰
敲門聲響起。
“黎,開門。”
他和黎的關系不怎麽好,要是自己就這麽闖進去,估計要他幫忙的事也黃了。
要不是其他人都不見,他也不會想着來找黎。
“你來做什麽?”
不太客氣的聲音從裏面傳進來。
聽着黎的聲音,塗擲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路上過來他找的人一個都沒在這,讓他莫名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在踏入這個院落時,那種不好的預感,讓他有些心驚又跳。
到如今聽到黎的聲音,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隻是這不耐煩的語氣,讓他皺了皺眉。
想想自己等下還要請他幫忙,那就更是低對方一頭了,要不還是問問那幾個在哪裏,也許他知道呢。
屆時自己就不用請他幫忙,低他一頭了。
正想着門吱呀一聲開了。
房間裏面有些暗。
他也沒想太多,順勢就踏了進去。
“有點事兒想問一下,你知道厭他們在哪裏嗎?我去找他們,發現他們都不在。”
“我知道啊。”
慢吞吞的聲音,語尾拉長,顯得有幾分懶散。
但,那是不屬于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