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時候,坐在車上的沈眠聽着車上的廣播,忽然反應過來月神山那邊的拜月節正好是今天。晚上還會有專門舉辦的祭祀月神的儀式。
“今天晚上……”沈眠遲疑着開了口。
“抱歉眠眠,今天晚上我可能得加班晚點兒回來。原本還說我們兩個可以一起去轉轉呢!大周末的還要加班,真的是……”
還沒等沈眠說完,魏朵抱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沒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沈眠心中想着,去看看那個祭祀儀式,拿着手機的話,應該不耽誤顧恨之那邊的開學典禮吧……
其實,原本對于沈眠來說,她對開學典禮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但既然顧恨之要在上面作爲新生代表講話的話,她覺得自己還是需要支持一下的,畢竟對方爲此準備了好幾天不是?
這樣盤算着的沈眠在汽車晃晃悠悠的行駛中,眼皮越來越沉。
看來還是不能起得太早!
在意識漸漸沉下去之前,她恍惚中這麽想道。
……
普林斯特的禮堂之外。
顧恨之最後檢查了一遍自己手中的稿子,或許是因爲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沉默不語,邊上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随即露出了一個嫌棄對方的表情。
“不用緊張,稿子我看了一遍,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剛剛趕回了學校的靳思轍說道。
原本的新生發言是應該由他上台的,不過,雖然他及時趕了回來,但讓出去的資格再要回來是不合适的。
爲了确保萬無一失,再加上夾雜了一絲對于把這個攤子扔給了顧恨之的愧疚。靳思轍一回到普林斯特,趁着新生講話還沒開始,就找到了顧恨之,幫他确認稿子的内容。
“你說得倒是輕巧,你自己怎麽不去?”谷治武輕嗤了一聲。
上台作爲新生代表發言固然是一件好事,不過就他個人而言,光是些什麽發言稿就已經讓人十分頭疼了。
“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靳思轍并沒有理會谷治武的這個反應,而是看向了顧恨之的方向:“不是什麽大事,反正現在誰也不認識誰。”
他雖然對于顧恨之也說不上喜歡,至少不能讓他們專業在整個學校面前出問題不是?
“嗯。”
顧恨之其實并沒有怎麽聽清旁邊的兩個人在說什麽,他之所以沉默了許久,隻是有些出神而已。
一方面是因爲眠眠已經一天沒有出現了,她知道自己一直在準備着這次的新生代表發言,他以爲,她會出現來着。
他的心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情緒,是失望嗎?可仔細想想自己本來也沒有邀請她來聽不是嗎?
另一方面,他的确是在爲了過一會兒的發言而惆怅,隻不過與他們所說的不同的是,他這個人從小到大,無論做什麽事都會盡力做到最好,大腦似乎很容易地自動會将經手的東西進行優化,而像這次這樣模拟新生而往青澀裏去修改的,于他而言,還是第一次。
嗯?
他看起來似乎還挺淡定的。
谷治武和靳思轍看了他一眼,也就沒有再接着說什麽。
此時的天色已經漸漸地暗淡了下來,往禮堂這邊走過來的人也漸漸地多了起來。
“我們進去吧。”靳思轍提議道。
“好。”
與此同時,沈眠已經走在了景區的街上。
前些日子還沒有太多人的街道此刻顯得仿佛狹窄了許多。
随着天色的昏暗,道路兩邊的樹枝中間已經挂滿了各種彩燈,樹下有着各式各樣的小攤,賣着一些食物和與月神祭有關周邊。
據說祭祀的正式儀式之前和過後還有一些民俗表演,所以吸引了大量的遊客。
近些年以來,人們越來越注重文化傳承,于是這類有地方特色的傳統節日也越來越受人重視。
商家也趁着這個機會,創造了各種增加營收的機會。
沈眠順着人群一起走了一段路,無意中看到了路邊的小攤上擺着各式各樣的跟月亮和月神有關的小燈和飾品。
她的目光集中在了一個手提的月亮提燈上面,琉璃組成了月亮的外殼,内裏的光芒透過了殼子映了出來,泛着明亮且有些彩色的光暈。
“姑娘看上了哪個?我這兒的燈跟其他人的可不一樣,都是純手工做的,小本生意,價格也不算貴,今天正好是拜月節,很應景的……”
那名攤主似乎看出了她的興趣,連忙推銷起了自己的商品。
大約十分鍾之後。
沈眠手中提着那盞月亮燈,找了個遠遠地能看見祭祀儀式和月亮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将那盞燈拍了張照片,發了個朋友圈。
也沒管朋友圈中有沒有回複,直接将手機中的畫面轉到了《星際戀歌》的圖标上面。
當遊戲的進度條走完之後,屏幕之中瞬間出現了顧恨之的身影。
看來剛好趕上了,她的心中松了一口氣。
此時的顧恨之正要上台,目光掩下了某種失望,握着演講稿的手指緊了緊。
前面發言的人下台的時候,腿一軟,險些摔倒,顧恨之手疾眼快地拉住了他,避免了意外的發生。
對方擡頭,給顧恨之露出了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明明在台上還沒什麽感覺,但是大概還是太緊張了,你要加油!”對方顯然看到了他手中的稿子,知道他就是接下來要發言的人。
“謝謝。”顧恨之道了謝,在旁邊人的催促聲中擡步上了台。
由于普林斯特軍校的專業衆多,哪怕是新生,人數也是很多的,所以在正中央的高台的一邊專門有一個放大版的全息投影,能夠清楚地讓坐在遠處的同學看到高台上的人。
當顧恨之站在了台上之後,顧恨之的身影也随之被投影放大,出現在了台下每一名新生的眼中。
腳步站定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小指人勾了勾。
那一瞬間,衆目睽睽之下,顧恨之的神色比剛剛上台的時候瞬間溫和了一些,臉上的嚴肅也消退了些許。
他的手指在空氣中微勾,擡眸看向了台下的衆人,緩緩地開了口:
“大家好,我是指揮系新生代表顧恨之,作爲一名新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