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寒瞥了他一眼,說的平淡,“小師妹有聯系我。”
可鳳鳴覺得酸,而且他莫名的還感覺到師姐這話,有一種炫耀得意的意味,他咬了咬牙。
“臭師妹,虧着我對她那麽好,結果進去了都不知道聯系我,不知道我這個師兄正在爲她牽腸挂肚的嗎?”
鳳鳴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嗚嗚……”
突然他的話語戛然而止,嘴上覆蓋上了一隻手。
他眼睛瞪大條件反射,就想給身後人一個肘擊。
“别動。”
涼涼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那一瞬間好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讓他忍不住打了個機靈。
是師姐。
他趕緊停住自己的胳膊,眼睛眨了眨,餘光一直努力的往後飄,想要說話問問是啥情況?
衾寒好似是感覺到他的心思,立馬壓低聲音。
“别說話,有人來了。”
話落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已經進入了鳳鳴的耳中,鳳鳴瞬間屏住呼吸,将自己隐匿的如同一塊石頭一樣。
悉悉索索,是鞋底與地面摩擦的聲音。
一道紅色的衣角出現在他們眼中。
那衣角充滿砂質感。
特殊,熟悉,且很好認。
随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三人更是将自己隐匿到了極緻。
擔心人會走到他們的身邊,甚至他們還拿出了隐身符,打算給自己用上。
但符使用時會有靈氣外洩。
很容易就被人察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用的。
他們的運氣還挺好。
那腳并沒有再往前,隻是停在他們附近的一處角落裏,正好被大石頭擋着。
三人心裏松了一口氣,但是卻依舊警惕萬分。
他們的視線往上擡了擡。
紅色的紗衣映入眼簾,在往上是焉含那張熟悉的臉,隻是此時的焉含面無表情,那上挑的眉眼中,此時也是一片的冰冷。
而在她的面前還站着一個人。
但那人似乎很警惕,好像很擔心自己被人給認出來一樣。
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周身還有一股霧氣将他整個給遮擋,讓人看不清他的面貌身形。
“大人,我們的計劃被人發現了,接下來要怎麽辦,那些修仙者肯定是起了警惕之心,接下來的效果怕達不到我們預期了。”
說不得計劃還會失敗。
都是一劍門,一劍門的人閑着沒事兒,亂跑什麽?
還有封妖界,那些妖,讓他們辦點事兒,怎麽嘴巴都不嚴。
這種事情是能往外說的嗎?
焉含覺得,他們不徹底的将其他投靠他們的,歸類爲自己族類,還是很有先見之明。
那麽蠢。
當工具人用用倒還挺好,要是歸納成他們族類,怕不是也要把他們的人給傳染蠢。
寬大的鬥篷下,帶着幾分金屬質感的聲音傳了出來。
“他的計劃,還真是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語氣聽起來帶着幾分嘲諷。
“大人此事與右護法無關,都是一劍門,每次計劃要成功了,可一劍門總會出現。”
“嗤”
金屬質感的聲音發出一聲嗤笑,顯然很是不屑。
“不過是他沒能力罷了。”
焉含張了張口,盡管很想維護一下右護法,可對于面前這人,她也不敢太過放肆。
隻能不着痕迹的轉移話題。
“那大人這一次我們的計劃還進行下去嗎?”
“繼續。”
黑色鬥篷的人微微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才又慢吞吞的開口。
金屬質感的聲音帶着幾分詭谲,聽起來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那裏面,有些東西,可不是光警惕就能防得住的。”
焉含垂頭,很是恭敬的回了一聲,“是。”
等着那裹着黑袍的人消失,焉含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也轉身離開。
就在她轉身離開有十幾米的時候,衾寒眼疾手快的掏出三張隐身符,外加隐匿符,往三人的身上一貼。
剛貼完,已經轉身離開的焉含又拐了回來。
她的眉頭緊鎖,眼神疑惑且探尋的在四周掃視着,又特地的往那巨石旁邊轉了轉,并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她擰着眉,喃喃自語。
“沒有嗎?難道是我感覺錯了?”
可之前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是那麽的明顯。
她又轉了一圈,細細的觀察,還特地的展開了自己的邪念場域,依舊沒有什麽發現。
殊不知,在她邪念場域展開的那一瞬間,衾寒三人,就已經悄無聲息的遠離了她邪念場域的展開範圍。
邪族沒有神識,他們有邪念場域,而邪念場域就類似于神識。
隻不過邪念場域與神識不同,它可以無視任何東西的遮掩,直擊本源。
隻要有人存在,邪念場域覆蓋而出,便可以窺測到。
又停留了好一會兒,她展開的邪念場域内始終沒有其他的發現,她這才離開。
這一次她走後就沒有再回頭。
看着遠處的人消失在他們眼前,千米之外,三道身影顯現而出。
此時的三人,眉頭都是緊皺的,面色帶着凝重。
鳳鳴的手捏着自己的下颚。
“師姐,這個焉含,好奇怪,她這是和妖族勾結了嗎?”
其實最讓他反應大的是那個離開了的黑袍人。
在那個人出現的時候,他體内的那一團涅槃之火忽然跳動起來,一股厭惡之情從那涅槃之火之内傳了出來,直接影響到了他。
當時的他差點沒控制住自己,想直接一把火把那個人燒死。
雖然面對焉含也有那種厭惡的情緒,但沒有那個人那麽深。
隻是對于焉含的厭惡感,他沒有深究。
他覺得這股厭惡感,可能來自于她針對自己的小師妹。
而且他本來也就不喜她。
“她不是焉含。”
一直沉默不語的月痕,突然開口。
一開口就是重磅炸彈。
兩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月痕的身上。
盡管衾寒之前也察覺到了合歡宗宗主焉含的不對勁,可卻沒有想到這一點。
鳳鳴倒是沒有什麽感覺,隻不過這會兒聽月痕這麽一說,他好像也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眉心微微蹙了蹙。
他好像對于焉含的那股厭惡感似乎比以前更深。
而且他細細的感應了一下,發現那股厭惡感同樣來自于涅槃之火。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