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眠說出“好啊”兩個字的同時，她的手指也在“開啓”的按鈕上按了下去。
【長期副本：星際模拟器（已開啓）】
這行提示放大之後便很快又消失不見了。
就在沈眠看着這行字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的時候，顧恨之的聲音也跟着響了起來：“你這兩天……還好嗎？”
沈眠怔了怔，随即明白過來大約是祭祀典禮的那個時候，讓他察覺到了什麽。
她看着手機屏幕上顧恨之的面容，忽然覺得自己似乎不知道從什麽時候，當真開始把他當作是某一個存在于其他空間的獨立的人存在了，而不是一個單純的遊戲和隐藏在背後的CV小哥哥。
是因爲她之前不怎麽玩兒遊戲，所以算是遲來的網瘾嗎？
她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不過這個想法并沒有在她的腦海裏停留太久：“遇到了一些事情，不過……那天你替我借的那幾本書很管用。”
“我隻是負責幫你借書而已，剩下的都是你自己的努力。”顧恨之的嘴角揚起了抹笑。
他說的是實話，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遇到了什麽事情，但是吸收書上的内容的是她，真正解決問題的也是她。他最多也隻是說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就在深面以爲顧恨之不會再說什麽了的時候，突然聽見了他的聲音：“但是綿綿，那天你能給我發信息報個平安，我很高興。”
顧恨之并沒有太多跟女孩子私下相處的經驗，那天他很擔心她的那句話對他而言說出來有些困難。他是希望她有事情可以找他的，就像那天她找他借書一樣。明明是要求自己幫忙，他其實感覺還不錯。
于是，想要跟她說如果有什麽事情可以找他的指揮官大人思考良久，還是選擇了這種相對委婉的叙述方式。
其實若是換作一般人，或許無法領會他的意思，隻會覺得他在叙述一個事實。
可沈眠卻忽然有一種感覺，腦海中似乎有一個小燈泡“啪”地一聲亮了起來。
“你……那天在等我嗎？”
這話一出，沈眠立刻覺得有些後悔。
這麽猜測是一回事，但是就這樣直接地說出來，好像自己十分自戀的樣子。萬一是自己自作多情，那多尴尬。
就在她想着如何說些什麽補救的時候，對面的顧恨之卻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嗯。”
簡簡單單的一個音節，讓沈眠忽然感覺自己的臉頰泛出一絲熱意，眼神不自覺地從屏幕上轉移到别處。
雖說她覺得萬一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會很尴尬，但顧恨之這麽直接的點頭卻也讓她一瞬間有些不太自在。
她忽然很想穿越到一分鍾之前，把自己剛剛的那個問題收回去。
她那天發那個消息的時候，其實隻是在發現無法進入遊戲之後，遊戲上出現了是否留言的提問，她才選擇留言的。
她知道這隻是一個遊戲而已，所以也沒覺得顧恨之真的需要自己“報平安”這件事。
可是，當他忽然承認那天其實一直在等她的時候。
她即便不問，也能猜到些什麽。
他在擔心她！
即便隻是遊戲裏虛拟的男朋友，但是當他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能夠感覺到自己臉上熱意的來源。
明明知道他是絕對看不到現在自己的模樣的，可她還是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她好像變得……有些奇怪了。
“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所以絕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也習慣了自己一個人，所以，對于其他人的存在、回家晚了會有人擔心這件事其實并沒有太大的概念。那天……”
沈眠遲疑了一下，她原本想将自己當時的想法如實說出來。可又突然想起了他剛剛說她能給他報平安他很開心，并且一直在等她的消息。這讓她在思考片刻後還是決定不要那麽誠實的好。
“從小到大，上學的時候忙着學習，工作了之後忙着賺錢。身邊稱得上是朋友的人也沒有幾個。不過在這之前，事實上我一直不覺得這是什麽太大的事情。但是，你能夠願意等我，我也很開心。”
沈眠所在的卧室不遠處的化妝台上的一面小鏡子映出了她此刻的面容。
微微泛紅的臉頰給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膚增添了不少氣色，整個人與白天裏冷靜肆意的模樣有着很大的差距。
如果魏朵在這裏，必定會跟發現新大陸一樣将這一幅場景給拍下來留念。
沈眠願意說這些話便是對顧恨之的回應。
她向來如此，别人願意以最真誠的模樣待她，她也不會吝啬于回饋對方同樣的真誠。
當然了，她得承認，顧恨之的這張臉的确是很大的一個加分項。除此以外，她覺得這遊戲唯一靠譜的地方，大概就是她抽到的這個男朋友似乎真的挺符合她的标準。
如果他真的存在就好了。
沈眠的心中這樣默默想着。
另一邊的顧恨之聽她簡單地概括着她的經曆，表情一時之間有些錯愕。
綿綿似乎極少表現出來那種孤寂感，從最初她作爲“周英”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一直到現在。她看上去都是一副聰慧獨立同時也很靠得住的模樣，這一點與他之前在工作中接觸過的那些女性相比隻能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或許正是因爲有着這樣的印象，當她說出這一番話，并且能說出他願意等她會讓她很開心的話的時候，顧恨之覺得，好像在這方面說話直接一點也并不算什麽壞事。
他一時之間很想看到她說這話時的表情，作爲一個女孩子，她已經很好了。
“你能夠自己一個人一路努力成長到現在，就已經是最好的了。”
他對于一個人的成長并不是百分百地能夠感同身受，但是他想要盡量去了解她。
這一刻的顧恨之想要了解綿綿，不僅僅是因爲自己的任務。
更重要的是，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存在能夠讓他有這麽一種心軟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