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寒的眸色好似浸了寒冰。
手中的寒霜劍有些蠢蠢欲動。
她微微的用力,握緊寒霜劍給予安撫。
衾寒一出聲,周圍的空氣立馬降了一個度,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月藍的眼簾微微下垂,遮擋住眼裏的神色。
指尖不着痕迹的動了動,一縷黑氣,在誰也沒注意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在向着衾寒的方向飄去。
“可是縱觀全局下來,難道不是你們一劍門在咄咄逼人嗎?我們合歡宗可是道過歉了的。”
沈夢本來就是火靈根那脾氣自然是爆的不行,能忍這麽長時間已經是極限了。
她睜開鳳鳴的手猛的上前一步,刷的一下,長劍出鞘指向月藍。
“呵呵,你們好嚣張啊,這是把我們一劍門當軟柿子來捏,來呀,不怕死就打一架啊。”
真是,誰怕誰呀?
月藍那臉色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一樣,有些發綠。
并不是因爲沈夢的發言,而是因爲沈夢上前長劍出鞘,剛好把那一縷黑氣給打飛了出去。
而那一縷黑氣就那麽不湊巧的正中那合歡宗女弟子。
女弟子身子抖了抖,眼睛有一瞬間變得漆黑。
在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下,她突然出手,一根銀針直逼沈夢眉心。
當
金光閃過,一個“卍”字佛印,擋住了那根銀針。
“阿彌陀佛,施主,貧僧認爲,爾此番行爲不妥。”
元臻從後方站了出來,來到兩方人馬中間。
“你竟然偷襲?”
沈夢臉色有些發白,如果不是,這位元臻佛子,她這會兒不一定還能站在這裏。
鳳鳴和衾寒同步動作,把沈夢拉回來,往身後塞了塞。
一劍門弟子齊齊拔劍,全部指向合歡宗那位女弟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女弟子被吓得一個激靈,眼中的黑霧散去,清醒了。
可面對這麽多長劍,她腿一軟,沒出息的跪坐在地上。
這臭丫頭是自己小師妹的小姐妹,要是被小師妹知道自己差點眼看着她的小姐妹受傷,還不知道要怎麽念叨他呢。
鳳鳴很氣憤。
長劍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弧線,火紅的劍氣将那位女弟子給劈飛了出去。
“你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的,你們合歡宗很好。”
今日仇他記下了,等回去了就找宗主告狀。
用小師妹的話來說,長輩就是用來撐腰的。
風玲沒想到這個蠢貨竟然敢動手,她眼皮子跳了跳,趕忙站出來撇清關系。
說這位女弟子不對勁,是被奪舍的妖邪,當場就把這位女弟子給逐出了合歡宗。
她知道要是不做點什麽,一劍門這些個腦子有包的就會打上來。
畢竟他們勢微,不敢打。
“風玲仙子倒是好魄力。”
易容的元安甯眼眸意味深長。
說是誇贊的話,可實際上卻滿都是嘲諷。
在場有幾個不是人精,誰不知道,這風玲就是想要推出一個人好化解一劍門的怒氣。
“可是吵完了,如今的小輩啊,真是一個比一個精,就是這人品,着實是讓老婆子不敢恭維。”
從四面八方而來的聲音,讓衆人心頭一驚。
“何人在裝神弄鬼?”
“還不滾出來?”
“唉,你們兩個一點禮貌都沒有,不懂的尊重長輩。”
一道白光閃過,有兩個男弟子被彈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天機閣門外。
他們看着那緊閉的大門,一臉懵逼的相互對視一眼,眼中滿滿的茫然。
天機閣内,眼前畫面扭曲,如同玻璃破碎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
原本空蕩蕩的大殿,在側角處有一排階梯,階梯蜿蜒蔓延至最高層。
每一層階梯有一層走廊,走廊上矗立着一個個的房間。
在二樓走廊上,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婆婆站在那裏,緩緩的收回了手。
“第二層考驗,走上階梯選定你們各自的天賦,進入房間即可進行考驗。”
房間雖然看着不多,可實際上每一個房間内都是有空間陣法的,而且考核時,自有幻境将彼此隔離。
老婆婆說完這句話,就消失了。
衾寒卻注意的到那婆婆的視線似有若無的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那眼神好像還帶着點欣慰。
難道這位婆婆認識一劍門的哪位長輩?
第二場考驗開始,也沒有人想着在一旁吃瓜看戲了,迫不及待的就往樓上跑。
那跑得最快的,卻被攔在樓梯口。
無論他們怎麽擡腿,就是踏不上階梯。
就好像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阻礙他們前進。
這可是把那幾個弟子急得額頭都冒了汗,一時間也有些口不擇言。
“那老前輩什麽意思,不是說了考驗,這不讓我們上去還怎麽的考驗?這不會故意在刷着我們玩吧?”
抱怨的話才剛出,他們身邊就有一個弟子擡腳踏上了台階。
一個很普通的弟子,樣貌普通,修爲普通,可他就是這麽的越過了那幾個天賦修爲都不差的弟子,站在台階上還穩穩的往前走。
而後陸陸續續的有人走上台階,有人被阻擋在台階之外。
而那些被阻擋在台階之外,多少都是人品有點問題。
本來他們也知道自身的缺陷,所以剛開始鬧一鬧,後面就心虛的縮到一旁了,隻能羨慕嫉妒恨的看着走上台階的人。
這其中佛門的弟子和一劍門的弟子全都能上去。
雖然這讓某些人心裏不舒服。
可人家佛門弟子樂善好施,悲天憫人人品極好,而一劍門的弟子全都是一根筋,沒那麽多的心思。
實際上元臻,衾寒都能感受到那若有若無的放水,顯然他們不知道是沾了誰的光,被開了後門。
而被沾了光的媌淼,看着眼前努力哭窮裝可憐的老頭子,十分不客氣的上手揪住了他的胡子。
“臭老頭,别以爲我不知道,你也是那些想給我一個下馬威的其中之一,我的小心靈因此受到了傷害,所以道歉禮必須有;
你給我的考驗我也過了,所以獎勵必須有;
而我還要幫你找傳承者呢,工費你不能不給是吧?”
要想馬兒跑,你還能不給馬兒吃草?
這不是無理取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