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聽見許君的爹是真的受了很嚴重的傷,心裏竟然有些痛快,暗罵“活該!”,心說這才是報應呢,虐待自個的閨女,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吧?
那許彥、許馨蔣氏也是見過的,一對兒女早就叫虞氏那個當娘的給教壞了, 哼,将來,有的是報應呢!且等着看吧。
蔣氏等人便安慰了許君一番,從此之後,與許家的關系越發冷了下去。
誰知次日許君身體卻有些不太舒服起來,原本還以爲是昨兒受了氣, 沒想到午飯的時候直接惡心嘔吐了。蔣氏吓了一跳, 趕緊請了齊大夫來看。
齊大夫一診脈,笑呵呵的直道“恭喜!”,許君這是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這可把闵家人都給高興壞了!
要知道,這可是嫡長孫(孫女)啊,許君過門了這麽久,終于有好消息了。
闵大郎尤其高興,咧嘴笑得像個傻子。
許君也驚喜不已,她可算是把心放進肚子裏了。總算是懷上了。
且說許氏,當着一衆下人的面丢了大臉,寶貝兒子又吃了虧,尤其是許君竟然敢忤逆,簡直把她氣得心肝肺都痛。
許氏發了狠,哪怕花上幾千銀子,也非要出這口氣不可!
她花了上千的銀子,才終于打通了知府夫人的路子,求知府夫人幫這個忙。表示事成之後,再孝敬三千兩銀子。
她要官府找個由頭, 将闵向明和闵大郎父子抓去坐牢,至少要坐上一年。
監牢裏的日子可不是好過的, 坐一年牢房,她再收買獄卒教訓他們,等一年之後他們出來,也是廢人了!
那闵家不是厲害嗎?好啊,就讓他們養着兩個廢人吧!看他們有多少家底填進去。
到時候她還會讓闵家人知道,他們家之所以遭遇這一切,全都是許君帶來的。
闵家人和蔣氏不怨恨許君才怪!
許君這輩子,也别想安生了!
許夫人這心思不可謂不歹毒,卻不料,聞南弦雖然年紀小,心思卻細膩。
他看許氏那樣便料到不是個省油的燈,一直吩咐流雲派人盯着呢。
許夫人這些動作本來就在明面上,哪裏瞞得了人?
當事情禀報到聞南弦這兒的時候,聞南弦簡直給氣笑了。這許家的夫人,不知是該說愚蠢呢、還是蠻橫呢?
或許都有。
愚蠢又蠻橫的人,加上耀武揚威慣了沒吃過什麽虧,便成了那隻坐井觀天的青蛙,自大起來了。
以爲這世上所有人所有事兒必須要令她滿意、順着她的心, 否則的話, 她便得了失心瘋一般的非要報複回來、非要出這口氣不可。
井底之蛙,聽不進去警告敲打,更不知這天地究竟有多大。
既然如此,那當然不讓她稱心如意啊。
聞南弦隻需要一句話交代下去,知府夫人那邊就知道該如何做了。
知府夫人原本的确是收了這許夫人銀子應允了她的要求的。畢竟這不過教訓一兩個毫無幹系的庶民便能白得幾千兩銀子,這種好事兒誰不願意做啊?
可她萬萬沒想到,竟然驚動了蜀王府的人!
這可吓了一跳,趕緊跟丈夫說了。
知府大人也吓了一跳,将她數落一番,自然便按照蜀王府的意思做。
于是,銀子收了兩三回,知府夫人那邊卻沒了消息。
許夫人左等右等等不來好消息,不免焦躁起來,打發了心腹付婆子去打聽消息。
結果付婆子挨了知府夫人身邊嬷嬷一通訓斥,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許夫人又驚又怒更添了一層氣,知道官府那邊兒是指望不上了。
白給出去的二千多兩銀子,也要不回來了。
許夫人自然不敢報複知府夫人,連知府夫人白拿了自己的銀子卻不幫自己辦事兒的事都不敢往外說,但是她可以抹黑許君和闵家啊。
于是吩咐下人們故意敗壞許君和闵家名聲,把闵家和許君說的十分不堪。
可惜,許夫人的名聲實在太差勁兒了。
人品簡直堪憂。
許君以前在娘家的時候過的那什麽日子誰不知道?這虞氏是個什麽樣的人誰不知道?
見她如此刻薄,人家許君都出嫁了,不過是見人家婆家對人家好一些,她就不自在了,有事沒事的編排,根本沒有人相信,越發看不上她,反倒将她從前種種虐待先頭夫人所出女兒的惡行又翻了出來,把她給氣的夠嗆!
至于她說的什麽是許君害的自家老爺受傷的,更叫人笑話死了!要知道那天許老爺發生意外,很多人都親眼所見,那跟許君有什麽關系?
什麽叫許君沒領着他們去好位置?這更是笑話了!許君和闵家能有什麽好位置嗎?這虞氏撒謊撒得臉都不要了啊!
虞氏自然不想讓人知道闵家與蜀王府有關系,所以這一層便隐瞞不說了。那麽,也就解釋不清楚了。
叫人嘲笑,越發把她氣得半死。
她惱羞成怒,不停的在許老爺面前哭訴埋怨,拼命的抹黑咒罵許君和闵家。
若是以往,許老爺也是很樂意聽這些的,聽了也會同她一樣罵許君,更加厭惡許君和闵家——盡管這其實并不能影響到許君和闵家什麽。
但要知道,許老爺如今在病中養傷啊。
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又痛又難受,本來就十分煩躁了,還要看一張哭着的猙獰扭曲的臉、聽着各種難聽的咒罵數落,這不滿滿的負能量啊,換做誰誰能受得了?
心煩意亂的許老爺更添一層煩躁,忍不住與許夫人吵了起來,沒好氣呵斥了她幾句,讓她閉嘴别念叨個沒完了!
許夫人驚呆了!
她竟然天真到認爲許老爺這是病中感情脆弱、所以對許君心軟了,于是也更氣了,還憤怒妒恨,越發鬧得厲害,兩個人大吵了一架,許老爺險些給氣暈過去。
許夫人生了氣,便賭氣不搭理老爺,照顧也沒那麽上心了。
誰知道就是這麽一疏忽,許老爺不小心從床上摔到地上都沒人知道!
許老爺痛的冷汗直冒,忍痛叫人半響也沒人應聲。
可憐他躺在陰冷的地上痛得要死要活,卻又動彈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