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墨和林瀾輕跟林老在主屋裏聊了很久,一直到吃完飯才從主屋出來。
林老在管家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管家臉色立馬嚴肅起來,随後點頭離開。
林文華和楊夢珺夫妻二人急匆匆從外面趕過來,他們聽說他們的兒子回來了,兩個人放下手中的事情馬不停蹄趕過來。
他們的小兒子已經好多年沒回來了,所以他們在來的路上,楊夢珺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林文華想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慰,卻被她躲開,并冷聲提醒:“我提醒你老林,我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你最好說話注意點,别給我整幺蛾子,如果再把他氣走,我跟你也沒什麽好繼續過下去必要了。”
林文華手一頓,默默收回手,苦笑一下,說道:“好,我不說話。”
楊夢珺在看到林瀾輕那一刻,她哭着走過去緊緊抱住林瀾輕,“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可看到他那一刻,隻變成一句,回來就好。
從小就離開父母獨自生活的林瀾輕,被自己的媽媽抱住那刹那,他全身僵硬,很不習慣這個擁抱。
但他并沒有推開,任由着他媽媽抱着。
林文華來到他面前,想說些什麽,可又怕他說話讓他們母子二人生氣,他最終選擇對林瀾輕微笑着點點頭,然後自覺的往一旁站定。
林瀾輕看着林文華張了張嘴,壓下心裏的複雜,對他輕聲喊道:“爸。”
又對懷裏的楊夢珺喊道:“媽,我回來了。”
“诶诶诶,回來就好~”
林文華先是一怔,随後别過臉擦着眼淚。
楊夢珺不可置信的松開他,泛着淚花問林瀾輕:“你剛才叫我什麽?再叫一聲好不好?”
林瀾輕抿了抿嘴角,看着楊夢珺,“媽,您小兒子回來了。”
“嗚嗚~我的輕兒,你終于舍得回來看望我們了,讓媽媽好好看看~”
如此感人的一幕,在場的人都爲之動容。
不過有兩個人對此不感冒,一個是煩躁的林煜塵,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要死了,現在看什麽都不順眼,總覺得很刺眼。
可又忍不住對眼前的一幕多看幾眼,他怕以後沒機會看了,所以他心裏特别複雜與煩躁。
另一個人就是旌墨了。
可能她沒有過親情,或者看多了悲歡離合,所以對眼前的一幕并沒有多少觸動,畢竟生死離别場面,她見過很多。
更何況眼前的這一幕,隻是重逢,不是什麽生死離别。
她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是文青打來的,于是往一旁走去;
“喂~”
“姑娘,我,朱小姐想跟您通話。”
文青很爲難,在她跟朱瑾嬅說離職的事,朱瑾嬅并沒有太驚訝,但她有一個要求,就是離開可以,但讓她的名義給旌墨打電話,她有話要說。
旌墨聽出她的爲難,說道:“可以。讓她接聽。”
朱瑾嬅連忙接過手機對旌墨說道:“姑娘,我向您道歉,我前段時間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我知道我不該被原諒,但我想說,我應該是被下了什麽蠱,不然不會對您那樣的。”
說到這裏,她小心翼翼問道:“姑娘,我說的話,您能相信嗎?”
旌墨嘴角泛起冷意:“朱小姐,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事情做了之後,再來一句我知道錯了,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你是成年人,該爲自己的行爲給買單可别想通過忏悔來抵賴。本來我不想跟你們朱家計較,但你們用邪惡的手段對付我時,就該做好被我反擊的準備。”
朱家人真是越發厭煩,真當她不會反擊?
朱瑾嬅又像以前那樣,哭唧唧道:“姑娘,您乃神人,應該能看出來我對您那樣不是發自内心的,我是無辜的。”
旌墨:“說完了嗎?我時間寶貴的很,可沒功夫聽你的哭訴。”
她直接把電話挂了,懶得聽到對方的聲音,整天哭唧唧的,哭喪呢。
晚上,林家難得大團圓,晚餐非常豐盛,而作爲客人的旌墨,隻覺得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裏。
她默默歎了口氣,低頭快速吃飯,隻想加快吃完好離開這裏。
至于林老主動要幫她查關于血液的事,她拒絕無果後,就随他了。
碗裏突然多了一隻被剝好蝦殼的蝦仁,旌墨擡頭,就見林瀾輕對她輕笑,又給她夾了一塊青菜放在她碗裏,說道:“别顧着吃米飯,這些菜味道都不錯,吃點。”
其他人被他們倆的互動給吸引,一副好像磕到的表情。
楊夢珺笑着對旌墨說道:“對啊,還有這青龍,是進口的,味道非常鮮美。輕兒,你也是的,别顧着自己吃,把墨爺照顧好。”
其實林瀾輕自己基本都沒吃幾口,注意力一直在旌墨身上。
他點頭:“知道了媽。”
說着就把青龍轉過來,給旌墨夾了一塊蝦肉放進她盤子裏。
旌墨:“.”
見大家都看着自己,她無奈道:“你們也吃啊,難道看着我就能吃飽嗎?”
楊夢珺充滿慈愛看着旌墨:“看着你吃,我們胃口都變好了呢。”
她不在乎旌墨到底是幾歲,她隻知道,如果不是旌墨,她的寶貝兒子不會回來和他們相認,也不會和他們坐在一起吃飯。
隻要她寶貝兒子喜歡,那做媽媽的她,絕對是無條件支持。
旌墨眼角抽搐,搞不懂他們爲什麽看着自己笑的這麽慈愛是幾個意思,她一言不發低頭吃飯,别人問她什麽話,她也不開口。
倒是林瀾輕會幫她接話,别人問什麽,他都能回答自如,這讓旌墨省了不少事。
林煜塵吃的心不在焉的,吃飯前終于把一億準備好,剛要找林瀾輕就被叫來吃飯,他又不好在飯桌上說這個事。
林瀾輕在旌墨吃完後,他也放下筷子表示吃飽了,楊夢珺見他一晚上基本爲旌墨忙着,他自己也沒吃幾口。
她關心道:“是不合胃口嗎?你還想吃什麽,媽媽給你做。”
這十幾年沒在一起生活過,作爲媽媽,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喜歡吃什麽菜,想到這個就很不是滋味,難受的想哭。
林瀾輕微微搖頭:“菜都很不錯,隻是我吃的一向很少。”
林瀾輕還是不習慣被父母關心,雖然他知道當年父親那樣對自己是出于保護,他也可以跟他們不計前嫌放下過去的種種,但接受也需要過程。
一個人獨來獨往這麽久,他已經過了需要爸爸媽媽呵護與關心的年紀了。
(本章完)