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山兄,讓我看看衾寒師侄。”
很快他便追上了越山的步伐,和衾寒一同進入了她所在的帳篷内。
“阿彌陀佛,貧僧也去看看衾寒小施主。”
瞅着若禅方丈也進入了帳篷,剩下的幾人相互對視一眼,也沒說什麽,直接擡步走了過去。
想知道啥那就走着,去守着人,等人醒了問就是了。
一劍門營地,衾寒所在的帳篷内
把那些小弟子打發走,越山的目光看着在爲衾寒把脈的丹宗宗主,面色一片擔憂,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
“我師侄如何了?”
他隻是讓衾寒出去轉一圈,等個兩天再回來,怎麽着回來弄了一身傷。
當時他給衾寒的眼神,隻是想讓衾寒,合理的把知道妖族在洞府裏動手腳的事情,傳出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衾寒覺得那樣有些不夠逼真。
所以爲了讓事情更加的合理,更加顯得真實一些,她故意的,去招惹好些個妖獸,然後把自己弄得狼狽,再讓自己受點傷。
“沒啥大礙,别擔心,那就是消耗過大,髒腑内有不同程度的輕微受損,我給她喂了療傷丹,又給她喂了補氣血的丹藥,等會兒就醒了。”
剛剛這麽說着,躺着的人忽然坐了起來,眼神伶俐,周身氣息冰冷,淩厲的劍氣在她周身環繞,如同一把出鞘的寶劍。
如此氣勢,倒是把在場的人駭得不輕。
其他幾個宗主,看到一劍門的弟子如此的優秀,都不由得有些嫉妒,心裏羨慕爲何如此好的弟子,不是他們宗門的。
一劍門如此窮的宗門,到底是怎麽教出來如此優秀的弟子的?
他們真的好奇,甚至還想取取經。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們的目光全部都放在衾寒的身上,腦海中還回蕩着之前衾寒昏迷時的那一句話:
—洞府有問題—
“衾寒小道友,不知你之前昏迷的那句話所爲何意?”
元天宗宗主元和的目光,定定的放在衾寒的身上。
其他人目光也鎖定在她身上,他們也都想知道。
在這其中,衾寒敏銳的捕捉到有一道探尋的視線,若有若無都落在她身上,其中隐隐夾雜着幾分殺意。
她不着痕迹地擡眼,往那道視線的方向撇過去,卻并沒有再感受到那充滿殺意的視線,隻是對上了焉含不太友好的目光。
焉含瞪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
“越山,你家弟子到底靠不靠譜?能不能行了?那洞府有什麽問題直說就是了,在這裏吞吞吐吐的,莫不是你們故意想要散播這洞府有問題,在我們離開之後,你們獨吞?”
一劍門和合歡宗關系本來就不好。
兩個宗門湊到一起,就沒有不發生矛盾的時候。
而焉含這個宗主,更是總是找一劍門的麻煩。
所以這話能從她口中說出來不奇怪。
如果換作以往,衾寒也會這麽覺得,可是……
她微微的垂了垂眸子,遮擋住眼底的顔色。
淡薄的唇有些蒼白,輕輕的抿了抿。
還不等衾寒開口,死活要留下來不願意走的鳳鳴,張口就怼。
“焉含宗主何必如此急?知道的是你想從我師姐這裏,了解那洞府到底有哪裏有問題,不知道,還以爲你不願意讓我師姐說出洞府有問題,希望大家去送死呢。”
對待自己看不順眼的人,鳳鳴的嘴一向很毒。
焉含一瞬間就被氣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一雙眼睛含着怒火,死死的瞪着鳳鳴,那架勢像要把他給掐死。
“長輩說話,何時容得下你一個晚輩插口,竟然還敢明目張膽的污蔑長輩簡直是不知所謂,沒有教養。”
鳳鳴翻了個白眼,“我教養就這樣,比不上焉含宗主的教養,想讓人去送死。”
一口氣一瞬間梗在嗓子眼,差點沒把焉含給送走。
“很好,真真是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兔崽子,越山你就如此看着你們宗門的小輩侮辱于我?”
“不好意思,焉含宗主,這些日子我實在是身心疲憊的很,年齡也大了,這不就犯了毛病,耳聾眼花,我這回真的是什麽也聽不清。”
焉含被氣了個半死。
從來沒有想到過,越山竟然還有如此不要臉的時候。
其他人在旁邊看戲看得那叫一個精彩歡快,特别是譚煙,那眸子裏面臉上全都是笑意,幸災樂禍極了。
并且還對着焉含挑了挑眉。
挑釁的望着她,那眼神明晃晃的昭示着,“你也有今天,真是活該啊!”
眼瞅着火藥味越來越濃,似乎下一刻就會在這小帳篷内上演全武行,老僧入定的老好人若禅,從打坐中睜開眼睛,宣了一聲佛号勸阻。
有若禅出口,哪怕焉含心地再不甘,怒火再盛,也到底還是給了對方面子。
畢竟誰也不想聽和尚在耳邊叨叨的念經。
“哼,看在若禅方丈的面子上,本宗主暫且不與你們計較,還是快點說說這洞府到底有什麽問題吧?”
焉含強行給自己挽了一個面子。
隻是在說到洞府有問題這一點,她眉頭還是微不可查的動了動,眼底的情緒有些不明,但這一次她隐藏的很好,沒有被任何人看出來。
鳳鳴撇了撇嘴,顯然很是不待見焉含。
不過他也沒說什麽。
戲還是要接下去的。
“兩天前封妖界有異動,宗主讓我前去探查,無意中得知妖族在那洞府裏面動了手腳,似乎打算将我們一網打盡。”
衾寒蒼白的臉沒有表情,卻條理清晰又簡單的将事情給說了。
什麽?
在場的人面色大變。
都不能接受這一個事實。
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被鎖在封妖界裏面的妖族,會在這裏面插一手。
這麽多年,這還是修仙界第一次發現大能洞府的痕迹,結果妖族卻将其當做他們的葬身之地。
聽衾寒的意思,顯然對方已經布局完成,就等着他們進去送死了。
“不對。”
焉含忽然眯起了眸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衾寒,好似抓到了什麽把柄一樣,唇邊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