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先是一愣，随後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的這位男朋友，倒是很會讓人轉移視線。不過也是，如果是作爲帝國繼承人，這些方面自然是駕輕就熟的。
她的眉頭微擡，在她開口之前，顧恨之搶先出聲道：“那……你覺得我還有被家暴的可能嗎？”
瞧瞧！這說得像什麽話？
好像她就是個暴力狂似的！
而且，别以爲她沒聽出來這話裏面的陷阱。
如果她表示肯定，那就是說她依舊願意跟他在一起，這些就變成了自家的事。如果她說不可能，那也可以理解爲她沒生氣，不會出現毆打帝國繼承人的事情。
真是……狡猾的家夥。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
就在她向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兩步之後，一隻手猛然從後面拽住了她。
明明他的聲音是從手機處傳來的，沈眠卻覺得那聲音就像是在自己的耳邊出現的一樣。
“别生氣了。”他的聲音很輕：“這件事情是我的問題，我……”
“你是不是沒哄過女孩子？”沈眠忽然開口。
“嗯？”什麽意思？
“憑什麽你說不生氣就不生氣了啊？”她的聲音中聽不出什麽起伏：“你剛剛還想套路我？”
“沒有。”
此時的顧恨之并沒有放開她。
緩了緩之後才重新開口：“我在這方面的确沒什麽經驗。綿綿，你是我人生中出現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不确定因素。就像空氣一樣，重要，卻抓不住，也看不見。”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賭徒。作爲指揮，向來隻做最正确的那個選擇。而每一個選擇都要在腦海裏無數次的評估風險。”
“但是這一次，我想賭一次！”
沈眠聽着，輕聲問了一句：“賭什麽？”
“賭我能夠找到你，賭我們可以擁有一個未來。”顧恨之将下巴抵在了她的發頂的位置。
别看他現在看似抓住了她，兩個當事人都很清楚，隻要她願意，她随時都能夠消失在這裏。
相比較而言，她才是那個随時都可以抽身的人。
“未來……”沈眠閉了閉眼睛：“顧恨之，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剛剛所說的猜測都是事實。我有可能……是沒有未來的。”
她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
如果她真的是他那個世界的人，他也說了，之前的實驗一直都是失敗了的。
有人把她偷走，無非是接着那個實驗。
她最近能夠感受到的異樣，大概也是因爲那些人的緣故。
對于顧恨之隐瞞了帝國繼承人的身份這件事，沈眠其實沒有什麽生氣的情緒，頂多是有點兒别扭。
自己當初冒然得接觸這個遊戲出現在了他的身邊，相比較而言，她才是很可疑的那個。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又帶着這樣的身份。
有一個人以這麽奇怪的方式憑空出現，換作是她，也不會告訴對方這些。
“未來永遠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我一個人可能難了點，所以綿綿，你的未來裏……可以加一個人嗎？”
沈眠聽着，心口微酸。
“如果我們能見到面的話，我會告訴你，我的答案。”
她記得他曾經說過類似的話。
面前的這個人，明明算是告白的話，卻從頭到尾連一句“喜歡”都沒有，果然是不會哄女孩子開心的。
她是怎麽會吃他這套的？
她自己是該好好反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