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隴大師看向旌墨平靜道:“出家人不打诳語。要不是當年在師父那裏探索一些鬼道,也不會知曉,更不會看出女士身上的問題來。”
“鬼道?”
旌墨眉頭緊皺,如果龍婆布隴大師說是真的,那她在沒有意識時,在陽間就已經有好幾百年。
沒有記憶,是因爲融合這具身體, 沒有意外的話,她是被強行被融合這具身體裏。
她看向龍婆布隴大師:“大師能否看出來,這具身體有什麽不同?你口中的鬼道,和我國的鬼道,是一樣的嗎?”
龍婆布隴大師緩緩擡眸,看向旌墨的眉心, 緩慢開口:“把手伸給我。”
旌墨擡手伸過去,龍婆布隴大師左手摸着旌墨的右手,每一根手指都仔細摸了一遍, 然後他再次擡頭看向旌墨的眉心一會。
旌墨不動,就這麽讓他看着。
龍婆布隴大師摸完她左手後,放下她的手,沉吟一會,開口:“你這身體是拼裝組成,用古老的特殊秘法煉化成人形。”
旌墨大腦“轟”的一下炸了,整個人晃了晃,滿臉的不敢置信看向龍婆布隴大師。
拼裝組成?
古老、秘法、煉化?
龍婆布隴大師繼續說道:“你的五官之所以完美無缺,是因爲用了狐仙殘骨。煉化這具身體之人,是個大仙。
對方能找到狐仙殘骨,屬實不簡單。另外,你之所以全身常年冰冷,之所以軟骨異常,是因爲你脊椎和四肢都是用了妖界裏的蛇王骨。”
旌墨越聽越震驚,越聽越傻眼。
合着她這身體跟人類是沒關系的,都是用動物合成的?!
龍婆布隴大師:“你的血液是不是百毒不侵?”
旌墨點頭。
龍婆布隴大師緩緩點頭:“那就是了,因爲你的血液是由神鹿的血液所衍生的。普通的鹿血就有百毒不侵的傳說, 更别說你這體内的血液是傳聞中的神鹿血液。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麽得到這些罕見的至寶,但可以看出,對方爲了打造這具身體,費了不少精力。
你這具身體,加上你強大的靈魂,讓這具身體變的完美無缺,真正做到了,不生不死,不老不滅。不過.”
龍婆布隴大師的說法,是旌墨平生第一次聽到,她感到非常詫異,他口中說的每一件事,都足以震驚全世界的那種。
狐仙殘骨、妖界裏的蛇王骨、神鹿血~
聽聽,這三樣哪一樣是來自人間的?
又是哪一樣是凡人能接觸到的?
荒唐嗎?
聽起來确實很荒唐。
可他說的這些,卻又能很好的解釋她的身體情況。
他問血液是不是百毒不侵,這個問題,在國内知道的也隻有寥寥無幾的那幾個人,這個龍婆布隴大師是怎麽知道的?
認識自己?
不像,她沒來過人妖國, 這個大師更是第一次見面。
而且這大師面目慈善, 散發出來的善意她比誰都能感受到, 所以旌墨有理由相信,對方不認識自己。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爲剛才摸骨和看她的眉心看出來的。
這是個高人,是她目前見過實力最強的大師。
先不管對方說的是不是百分百真的,但就憑他願意告訴她身上的秘密,就憑他願意把發現的這件事單獨跟她說,就值得她尊重他。
“不過什麽?”
龍婆布隴大師緩緩搖頭,“不過你的情況比我說的要複雜許多,也很棘手。如果你身體隻有我剛才說的那些,你真的可以利用身體的優勢修仙了。
可惜,你的眉骨以及你的心髒,都是從最邪惡的地方取出來放到你身體裏,這東西屬于鬼道,它讓你本可以用妖的身份修仙,但有了這兩樣東西,導緻你修不成妖道。
也因爲這個,你也修不成鬼道,因爲這兩樣東西,想要徹底進入鬼道還是不夠,必須煉化你體内的神鹿血以及妖骨,方能徹底入鬼道。
因爲你的身體是拼組組成,讓你不人不妖不鬼,變成一個四不像。也因爲這個原因導緻你修不了仙。
不過,在人間,就算你不能修仙,但卻可以讓你永駐青春,不老不滅。這對于凡人來說,這已經是無上至寶,渴望得到的東西。”
旌墨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
她用最快的時間消化龍婆布隴大師帶來的信息後,她問:“如果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你一開始說的需要化解這個問題必須恢複記憶才行,又是怎麽解釋?”
龍婆布隴大師看向旌墨:“你想要解脫目前的狀态,可又不知道怎麽破解,對嗎?”
旌墨點頭:“活的太累了,隻想解脫,可我用了很多種辦法都死不了,原來不知道爲什麽死不了,剛才聽你這麽一說理解了。”
無論是狐仙殘骨,還是妖界裏的蛇王骨,又或者是神鹿血,無論哪一樣,壽命都是驚人的。
能修煉成妖或者仙,它們的壽命哪一個不是幾千年幾步?
她才活了幾百年,算什麽?
又怎麽可能輕易死掉?
龍婆布隴大師緩緩點頭:“以凡人的死法,你是死不掉的。唯獨恢複你的記憶,你才會知曉怎麽破解囚禁秘法。”
說完這句話就不再說話了,而是靜靜地看着旌墨。
旌墨卻懂了他話裏意思,她也從他這裏得到的信息加上紅蓮他們帶來的一系列異常反應和片面詞語中結合一下,旌墨很肯定自己身份不簡單,而且很有可能在另一個世界有着驚人的身份和恐怖的實力。
隻是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遭遇這一切,是被偷襲還是被暗算?
這些隻有等她回複記憶才能知道了。
她突然看向龍婆布隴大師:“你是不是知道我要來?”
對方點頭:“沒錯,我算出今天會有個很特殊的人來這裏。不然,我是不會來接見你們這個節目組。”
旌墨眯眼:“不可能無緣無故跟我說這些,說說你的要求。”
龍婆布隴大師露出微笑來,這是他今天第一次笑,而且笑的特别慈善。
他說:“我命不久矣,最多還有三年。我不是不敢面對死亡,但我還有事情沒做完。所以,能否賜予我一滴你的血液,不要多,隻要一滴。
這一滴血可以讓我多活三五年,等我把那件事做完,我會坦然接受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