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二連三的被吓,小心髒也有些遭受不起。
更遑論那突然冒出來的猙獰獸頭距離他,也不過隻是一步之遙。
他甚至看到對方粗大的喉嚨口,森森的獠牙,還有那撲鼻而來的口臭。
那一刻他好像産生了幻覺,似乎在他的面前有一個勾魂使者,在笑着朝他招手,還晃了晃手中的勾魂鎖鏈。
被拉開的瞬間,生機一瞬間将他充斥。
勾魂使者的幻覺消失。
快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的心,撲通一聲又跌回了肚子裏。
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子滾落。
他面色有些蒼白,但好在是緩過來了。
衾寒将他推到安全位置,渾身緊繃,手中握緊霜寒,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從地底不斷冒出來的兇獸。
一直沒有什麽存在感的月痕此時也站了出來。
他與衾寒并肩而立。
一直被他束縛在腰間的長劍被他拔了出來。
冰藍色的長劍甫一出鞘,空氣好似在這一刻被凍結。
衆人隻感覺一下子從大夏天到了霜雪時刻。
就連他們呼出來的氣都成了白霧。
咔嚓咔嚓
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地面上突兀的結了一層的冰。
藍色的冰晶迅速蔓延,覆蓋着整個陣法,意圖冰凍住那不斷從地面掙紮而出的兇獸。
在月痕拔出那把長劍的時候,衾寒的瞳孔不受控制的劇烈收縮。
就連一向在小師妹面前才會情緒展露的臉色,此時也有些失态。
小二,他竟然用了千堰!
小二有兩把本命劍。
一把劍一直溫養的丹田,而一把劍是挂在腰間的。
而挂在腰間的那把劍,他隻用過一次。
這把劍就是千堰。
據師父所說,千堰這把劍很有可能是神劍。
而且是他在撿到月痕的時候,就一直待在月痕身邊的。
在小二小的時候,她見過他用過一次。
那時候的千堰還處在封印狀态,可那威力卻恐怖至極。
一劍,就平平無奇的一劍,就把越山宗主的淩越峰給削了。
衾寒深一口氣穩住自己的心緒。
面色越發的冷凝。
小二用了這把劍,那麽就說明他們接下來遇到的危險,肯定不止這隻兇獸。
甚至恐怖的超乎他們的想象,很有可能他們會被留在這裏。
寒氣一層層的覆蓋,藍色的冰層越堆越厚。
厚厚的冰層覆蓋,森冷的寒氣能直逼人的靈魂。
那隻兇獸似乎被這股冰氣,給凍的動作一滞。
然而,這隻是因爲太冷,而對他們形成的錯覺。
這兇獸面對這厚厚的冰層,一點而阻礙都沒有,直接一頭撞了上去,冰層瞬間破碎,像是鏡子破裂的聲音一般,噼裏啪啦的。
冰層之下,那詭異的陣法依舊在運轉着。
猙獰的兇獸不僅整個鑽了出來,甚至于上半身也露了出來,隻剩兩條腿還在地底。
整個兇獸,腿都還沒出來,就已經身高接近兩米。
那頭顱有點像野豬,又有點像金剛猿,莫名還有點似狐狸,整個一三不像。
如同三者的結合體。
擁有野豬的鼻子,長長的獠牙,還有金剛猿的那一張垮臉,以及狐狸的細長眼睛。
猙獰卻也醜陋的辣眼睛。
哪怕情況危急,可在場的人,都不由得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嫌棄過後每個人的心都是一咯噔。
那些弟子們更是面色發白,他們都能感受到,這隻兇獸他們不是對手。
甚至于,隻要他們上前,腦海中就會浮現出這隻兇獸,把他們給拍死的畫面。
月痕的雙目緊緊的鎖定着巨獸,視線在它身上來回的打轉,嘗試着找到它身上的弱點,打算來個出其不意。
衾寒握着霜寒的手緊了緊,聲音嚴肅,卻言簡意赅,“你們找門,打開,然後出去。”
林師兄自覺自己犯了錯誤,連累的大師姐和月痕師兄,還有其他的師弟師妹們,可是如今并沒有給他自責的時間,聽聞大師姐的話,他趕忙打起精神,帶着衆人,尋找能夠出去的門。
隻要能找到門,他們就是安全的。
這邊,餓了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兇獸,聞着這香噴噴食物的味道,眼睛一片的猩紅。
腹中的饑餓感,讓它迫不及待的對他們發起了攻擊。
哪怕腿還沒有出來。
它先是一聲咆哮,用自己的聲音來震懾獵物。
同時巨大的利爪揮舞而出,森冷的烏光一閃而過,空氣好似都被撕出了裂帛之聲。
衾寒和月痕手中的劍已然舉起。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他們把視線統統鎖定在巨獸的眼睛上。
眼睛,無論是人或者獸,都是明面上最大弱點。
攻擊的力道已然續起,甚至月痕腳都已經往前踏了一步,卻極速的來了一個急刹車。
一臉懵逼,眼中滿是不解的看着眼前,站在原地胡亂揮舞着利爪,急的不行了兇獸,腦袋歪了一下。
這隻醜兮兮的獸好像有點不太聰明,而且它似乎不能動。
他沉默的轉回視線,看着衾寒。
衾寒的表情也是有些複雜。
但是卻看得出來她有松一口氣。
“他的腿好像因爲某種限制出來的有點慢,所以隻要不在他的攻擊範圍内,我們就不會被傷着,但是直覺告訴我,必須快點解決,否則接下來我們會很難過。”
衾寒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的話。
到月痕這裏,他隻聽到兩個信息,“不靠近沒危險,要快點弄死他。”
所謂:衆人拾柴火焰高;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所以衾寒大手一揮,留幾個弟子去找門,而其他的弟子和他們一起站在兇獸的攻擊範圍之外,對它發起了聯合攻擊。
哪怕現在是暫時安全,下一刻就會冒出危險,衾寒不慌不忙的一邊給那兇獸一劍暴擊,一邊還指揮着身旁的弟子要他們懂得配合,使得攻擊變得更強。
吼——
兇獸被自己看上的獵物的攻擊弄得苦不堪言。
可偏偏爪子揮舞出去,一個獵物都抓不到,讓它氣急敗壞。
它發出陣陣的嘶吼,身子瘋狂的扭動掙紮,意圖把自己的腿給拔出來。
可那股無名的限制實在是太過恐怖,無論它怎麽掙紮,最終隻出來了一點點,連一公分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