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查員爲了落實和盡快完成任務,接受了陳京裴的提議,送黃爺爺去城裏大醫院做檢查。
醫生震驚的發現,黃爺爺體内殘留着七塊彈片,還有腦部曾受過重創喪失了記憶!
雖然也确實患有輕微阿爾茨海默症,但他說話這麽顫三倒四,主要還是因爲他喪失了一部分記憶所導緻。
黃主任開完會,直接從縣裏趕到省醫院,過來時,剛好聽到醫生這番話。
他也是震驚不已,連忙告訴核查員:“這麽多年來,我老表叔總是一聲不吭,我們從來不知道他身體裏留着這麽多塊彈片。也更加不知道他失憶了。”
核查員皺着眉,“那他當初是怎麽回村的?他的一些相關證件呢?”
黃主任突然有些犯難,“其實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當年老表叔回村,我也才幾歲而已。至于他的軍人證,我也從來沒見過。”
“可黃爺爺說,他不叫黃有梁。”宣枳插了一句重點。
“這不可能,他都有身份證,怎麽可能不叫黃有梁。”黃主任有些詫異,又覺得這是無稽之談。
核查員思忖了片刻,問道:“他還有兄弟姐妹嗎?有沒做過基因鑒定?”
黃主任搖頭,“沒有,就他孤寡一人。”
他和黃爺爺也是隔了好幾代的老表親,關系錯綜複雜,若真正論的話,其實也沒有什麽親屬血緣關系。
事隔那麽多年,很多東西根本無從考證。
但目前唯一清朗的線索,就是黃爺爺體内的七塊彈片,他應該是真的參加過不越山戰役。
不然,不可能會把不越山叫作遙棘山……
核查員前後捋了一遍,将此事彙報給上級。
宣枳無意間聽到,核查員在電話裏,喚他的上級領導爲——首長。
宣枳:“???”難道不是宣傳部派來的嗎?
……
天黑。
把黃爺爺送回養老院。
核查員可能還有任務在身,沒有跟宣枳他們一起離開黃峒村。
返回城裏,是陳京裴開的車
沈逆還是坐在後車廂。
宣枳有些倦怠的窩在副駕駛座裏,敞着半邊車窗,任鄉野的晚風吹拂了一會,她想起在醫院聽到核查員說的話,告訴陳京裴:“這兩名核查員,好像不是宣傳部派來的。”
“嗯。”陳京裴輕輕颔首。
宣枳疑惑:“你知道?”
“知道。”陳京裴思維敏銳:“他們應該是我大伯那邊派來的。”
陳京裴的大伯,就是陳墨良,也就是陳韫澤的父親。
“你又是怎麽知道的?”宣枳沒猜到陳墨良去。
陳京裴沒再說,可能是礙于沈逆在,“回家再告訴你吧。”
沈逆困得不行,壓根沒聽他倆在嘀咕着什麽,隻是側卧在後座上,懶痞懶痞的說了句:“麻煩大總裁,送我到家門口啊,我先睡會,到了叫我。”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他和宣枳不回報社了。
陳京裴沒跟他一般見識,閑情逸緻的驅着車穿梭在鄉間小路,與宣枳浸着同一片晚風,看着同一片星辰……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抵達聖蘭區。
沈逆被迫醒來,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宣枳道了聲再見,就挎着他的黑色背包下車了。
陳京裴重新啓動車子,堪堪要駛出街口,倏然,不知從哪條巷子竄出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朝着車身撲過來。
他措手不及,卻也在千鈞一發之際,猛地踩住了刹車。
輪胎與地面擦出刺耳的驚鳴,宣枳身子往前輕微的傾了一下,後又被安全帶拉了回來。
“怎了?”宣枳小臉蒼白,驚魂未定,“撞到人了嗎?”
陳京裴握住她冰涼的手指,沉穩道:“應該沒撞到,我去看看。”
他在想,可能是遇到碰瓷的了。
宣枳在車裏也坐不住,趕緊推開門,跟他一起下車查看情況。
卻在挨近車前頭時,還未看清跌坐在地上的那個人的長相,就聽到一道虛弱的求救聲:“求你們……救救我……”
是名男生。
是那名,宣枳前兩日在路上偶遇到的那名男生。
很像她的宣燼舅舅的那名男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