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賣家嫌麻煩不肯拆開了零碎的賣,就要打包一起賣,這價錢其實說便宜也不算便宜,說貴也不貴,就是要現銀,有點急。
幾千兩銀子呢,誰家也不是那麽容易一下子拿的出來現銀的。
有那講價的,賣家便不太耐煩了。
地保舍不得豐厚的抽成,這才抱着試試看的心思來了一趟桃李村問問。
闵向明和蔣氏都很心動。
家裏如今正巧了,四千六百多兩銀子呢,三千八百多兩那是拿的出來的。
更重要的是,這一切都是現成的,省了多少事兒啊!
現成的就得到了一處農莊。
闵大郎、闵四郎等也都表示可以買。
敏敏更是開心不已,迫不及待的扯了扯蔣氏的衣襟:“娘,買下來嘛!這樣子我們家就有好多好多田地啦!”
她悄悄踮腳湊近蔣氏耳邊:“可以種好多好多草莓哦。”
不但有草莓,還可以種甜甜的優良品種的大西瓜、小甜瓜、羊角蜜,甜甜的荔枝都可以安排上,美滋滋哇!
蜀中也有荔枝,西瓜等也有,但敏敏相信,自己拿出來的良種,那可不是旁的能比的。
光是瓜果一項,一年都不知進項多少呢。
許君忽然插了一嘴:“爹、娘,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地方離許家一處田莊很近,田地幾乎就是挨着”
地保聽見這話忙問了問,一拍大腿笑呵呵說道:“可不就是!那邊上的确就是一戶姓許人家的田地,我還問過那家呢,不過那家老爺說是病了,卧床不起,沒管這事兒。那位許夫人嫌貴,一下子壓價壓到了三千兩還挑挑剔剔的,不是個痛快人,我便懶怠跟她說了.”
闵家人都有些無語,人家要價三千八百多兩,虞氏居然給壓到三千兩,這根本就不是存心買,是存心想要試試看能不能撿漏占個大便宜呢。
這種事兒,虞氏倒是真能做得出來的。
蔣氏原本還有一點點兒猶豫,一聽這話果斷向闵向明笑道:“他爹,咱們買吧!這樣的田莊難得遇見,錯過了怕是要後悔的。”
闵向明笑着說好。
這事兒便算定下來了。
地保欣喜若狂,沒想到這無心插柳柳成蔭啊,這一趟可算沒白來!
幾千兩銀子的事兒可不是小事兒,可不是小事兒。闵向明和蔣氏雖然答應了,達成了初步意向,但顯然,他們還得過去親眼看一看,若是地保的話裏水分太重,那這交易自然便做不成了。
于是雇了牛車,除了許君和闵五郎,其他人都去,各處走了一遍,細細詢問了一番。
走這一遭兒下來大家都結果非常滿意,叽叽喳喳興奮的議論不停。
迅速的便将這一筆交易給做成了。
田莊買下來之後,得要好好的熟悉熟悉,還要好好的見一見那些下人、各家佃戶,闵向明一個人忙不過來,便将闵大郎從青俞山工地叫了回來。
這工就不必再去做了,家裏的田莊要緊。
這會兒好好的管着,等再過兩個多月,就能收獲了呢。
闵大郎自然答應。
他是家裏的長子,這以後家裏的許多事兒,自然要他來操心。
敏敏正在新鮮勁頭上,便也都跟着去看熱鬧,在那一片兒跑來跑去、上山下地,玩兒得不亦樂乎。
這兒果樹的确種了好些,不過,看起來好像都不太行啊,長的亂七八糟的。好些樹上倒也挂了果子,不過稀稀拉拉的,就算成熟了恐怕也不會多美味。
敏敏巡視着自己的領土,心裏美滋滋的琢磨,等到了冬天統統砍掉好了,留着主幹,可以嫁接,明年就能吃上美味優良的果子啦!
闵家買地的消息捂得挺好,村裏人隻知道買田地了,但并不知道買了多少,隻當是一二十畝這樣。
饒是如此,也挺羨慕。
因離得遠,村裏人不知實情,但許家很快就知道了。
許家莊子上的管事特意上許家将這事兒一五一十跟如今管着家的許夫人說了,許夫人一開始根本不相信,但管事不可能會弄錯,畢竟他一開始也不相信,再三确認了,這才上門禀報的。
許夫人頓時又氣惱又嫉妒,暗暗心驚。
她怒氣沖沖的原本打算上老爺跟前添油加醋、搬弄是非好好的告上闵家一狀——這是自家先看上的田地,闵家居然敢搶,真是豈有此理!非得把許君那死丫頭叫回來教訓一頓不可。
可她轉念一想,闵家哪裏有這麽多銀子買田地?就他們那家底,把他們一家子全都賣了都湊不齊這麽多銀子啊!那麽,他們的銀子哪裏來的?隻怕八成是那什麽蜀王府的什麽管事給幫的忙。
這麽說來的話這闵家不知使了什麽卑鄙無恥的手段竟真的巴結上了蜀王府?
要知道,三千好幾百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啊!
許夫人又驚又怒,但也不敢告訴老爺了。
老爺知道了,必定會與闵家搞好關系,說不定還要分好處給許君,這絕對不行!
許夫人便将這消息攔截了下來,并且敲打了那莊子上的管事,他也不許說。
“闵家能有什麽本事?哼,指不定弄的什麽見不得人的卑鄙陰謀詭計呢!等着瞧吧,總有露餡的一天!”
許夫人氣不過,便又教導撺掇自己的兒子:“你也大了,如今你爹那個樣,隻怕以後也是不中用了,咱們家裏的酒樓啊、田莊啊,凡事你得管起來,你是少東家,你不管誰管?你若是不管、不過問,誰知那些個掌櫃夥計的背地裏會動什麽手腳?我的兒,娘可全指望你了,就盼着你好好的把咱們家的酒樓、田莊經營好,争取多開幾家分店、多買幾百上千畝的良田,好好的幹出一番事業争一口氣!哼,娘就不信了,憑我兒的本事,這有什麽做不到的!怎麽着也不能叫小賤人一家子給比下去了!”
許彥壓根不關心闵家如何,聽了娘這一番話卻是精神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