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悠悠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帶着一股笑意,可這笑意,多少有些冷然。
“何人裝神弄鬼還不滾出來?”
元天宗宗主元和目光如電,視線掃視四周,聲音冷戾。
“裝神弄鬼什麽的,本護法可比不上你元天宗宗主元和,長着一副人樣,可那心啊,比鬼都黑。”
一道身影裹挾着一身黑色的霧氣,緩緩的走了出來。
如此出場方式,要是媌淼見了定當要贊一句,你懂反派的。
“放肆,簡直是胡說八道,本宗主的爲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竟敢如此污蔑本宗主?你是想要挑撥離間嗎?如此看來你的心才是比鬼都黑,不僅心黑,人都是黑的。”
可這不就是黑的嘛。
烏漆抹黑,就能看見個眼睛了。
元和被氣的不輕。
什麽玩意兒都敢冒出來,如此編排于他。
簡直是不知所謂。
雖然但是……
他确實爲人有些表裏不一,可自己知道是知道,這事兒他不能說出來。
他的形象可不能毀,他可是一向以仁善爲名。
“諸位,萬萬不可信了這妖孽的胡言亂語,如此簡單的挑撥,我等可不能上當。”
額……
這話讓人怎麽接?
他們确實是不會受到挑撥。
但,他們對于他的人品當真,也是不是那麽相信了。
當然不可能是因爲這冒出來的家夥的一句話,隻是因爲他們自己早就有所感。
“咳,元和兄放心,我們是不會受挑撥的。”
黑霧漸漸的散去,露出一個人來,一身藍色玄袍,那張臉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是扔到人堆裏面,都找不着的存在。
可那身氣質,卻硬生生的将他那普通的樣子給壓了下去,變的格外的引人注意。
這人,不是月藍還是誰?
除了越山認識他以外,其他的人都沒有什麽印象。
月藍那張臉實在太普通了,又很少出現在人前,幾個宗主認不出來,也是理所當然。
而在的身後,他們這才發現還有兩道身影。
其中一個他們認的分明。
頓時眼中露出怒火。
除了焉含又有誰能讓他們如此憤怒。
而另一道身影臉上戴着一張面具。
他自然是玄一。
此刻月藍眉毛上挑,臉上滿是戲谑。
“啧,如此急着反駁,如此意正言辭,豈不是更顯得你心裏有鬼?”
元和臉黑。
本就脾氣不咋好,這會兒就差撸胳膊挽袖了。
“你也不必挑撥離間,也不必激我等。”
越山目光冷冽,直直的看着對方。
“三千年前我們能夠封印你們,如今再來一次,我們照樣也可。”
“嗯,此話說的漂亮,但可惜語氣有些大。”
玄一眼神輕撇,有些不屑。
他們這一次可是沒有給人族任何防備,甚至就連他,到現在都還懵逼着呢,怎麽突然間就開打了?
盡管很意外,可他也很興奮,幾個小時前,他可是有收到本體的傳音,這一波優勢在他們。
他們必勝。
領域一撐開,就會和外界消息斷聯,所以玄一還不知道,此時他們已經成爲下風,人族已經逆風翻盤。
“跟他們那麽多廢話做什麽,開打就是了。”
唧唧歪歪的元和不耐煩聽。
趕緊打完,趕緊回家看閨女。
抱着這樣的心态,元和二話不說,率先沖了上去。
看似魯莽,然元和在出手時卻帶了試探。
體内靈力湧動,金燦燦的光芒凝聚成一個巨大的巴掌,向着月藍他們,兜頭罩下。
“哎,元和兄,你這自己一個人上是咋回事?還有我們呢。”
丹華雖是丹宗的宗主,雖然丹宗弟子基本上都是不太善戰鬥的,但是他不一樣,他不僅很擅長戰鬥,而且還十分的好戰。
和他家老祖一樣。
如今見此,眼睛都放綠光了。
本來就對這邪族如此一副狂妄自大的表情,很是厭惡,如今更是迫不及待,連忙緊随在元和的身後沖了上去。
一個兩個都動了,其他幾個自然也立不住了。
雖然他們是明門正派,有時候講究君子之風。
先禮後兵,不以多欺少,不以強欺弱。
但是吧,對待敵人那還講什麽君子之風,直接上就完事了。
而且君子之風什麽的,真心不見,真的有人去遵守。
越山他們這邊一共五個,還都是元嬰期。
光是一個元嬰期的戰力,就夠恐怖了,五個加在一起,強橫程度可想而知。
而且他們一個個都是宗主,手上的底牌那可是不少。
這陣容怕是化神者,都不敢說一句,“我能輕松力扛。”
盡管他們陣容是強大,可是他們忽略了一個緻命的因素。
此時的他們是處在敵方的領域空間之内。
身爲領域主人的月藍,天然就對他們有着壓制優勢。
月藍本身也是邪族的護法,在邪族中,他的實力是僅次于三千年前的上糸的。
當然,這裏說的他的實力也是在三千年前。
可惜三千年前的那一場戰敗之後,他險些消亡,還是借助人類的軀殼才能苟活。
直到前不久,他感受到了他的戰靈,扤的存在。
若是當時扤能回歸,他的實力和戰力定能恢複一半。
但可惜謀劃沒成功,還讓他損失了一道自己的意識,實力也因此下降了一些。
不過還好,這些天他又重新将實力給練了回來,當然他的修煉并不是自己自主的修煉,隻是竊取他人的血肉能量。
短短不過幾天時間,就已經有幾百人喪生在他的手下。
而他的收獲也是很可觀的。
實力竟然恢複了不少。
堪比人類化神境界。
就連自己的領域也都能驅動了。
正因如此,月藍此時看着向他撲殺過來的幾個宗主的眼神,都帶着漫不經心。
月藍心性謹慎缜密。
可實力恢複了不少之後,他有自信。
自覺這幾個不過元嬰實力的人族,對他并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在自己的領域之内,他有絕對的壓制權和掌控權,天然的優勢,讓他稍稍的有些許放松。
眼瞅着一道道的術法攻擊就要往他身上砸落,他隻是輕輕的掀了掀眼皮,嘴角帶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調起自己的領域之力,在自己的面前形成了一張淡灰色的屏障,像是一個倒扣的鍋子一樣,把他牢牢的護住,當然他也沒忘記玄一和焉含。
對于自己人他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