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京熹想起她離開時對父母說的話,心中也有愧疚,她以爲憑借着自己的力量,應該完全沒問題了,沒想到出現了變故。
“對不起,當初是我托大。”巫京熹對着父母道歉,“都過去了。當初的事,我們也都沒想過會讓你差點失去生命。”
巫京熹将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曆,統統都告訴了父母。
在她的時間感知裏,明明隻過了幾個月的時間,沒想到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在星空之中沉睡了二十年之久。
“你還記得沉睡前的事嗎?你當時在哪裏?”巫京蓦沉思,這不正常。
安維爾人對時間和空間的感知異常靈敏,不可能會記錯。
就算巫京熹沉睡,也是能感知到時間流逝的,巫京蓦相信自己的女兒。
當初星域之門出現松動,巫京熹正好要外出曆練,就接下了這個任務,帶着她的隊伍出發去了星空深處,尋找星域之門的所在地。
星域之門的所在地其實并不固定,隻有安維爾人對時間和空間的超強感知,才能發現星域之門的準确位置。
巫京蓦從京熹的話裏聽出了疑問,從巫京熹出安維爾,似乎就已經進入了别人的視線。
巫京熹之所以會遇險,因而與那個人類相遇,也是因爲被埋伏在那裏的敵人狙擊,那個人剛好路過那裏,因緣巧合救了京熹,才有了後面的故事。
可是,聯盟裏誰會與安維爾人有這樣深的仇恨?
而且還熟知安維爾人的一些秘辛。
他們想要除去巫京熹,是不是因爲,安維爾這一任的星域之門真正的守護者,是她。
安維爾每一任守護者是在源之地時就已經确認,星域之門的修複和守護,都需要用守護者的力量作爲牽引,才能激發安維爾人身上的守護之力。
京熹死去,安維爾短暫的百年内,是沒有辦法成長起一個守護者的。
而在京熹之前的上一任守護者,已經回歸源之地。
這會不會是星域之門突然出現異常的根本原因?
巫京熹死去,沒有力量可以支撐星域之門,它們,就能出來了!
真的隻是這樣嗎?它們是怎麽做到讓聯盟内部的人,甘心成爲了他們的傀儡的?
這隻是巫京蓦暫時的猜測,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安維爾,起碼二十多年前的安維爾,就有人背叛了先祖。
安維爾守護者的秘密,隻有皇室和十六級以上的貴族知道。
看來安維爾守護者的秘密已經不再是秘密了,這片安甯了五百年的星域,又要起波瀾。
巫京蓦沉思了一會,給巫京煦下了指令,“馬上派人前往各個地方查看,京熹出現并回到安維爾的信息,用盡一切辦法都要封鎖住。”
京熹平安歸來的事一定不能洩露,就讓那些人以爲她消失在了那片,在巫京蓦看來都顯得怪異的時空裏。
還好發現巫京熹的人是安維爾的幾個級别最高的貴族,相信他們已經察覺了怪異之處,不過爲了安全起見,他還得與他們再談談才行。
如果消息還是洩露,那就說明上至安維爾族,下至所有的機器人,都有可能是洩露者,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還有阿羨和息繡的突然回來,也得找個借口圓過去,如果那些人還在安維爾的話,很容易就能得到這個信息。
“放出我心情不好,因爲思念郁結而積勞成疾的信息。”這是琉迦想到的能補救的法子。
皇室的皇後身體不好,得知消息的安維爾人,都會回來看皇後。
阿羨對外的身份是安維爾的貴族,這樣她突然回來,就說得過去了。
在京熹說出了這些年她的經曆之後,巫家人才察覺這裏有一個驚天的陰謀。
有人想要破壞聯盟現有的平靜,徹底打開星域之門,放出裏面的惡獸。
一旦讓他們知曉京熹沒死,且還活着回了安維爾,那麽一計不成肯定還會有後招。
他們雖然不怕,但是京熹的身體恢複到巅峰狀态需要時間,他們則需要想應對之策。
巫京蓦去安排事情,巫京煦三兄弟也分别出了源之地,留下巫京芽三姐妹和媽媽琉迦。
琉迦看着恢複了精神氣的大女兒,愛憐地撫了撫她的頭,心裏有後怕。
當初她本就不同意京熹去冒險,父女倆卻直接做了決定。
她知道這是安維爾守護者的責任,隻有除名京熹才能自由前往那裏,在她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女兒就已經離開了。
對外除名是假,後來京熹一去不返,琉迦和巫京蓦傷了心,也就不怎麽再願意談起巫京熹,卻沒想到,她受了這麽多苦。
這麽多年巫京蓦私底下也在尋找京熹的蹤迹,始終沒有丁點消息傳來。
原來竟然被困在了沒有時間流逝的空間裏,受了那麽多苦。
“那個人呢?”琉迦問出了巫家人都很想問的問題。
京熹沉默,她當初用盡全部力量,差點回歸源之地,雖然他受了很重的傷,但是他應該能活下來的。
“媽媽,我對外間的事沒有感知,所以我現在也不清楚,但是伴侶之間的維系還在,他和那個孩子應該都還活着。”京熹的話炸起了一聲驚雷。
阿羨想起了葉貞微的話,“他是卿家的人?”
京熹點了點,阿羨将自己在洛洛達遇到葉貞微,被葉貞微追問的事說了,“他叫卿師昊?”
結果京熹搖了搖頭,“我當初還沒來得及給他起名字,就發生了那件事,我和卿奔赴戰場時,将他留在了卿家,托付給了卿家的長輩。”
琉迦和巫京芽沉思了一會,“那等姐姐徹底恢複了,我們再去看看那個孩子吧。”那也是安維爾的血脈。
此刻,遠在蓋亞的卿家老宅,卿鶴鳴與兒子對望了一眼,卿鶴鳴心中狂喜,他的手放在心口,擡頭對着天空,聲音哽咽,“她回來了,還活着。”
這一句話,有如釋重負。
卿鶴鳴對面的少年沒有他的情緒激烈,但是少年胸腔中心髒傳來的跳躍和酸澀在告訴他,給予他生命的那個人,活着回來了。
這種體驗,讓他有些茫然和不适。
“嗯。媽媽她還活着。”少年輕聲回了父親的話。
卿鶴鳴想起了伴侶的容顔,看着成長得很好的兒子,他應該沒有讓她失望吧,希望能早日相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